就這麼亂看,她突然皺了皺眉,眼眸微微眯緊,掃過周圍的裝飾,那一圈輕綠清新的傢俱,如此熟悉,明明就是玲瓏居里的擺設啊。
“不對啊,容腹黑,這是我的房間,你幹嘛到我的房間裡來?”
容奕看着她眼底清澈,似乎真的記不起昨晚發生的事兒,視線在她披散的亂髮和微開的衣襟上掠過,輕聲道:
“昨日你醉了,明世子託我送你回來的。”
之前的事兒,明玉瓏倒是有些印象,自己好像是有點醉得栽在了明玉瑾的背上,可後頭的,就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
她懷疑的看着容奕,見他目光掃過自己衣襟,立即低頭一看,把領口拉了一拉,小臉上掛滿警惕道:
“你送我回來了之後呢,之後不是應該就要走了嗎?怎麼還睡在我牀上,這,這你又怎麼解釋!”
容奕一手支着頭,視線在她拉着衣領的手上落下,眸光微合,帶着一絲好笑。
現在的明玉瓏,給他感覺,是炸毛了。
就像那些小動物,比如小貓,小鳥一樣,受到驚嚇或者發怒的時候,全身的毛髮和羽毛全部豎直立起,隨時準備攻擊。
看起來兇巴巴的,其實還蠻可愛的。
他鳳目一彎,以手背撐着下巴,額前的雪月玉色通明,託着烏木般的黑髮,黑白分明,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自然是想將你送到府門前就好了。哪知道你睡着了之後,力大無窮,硬生生拉住我的手,甚至還扣住我的命門,若是我無端端的掙扎,豈不是連性命都擔憂了。
於是只好勉爲其難的留在這兒住了一晚。”
明玉瓏努力的回憶着昨天的事兒,可記憶出現酒後斷片,她壓根不記得自個兒昨天醉倒後做了什麼。
不過她以前喝醉的時候,沒聽說過有拉人手不放的毛病啊,扣住命門什麼的,除非是本能的自衛。、
這個容腹黑,該不是趁着她喝醉,做了什麼事兒吧。
她再次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除了凌亂了一點,其他部分還是好好的,沒有半點動過的痕跡。
那會不會是上次試探她不成,這次又在試探她?
至於試探的結果,明玉瓏還是有信心的,既然做臥底,關於夢話這一部分,也是做過專門訓練的,該說的,不該說的,在潛意識裡面都會有控制。
她瞟了一眼容奕玉白的面容上掛着悠然無辜的神色,皺眉道:
“剛纔起來的時候,我的手明明沒有扣住你的命門,你在撒謊!”
容奕看她眼神裡一瞬間轉過千般情緒,鳳目裡帶上一絲揶揄,翻了個身,坐了起來,聲音如冰珠落盤,淺潤動聽:
“在我睡着之前,你一直扣着我的手。等我睡着了之後,你什麼時候放開的,我當然不知道了。
總不能讓我一整晚都睜開眼睛,一直看着你的手什麼時候放開,立即起身走。
誰知道,一大早的起來,就看到某人的手這麼不規矩。”
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似乎很是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