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東在艙底,並不知道船的動向,手機都在兜裡,一旦拿出來或許會讓看守人有了警惕,只能是根據自己的生物鐘大概估計時間。
小玉兒在姐姐懷裡沉沉的睡去,其他人在昏暗的燈光中也有點迷糊,就連看守人看這些人都很老實,也逐漸的放鬆了警惕。
其中一個人把槍掛在脖子,掏出煙來點,又給另外兩個同夥點菸。
譚雪小鼻子一皺,她很明顯對於這幾個人的做法不滿,但是這種情況下又不能出言反對,只能用厭惡的眼神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
可能是譚雪的舉動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其中一個用着拉丁俚語含糊的調笑,朝着譚雪走過來。另外兩人一看譚雪有點恐懼的樣子也大聲說笑。
楚東微閉着眼睛,一動未動,那個蹲在譚雪身邊的人用眼角一直盯着楚東,看他這樣膽小懦弱不由得更加的放肆,伸手去摸譚雪的臉蛋,嘴裡發出讓人心煩的笑聲。
譚雪噁心的躲開他伸過來的手,她也看見了楚東的神情,心裡很不是滋味,沒想到在這樣的時刻,他竟然置之不理。
另外兩個人開始的時候槍口一直對着幾個人,後來看沒有人動,也就不是那樣的專著了,都盯着自己調戲譚雪的那個同夥,還不住的給他加油。
小玉兒被驚醒,伸腳一頓亂踢,直到小腳被抓住給扯到了一邊。另外的一個看守抓住了小玉兒,一雙黑手按住了她瘦弱的肩膀讓她難以動彈。
“姐夫,姐夫。”小丫頭有點怕了,喊了楚東兩聲,卻發現他跟沒聽見一樣。
譚雪有一種心死的悲傷,想不到在危難的時候楚東竟然真的能夠做得出來爲了保命不理自己的危險。原來在地下角鬥場那種危難之際天神下凡的英勇一點都不見了。她拼命的反抗,用小手胡亂的連捶帶打,依然抗拒不了看守人強壯的身子。身那件粉紅色的婚紗也被撕裂了一個口子,無聲的,眼淚滑落。她不是恐懼,而是對於楚東這種表現有一種莫名的悲哀。
一聲衣服撕裂的聲音,譚雪圓潤的香肩徹底暴露在空氣之中,其他兩個看守哈哈大笑,小玉兒壓力一減,對着那個侵犯姐姐的混蛋猛的撲去,沒等她張嘴咬到的時候就又被拉了回去。小丫頭的哭聲讓人撕心裂肺。攝影師等其他的幾個人都渾身瑟瑟發抖,縮在角落不敢動彈。
就在三個看守人得意忘形的時候,一直靜靜不動的楚東動了。
獵豹一樣,好像身下安了彈簧,閃電一樣的速度讓所有人都反應不及,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在衆目睽睽之下掐住了一個端着槍的看守人的脖子,另一隻從他後頸繞過,搭在他下巴,身的肌肉好像突然暴起,大家耳中聽到咔一聲脆響。
那個看守就軟軟的倒地了。
這用電光火石的一瞬來形容一點都不過份,看守小玉兒的那個人還在驚愕,楚東又到了他的面前,手肘狠狠的砸在他咽喉處,劈手奪過他手裡的槍直接頂在那個侵犯譚雪聽到聲音剛剛扭過頭的黑人前額。
這個時候,看着小玉兒的看守才捂着喉嚨倒在地,身子扭曲翻滾。
小玉兒撲到姐姐的懷裡,哭着拼命的去擦譚雪眼裡流出的淚水,“姐姐,姐姐……”
楚東沒時間去安慰譚雪等人,用槍在剩下的黑人腦袋點了點,讓他慢慢的站起身。拿過他身的槍,命令他閉眼睛,接着用槍把狠狠的砸在他太陽穴。
鮮血迸濺的同時,黑人無聲的倒下。
傻掉了,婚紗攝影店的人都傻掉了,他們看着魔鬼一樣的看着楚東,那眼神之中不是崇拜,而是恐懼。
楚東走到還在翻滾的看守身邊,在他稍稍安靜下來的時候腳尖又一次點在他剛剛放開的咽喉,這次乾脆,他哼都沒有哼一聲,腦袋一歪就不動了。
“啊!”一聲尖銳的叫聲從婚紗攝影店的那個女服務員的口中發出。
“閉嘴。”楚東一皺眉,悶聲呵斥。
高亢的聲音戛然而止,小女孩自己捂住自己的嘴巴,驚恐看着楚東點點頭。
“雪兒,帶着玉兒到角落去東知道剛纔那小女孩的尖叫一定會引來麪人的懷疑,要是下來人觀察,那就沒有好說的了,只能兵戎相見。
