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寶德在法庭一番演講似地辯護詞給現場所有人很大的震動,同時也包括爲數衆多觀看在線直播的網。
審判長在趙寶德說完以後又問公訴方有什麼新的證據或者異議。公訴方也對於趙寶德這番說辭一點準備都沒有,翻看了好半天卷宗才從又支支吾吾的找到點新的東西。
“尊敬的審判長,陪審員,我們認爲被告方是有意偷換概念,首先從他的動機並不單純是爲了救人。”公訴人慢慢的穩住了陣腳。
“哇……”在場人聽公訴人這麼說,都又張大了嘴巴,就說沒那麼簡單嘛。
公訴人微微停頓了一下,接着拿着剛纔邊助手剛纔匆匆寫就得紙條繼續念道,“在十月十日晚九點三十分左右,被告人企圖離開案發現場,但是被告知其兩位女性朋作爲當天晚的紅標不能離開,還差點和守衛發生衝突,最後還是留在了現場,有沒有這樣的事?”公訴人剛纔被說的很狼狽,現在覺得自己又找到了自信,嘴角帶着一絲得意的色彩。
“被告請回答公訴人提出的問題。”審判長提醒波瀾不驚的楚東。
“有這樣的事。”楚東一點神色都沒變,甚至都沒有試圖去解釋什麼。
“被告因爲兩位女性朋不能離場,而傷者維亞塔如果最終勝利的話,那麼他就將會得到被告兩位女性朋。既然被告律師喜歡假設,那我們也同樣有理由相信,被告有泄私憤而有意重傷維亞塔,以此達到出氣的目的。所以我們堅持,被告楚東,故意傷害罪名成立,根據我國刑法第XX條XX款之規定……”公訴人現在越說越順,好像已經勝券在握了。
“我靠,一個人兩個女性朋,偶像啊!”
一個留着長髮的小夥子。
“當紅標的,長的差不了……”
四十歲左右的猥褻大叔。
“有新標題了,落魄公子攜美參賭……”
激動的記者。
“小夥子還蠻有魅力的……”
類似芙蓉的阿姨……
在場的反應不一。
等到公訴人滔滔不絕的“念”完,趙寶德向審判長示意一下站了起來。
“大家聽到了公訴人對於我當事人對於當時情景的描述,原本我並不打算公開這一點,因爲我當事人反對,他說,用兩個大家閨秀一時被矇蔽而坐的糊塗事來說事給自己脫罪有點心裡不舒服。但是現在既然公訴人提了出來,那我就說說。咳咳……”
右手握拳狀在嘴邊清清嗓子,趙寶德嘆了一口氣,“一個男人,作爲一個有責任感有擔當的男人,當看到自己的朋遇到這樣的問題發生,我不知道在座的諸位會如何做?你的朋面臨着被傷害,甚至無法估計後果的時候,是夾着尾巴裝孫子?和對方諂媚的笑着說,您慢慢享用?還是用一個男人的僅存尊嚴與剩下的力氣去反抗去保護她呢?現在我無從去問他人,但是我知道的是,我的當事人在那個時候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對抗,對抗一個剛剛把一個武林高手打得沒有還手餘地,甚至直接虐殺的一頭狂暴的兇人。那是什麼樣的勇氣?這是又是什麼樣的氣魄?”趙寶德把自己的胸脯拍的啪啪聲響。
緩了一口氣,趙寶德接下來的話就有點調侃的味道了,“我不知道對於勇於反抗的人有如此評價的先生女士們是以何種心態來提出這種論調的,眼紅還是眼饞抑或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我想沒有人能夠面對面的回答這個問題,因爲誰都不願意向別人露出自己的心裡陰暗的一面。但是,”聲音一下高亢起來,“我認爲,即便我們不以英雄來稱呼我的當事人,也不能用冷血和殘忍來形容一個明知不敵也要站出來的男人?讓社會的男人都變成聽話溫順的小綿羊,逆來順受的承受外來的威脅和挑戰,當同伴被宰殺的時候,i,i叫兩聲就又去吃草?如果所有人都這樣想,那我無話可說,我寧願從此陪着我的當事人一起接受法律的懲罰,也不願意面對這樣的事實。”
全場在趙寶德的慷慨陳詞之中陷入了一片寂靜,就連那些筆走龍蛇,手指在鍵盤飛舞的記者也都停了下來。
一個這樣原以爲沒有懸念的審判,現在居然能夠變成一個很值得討論的社會問題。一個在特殊情況下以暴制暴的行爲算不算得是犯罪的問題變成了觀看直播網的熱門話題。
“在那種情況下能夠有勇氣反抗就是一件值得稱道的事,至於把對方傷到什麼程度已經不是當時能夠考慮的問題了。”
理智的網民。
“狗日的揍得輕,沒弄死丫就算是手下留情了。”
激進的網民。
“我覺得被告的那兩個朋真幸福。”
花癡的網民。
