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東只有一個人,帶他來的廖凱並不算他的人,可是面對着蠍子幫屋裡幾十號人,外面還有幾百號小弟,可他的氣勢要遠勝他們。wenxuemi。com強者的姿態顯露無疑,好像不是他深陷重圍,而是面對着一羣螻蟻。
這讓劉開山很不舒服,可環顧四周,他不由得暗歎蠍子幫無人。
“這倒不會,蠍子幫沒有那麼小氣,面對真心弔唁的來賓,我們都會以禮相待。請!”起身伸手做出請的姿勢。
楚東站起身,跟着劉開山來到佈置好的靈堂。沒有親人,只有幾個小弟披麻戴孝,跪在靈堂一側燒紙,給前來祭奠的人回禮。
人死爲大,楚東上了一炷香,施了禮,在小弟們回禮之後退了兩步站住,眼看着靈堂上袁闊海的照片喃喃自語,“老袁,你慢走,我會讓人去陪你的,你老小子也忒脆弱了,屁大點玩意的東西都能讓你去了,靠。”
李駿有點意外,劉開山是一開始極力反對把袁闊海遇害的事按到楚東腦袋人,現在居然跟楚東針鋒相對,有點讓人摸不透頭腦,叫過姚德彪,低聲把疑惑跟他說了。
“這有什麼,劉堂主是看不慣那殺神在老大屍骨未寒的時候來這裡耀武揚威,這是維護老大的尊嚴啊。”姚德彪看楚東進來半天也沒有找自己麻煩,心安穩了一點,見李駿對劉開山的行爲疑惑就幫着辯解。
“我也覺得劉開山這事辦得有水平,別看平時不聲不語,關鍵時刻還真上得了檯面。”葛六爺看着劉開山把楚東引到靈堂去,也不住的點頭。
“嗯,那這老大就安排小劉算了,反正我這外甥也沒有後,他倒了,咱幫不能垮呀。”李駿以前沒注意劉開山,現在也覺得這小子人不錯,辦事穩當,幫務叫給他這樣有頭腦的人要比讓一個簡單粗暴的人要強得多。
“我也沒有意見,要不正好六爺在這,這事就這麼定了。”姚德彪竟然也同意了,這讓還擔心他強權的李駿大感意外,不由得擡頭看了他一眼。
“看什麼看?我彪子雖然粗,但我不傻,劉堂主比我強,我心裡有數,要是你想當老大,我可得說道說道。”姚德彪不傻,李駿一看他,他就知道什麼意思了。
“那就這麼着,等一會開山回來就宣佈,也別等什麼百天,幫裡一天沒有老大,這事就亂套。”葛六爺看李駿和姚德彪都贊同心裡也輕鬆許多。
這三個人在楚東進去祭奠的時候就把蠍子幫的大事給定了,就等他們出來。
“你們老大死因是什麼?”楚東站在沒有動,眼睛四下打量着。
“中毒。”劉開山皺眉,但還是回答了。
“中毒?”楚東劍眉一軒,“要殺他辦法多了,居然下毒,這說明兇手不想暴露自己,而且還是有機會接觸袁闊海的人,有昨天晚上值班人員名單嗎?”楚東聽廖凱說劉開山極力反對把罪名加到自己頭上,就覺得他應該是有點想法的人。
“有,都已經排查過了,沒有人有嫌疑,不過保姆不見了,有兄弟報告說,她一早出門買菜,就再也沒有回來。”劉開山既然說了也就沒有再隱瞞,把調查的結果跟楚東說了。
袁闊海和保鏢回來的時候已經一點多了,保姆劉媽給他們煮了宵夜,吃過就睡覺了。那麼剩下的宵夜都已經沒有了,連碗筷都刷乾淨了,一點證據都找不到。這叫劉媽的保姆已經在這裡一年多了,平實爲人老實,一點錯都不會犯,可這袁闊海剛一出事她就失蹤,一定是有蹊蹺,這也是他不認爲是楚東下手的原因,按照以前得到的情報,如果是楚東,那麼袁闊海絕對不會死的這麼安詳,絕對要慘的多。
“劉媽已經遇害了。”
楚東突兀了這麼一句,劉開山身子突然一震,很快就恢復了常態,“你怎麼知道?”
“猜的。”楚東肩膀一聳,“一個老人突然失蹤,不是被滅口了就是早有預謀。呵呵,你說對嗎?”