譚雪現在驚魂初定,對於楚東的話她也不知道沒聽見還是因爲他剛纔對自己危險時無動於衷的一種無聲反抗,反正她是一點回應沒有,只是用手拉着婚紗遮掩住肩膀,一手拉着小玉兒到牆角躲坐下。就算是她可以不管自己,但是妹妹的安危還是她最在意的。
現在楚東說的話和金科玉律還管用,婚紗店的幾個人也都跟着譚雪姐倆跑到樓體邊的角落。
果然,楚東估計的一點沒錯,就在譚雪她們躲好的時候,面倉板傳來一陣腳步聲,接着有人在面喝問下面的人。
楚東可是沒有那種變聲的能耐,他學不出那三個看守的聲音,就只能閉嘴,一旦學的不像再招來一梭子子彈就要命了。
好一會沒有聽見下面的迴應,入口處的倉板有了動靜,被人挪開了一條縫隙,有手電伸進來朝着裡面晃了幾下。
“喂,你們死了不說話?”面的人不耐煩的大聲問道。
還真叫他們說對了,下面的三個人除了一個太陽穴被砸冒血不知道怎麼樣,其他的兩個都了黃泉路。另一個看樣子也是要陪他兩個夥伴去鬥地主了。
很謹慎,面的人並沒有下來,而是重新關了倉板。
楚東手裡的槍緊握了一下,他知道這倉板一旦再次打開,將會是一場血戰。他沒有和譚雪她們躲在一起,他知道一旦開火,自己是對方最強火力的打擊點,自己周圍是最危險的。因此,他叫譚雪她們躲在下來樓體的下方,而自己就躲在底艙的最深處。他把三個看守的槍都掛在自己身,子彈也都收集在一起。
現在他手裡兩隻卡賓,一隻手槍,卡賓的子彈大約不到三百發,子彈的更少,不足六十發。
面腳步凌亂,不知道又來了多少人,過了一會,倉板突然被打開,緊接着一顆照明彈被打了進來。
裡面的燈實在是暗到了一定程度,要不是楚東在裡面這麼長時間,也一樣看不清楚。剛纔在外面的人想要看裡面都要拿手電,他們知道那三個看守肯定是出事了,但他們沒有冒然的下來人,而是找了一顆照明彈先讓下面的人無處藏身。
耀眼,即便是楚東及時閉了眼睛,他還是覺得好像被灼傷了一樣,趕忙隱藏好身子,但還是依靠着印象放了一槍。
他知道,如果對方沒有發現自己的行跡,那麼對於樓梯下陰暗的角落裡一定是對方的首要打擊目標。一旦對方發現自己不在那裡,那麼就很容易的忽視這點了。
果然,楚東的一槍居然蒙到了人,一個人的手臂被他打傷了,接着他周圍就經受了一陣暴風雨似地襲擊,他藏身處不遠的地方木屑橫飛,好在對方開槍也是比較匆忙,再加楚東轉移及時。對方放了一陣的空槍,浪費不少子彈。
小玉兒看到楚東沒了影子,加對方一頓亂槍,也不知道姐夫怎麼樣,差點出聲呼喊,被譚雪一下給捂住了纔沒有發出聲音。
楚東還是佔盡了便宜,他可躲的地方要多的多,而對方只有一個小窗子大小的地方,要是想下來,那麼樓梯那段距離就只能是當靶子,不下來,只要楚東守住那塊不大的地方就可以了。而楚東剛纔只是在匆忙中開了一槍就擊中了一個人,誰也不知道他的槍法有多準,也不知道他手頭有多少子彈,更沒有誰願意拿自己當實驗品讓別人去看清楚楚東的槍法。
楚東所處的位置是底艙,這地方也是一個敏感的地方,這艘船還沒有安裝什麼可以隨時關閉的自動倉,不能用大規模的殺傷武器,一旦弄漏了,全船都會沉掉。這也是對方遲遲沒有發動進攻的一個原因。
獨眼首領就是這艘船的船長了,他剛纔接到接貨一方發出的交易信號,正指揮船隻向中國海域靠近的時候接到了手下的報告,說是剛纔救來的幾個中國人現在失去了控制,並且已經開始交火了。
問清楚情況之後,獨眼很後悔自己做的那個關到底艙的決定,這要是船毀了,自己還混個屁呀。這幾個人要是不解決始終是心腹大患,更何況楚東當時給他的壓力還讓他有點難以忘記,這樣的人留在船,就是交易也不放心。
獨眼一翻,叫水手停船,獨眼船長帶着人親自來到底艙的入口。
艙門是打開的,只是船的武裝人員都閃在一邊,有點不知道怎麼處理,等獨眼到來的時候他們還在相互推諉誰下去的事。
“混蛋,慌什麼。”獨眼氣勢很足,訓斥一下手下,看他們都安靜下來,他很滿意。走到艙門口,稍稍露頭往裡看一眼。
“砰。”
槍聲響了,獨眼帶着的牛仔帽被呼嘯的子彈帶着不知道飛到了什麼地方。捂着有點發涼的腦袋,趴在地的獨眼驚恐大喊,“關,關,快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