“社會的進步在於公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不認爲被告有什麼需要承擔的責任。”
愛臭屁的網民。
……
總而言之,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網蟲們都選擇了支持被告楚東,原來那個冷血殺手變成了一個近乎楷模一樣的偶像。社會輿論一下子就轉變了方向。
譚雪和李幽蘭當然是一直期望楚東能夠洗脫故意傷人的罪名,因爲她們對於當時的情景瞭解的不能再清楚了。只是身處當時的環境和後續一連串的變故讓她們沒有太多時間想這些。現在經過趙寶德的辯護詞和現場已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得失控的旁觀者的話給了她們很大的衝擊。
“如果當時是你的話,你能爲我去那樣做嗎?”一個女孩一本正經的盯着她身邊的男孩問。
“當然,我會打得那個傢伙連他媽媽都不認識。”小夥子高傲的昂起頭。
“我就知道你對我好。”眼神裡滿是深情,女孩幸福的靠在神氣的小夥子肩頭,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死鬼,次買菜的時候那個賣豬肉的兇我你跑哪去了?”一個阿姨扭着老伴的耳朵質問。
“回去我就削他,一點都不慣他病,唉喲,你輕點……”老頭的腦袋隨着老伴的手移動,不住的求饒。
譚雪看着被告席嘴角一直帶着淡淡微笑的楚東,心裡越來越不平靜,“他當時是那樣想的嗎?是爲了我不受傷害才站出來面對有死無生局面?是什麼讓他有勇氣那樣做的呢?”一個又一個問題從心底鑽出來拋給了自己,譚雪還真是有點看不明白這個看似流裡流氣而關鍵時刻總能給自己驚喜,表面好像無害而暴怒的時候甚至能夠再人的男人。
現在譚雪的腦子裡除了這個小時候調皮搗蛋總是欺負自己,讓自己用眼淚飯的男人其他的什麼也裝不下了。
李幽蘭沒有譚雪那樣的覺悟,她的第一反應是有點小感動。只是一看到楚東那什麼事都不在乎的樣子又馬鄙夷這個臭屁的傢伙,“了不起呀?真了不起的話還用得跟那個黑炭打?早就帶着我們跑了,哼。”
心裡是這樣想的,嘴還是沒說出來。李幽蘭扭頭看身邊的譚雪,見她的眸子有點癡癡的望着楚東那個方向,就知道好朋現在差不多完全的被楚東給收編了。癟癟嘴,李幽蘭把要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這要不是這事有她一大半的責任她才忍住沒說什麼,說不定早就嘰嘰喳喳的說一些楚東的壞話了。
法庭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慌亂之後重新安靜下來,這還是審判長咆哮了半天的結果,法警出動了一羣才控制了場面。
激烈的控訴和辯護還在緊張的繼續着,只是在趙寶德一番大氣磅礴的言語之下,公訴人說的那些法律法規條例越來顯得越蒼白無力。反觀趙寶德,言語縱橫,引經據典,就算是嚴肅得不能在嚴肅的法庭只也博得了一陣陣的掌聲。
審判長數次警告無效再加大家除去鼓掌之外還真沒有其他的舉動,他也就由着大夥去了。
“本庭現在宣佈!”審判長在雙方都沒有新的證據和證人在指控和辯護的情況諮詢了一遍陪審員之後,一聲法槌敲響。
在場的人全部起立,當然,一直在被告席老老實實坐着的楚東也不例外。
“鑑於本案案情複雜,加傷者還沒有醒來,在短期無法判斷傷者傷勢,因此本案押後一週再審。休庭!”審判長在開庭之前其實想的和大多數人沒啥兩樣,“事實清楚,證據確鑿,走個形式直接就判了。可看現在這局勢,要是直接給楚東判刑,那還不得翻了天?等等再說,回去請示一下面的意思也不遲。”
現場的人離開的時候還議論紛紛,總而言之今天這次算是沒有白來,不但見識了什麼叫大律師的風采,同時也親眼見到了一個值得欽佩的男人是如何在危機中選擇用自己雙肩去承擔壓力的。實在是不須此行。
譚雪還有些癡癡的望着跟着法警要離去的楚東,看着他雙手帶着手銬還朝自己調皮的做出羞羞的動作,心裡有點酸酸的,晶瑩的淚花在眸子裡翻動。
“走啦,趙叔叔都已經在門口等咱們了,快點。”李幽蘭也一直陪着譚雪,等着楚東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通道里才催促呆呆站着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