“我怎麼知道?”看似儒雅的劉開山突然變得有點不耐煩了,連楚東都不等,直接出了靈堂,回到大廳。
楚東在他身後慢慢悠悠的出來,看着滿屋子的人都在盯着自己,嘴角微微一翹,“老袁走了我也不是太舒服,畢竟剛認識沒多久,有他在,我可能過得會舒心一點,現在他走了,我的麻煩就來了。”楚東也不管有沒有人理自己,來到客廳中間的沙坐下,自顧自的點上煙。
“當然,我這麼說不是要爲了摘清自己,說自己不是兇手,說實話,我也不屑於爭辯這點小事,經過我手超度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根不差他一個人。”楚東身子靠在沙,一點防備都沒有的樣子,就跟在自己家沒啥兩樣,“我話你們可以不當回事,就當是我在說一個故事。”
他隨意,但聽的人可往心裡去了,什麼?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靠,要不叫殺神,可能在他眼裡殺人就像家常便飯,根不在乎啊。想着,這一羣人就沒有幾個脖頸子不冒涼風的。
沒有人打擾楚東,都伸着脖子等他繼續說他所謂的故事,其中不乏因爲他兇名在外不敢動作的。
“五年前,應該也是夏天,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在找工作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幾個人的勒索,由於本身找工作就不順利,心裡就有火,結果一時失手把其中一人的一條腿打斷了,結果被被丟進了監獄。在獄中認識了一個叫皮猴的人,因爲這個大學生爲人義氣,幫了皮猴不少忙,兩個人走的很近。出獄以後他想憑自己力應該不愁找不到工作,但他在一段時間之後發現,就是因爲這幾年的牢獄生活讓他有一種被社會拋棄的感覺,不是因爲自己觀念陳舊就是因爲有過勞教經歷人家用人單位不敢用,這個時候皮猴出現了,他熱情的邀請這個失足青年到自己所在的幫會。可也湊巧,他發現,當時勒索自己的人居然就是這個幫會的老大,可這個人早就已經不認得自己了……”楚東淡淡的聲音在大廳裡迴盪,他混不在意劉開山怒視自己的眼神。
“於是本來不願意留下的他留下了,他不爲別的,就是想報復這個毀了他前途的人。當他在這個幫會任勞任怨的幹了兩年以後,才能被發現了,幫會發展的越來越大,資金以及各項產業沒有一個有能力的人打理是不行的,於是他就被任命爲幫會的堂主,掌管幫會的命脈,經濟大權。”
“你胡說!”劉開山忍不住了,打斷了楚東的話,“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胡說八道。”
“我?我沒有資格在這裡說話?那麼多人認爲是我做了袁闊海,我能不幫着大夥找到真兇嗎?更何況這個真兇還對我心懷不軌。”楚東盯着劉開山,一字一句的繼續講述他的“故事”。
“由於他掌管幫會的資金,因此接觸到幫會更多幕,他了解到,這個幫會發展這麼迅速的原因是由於有人資助,而資助的原因就是爲了找一個傳人。所以他感覺機會來了。由於這個老大對於找人好似並不熱心,他處心積慮的去找這個看似虛無縹緲的人,想借別人的手來除掉這個老大。還設計,讓老大喝多的時候說出了要找的這個人,讓幫會裡小頭目都知道了這個消息。可是想不到,當這個人出現的時候,結果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老大不但沒有事,還跟這個人好像形成了默契。他覺得自己多年來的心血白費了,於是鋌而走險,買通了保姆在老大的飯菜裡下毒,然後又殺人滅口……”
“你胡說,你的故事編的倒不錯,可惜,這裡不是你的地盤,就算是你口吐蓮花也不會讓人相信你話。”劉開山白淨的臉漲紅了,青筋暴跳的指着楚東嚷道。
“又是胡說,你有沒有新鮮的詞?”楚東撇撇嘴,“這還不算,生怕自己做不上老大,他還藉着以前故意留下的卡蒙的聯繫方式聯繫了對方,告訴了他我出現的消息,以便得到他的支持讓自己順利的做上老大的位置。就連今天早上他幫我辯解也不是爲了給我洗清罪名,而是怕打草驚蛇,萬一我得到消息走掉了,他就沒有辦法跟老闆邀功了,我沒瞎說吧劉堂主?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從歐洲趕來這裡的殺手應該就在路上,也許現在已經飛到了太平洋空。如果你覺得還有否認的必要,那麼你聽聽這個。”
說着,楚東從兜裡掏出來一個U盤,插到自己手機上,把聲音調大,按了幾下之後,沉寂的大廳想起劉開山的聲音,“人我已經做掉了,現在你要找的人就在海南,我已經派人盯着了,但是我這裡的人能力有限,應該留不下他……”
屋子裡一片譁然,誰也想不到,這個平時最沉默寡言的劉堂主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一時間這大廳裡的空氣凝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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