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祭酒,請你評判白靈月現在這等行爲,還能不能做國子監“禮藝”的代表?”
禮藝一科的頭名,就是代表了人的風範風度,所謂恭而不難,安而不舒,遜而不諂,寬而不縱,惠而不儉,直而不往,代表了整個國子監的形象和學風。
這種意義,就像是現代的親善大使,一定要是公衆形象好,舉止親切大方,心地善良慈愛之人才可以擔任。
如果禮藝的頭名可以當衆掌摑其他學生,那就是鼓勵其他學生向她學習。
許祭酒看着情緒憤怒的學生,目光在一臉期翼的白靈月和滿面淡然的明玉瓏之間掠過,正色道:
“白靈月在之前的禮藝比賽之中,緊扣試題,表現突出,談吐有儀,最先完成派出的任務,在參加比賽中人爲佼佼者。”
白靈月臉色一喜,轉過身望着許祭酒行了一禮,“學生謹記許祭酒和各位夫子的教誨,才能拿到如此成績。”
許祭酒擺手,示意她起來,眼神裡帶着一抹古怪,瞳眸微眯,
“但是,白靈月在返回賽場之後,當衆掌摑本院學生明玉瓏,其行爲不堪爲表率,故,其參賽中所做表現,有待再查!”
“好!就是這樣!”秦茵茵第一次喊了出來,身後的學生也都歡呼了起來。
許祭酒果然是公正無私,絕對不會因爲學生的家世和官職有所偏頗。
看着歡呼的學生們,白靈月的臉色霎那間變得寡白,身子在人潮中劇烈的顫抖。
別人沒有得到一個頭名沒有關係。
可她是第一才女啊,在六藝比賽中,竟然連一個頭名都沒有取得!
這簡直就是一種羞辱!
明玉瓏看了她一眼,你以爲這就是羞辱了嗎?
真正的羞辱還在後面!
在衆人紛爭之聲中,向前一步,朝着臺上人,行了一禮,聲如琉璃,清脆無比地道:
“許祭酒,司丞,夫子們。學生認爲,禮藝一項,不僅僅是要表彰最優秀之人,還應該提出表現最差之人,讓所有學生都明白之間的差距!”
歡呼的學生都靜了下來,他們沒有想到明玉瓏還會接着對許祭酒再次提出要求。
好端端的爲何要評判出最差的學生,往年並沒有這個規矩。
許祭酒深深地望了明玉瓏一眼,“明玉瓏,禮藝比賽向來是評優不評差,意在鼓勵學生,並不是懲罰學生。”
明玉瓏打定主意要讓白靈月在六藝院比丟光臉面,僅僅被剝奪一個頭名算不得什麼,朱梨的傷,不是一個頭名就可以抵擋的。
最起碼,她要讓白靈月以後再也不能裝出一副清高才女的模樣,不能再以爲自己是京城閨秀的典範。
對於這種要臉面的人,直接打她的臉,丟她的面子,纔是最有力的還擊!
她回望許祭酒,神情堅韌,雙眸在日光下熠熠生輝,如同星石頭,字字清晰低道:
“許祭酒,禮藝一項不比其他比賽,它代表的是國子監的精神,代表了國子監風氣,是國子監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