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是前所未有的豐盛,就連吃慣了家裡母親做的飯菜的譚雪也有一種嫉妒的滋味在心底生出來,算過年在內,媽媽還從來沒有準備這麼多的菜餚。
楚東雖說不了解,但是也被滿滿一桌子才菜給看傻了。剛剛跟譚叔譚嬸客套了幾句就不管譚雪姐妹的白眼,風捲殘雲一般,開始了征服之旅。
蟹黃拌韭黃,清蒸蝦仁,番茄燉牛肉,紅燒雙尾鯉子,開始的時候還是老兩口給楚東夾菜,到後來根本就跟不他吃的速度,楚東簡直就像是掄圓了膀子,這頓吃啊,就好像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吃過東西了。到了後來譚家的一家四口人都眼睜睜的盯着楚東掃蕩一樣吃光了桌子的菜。
東吃飽了,打着嗝,發現其他人都盯着自己看。這纔有點不好意思的擦擦嘴,“我,譚嬸,你做的太好吃了,我現在明白小時候爲啥賴在你家不回家了。就是您這手藝給我征服了。”
“得,我媽的手藝征服了你,你征服了我們全家的眼睛,我說大哥,你能不能有點涵養,我可是還在長身體的時候,你就不能給我留點菜底個飯什麼的嗎?”譚玉兒放下筷子,嘟着小嘴一臉的不高興。
“怎麼跟你東哥說話呢?我一會再給你做不就得了,什麼時候餓到你了?”譚嬸輕拍了一下譚玉兒的手背。
“我可沒有覺得妹妹說錯了,怎麼說也是好多年不見,你就不能有點風度呀?你看看,本來一桌子的菜,現在還剩下什麼了?”譚雪也放下筷子,很顯然對於楚東這麼沒有形象也很不爽。
“男子漢吃飯就應該這樣,難道都跟你們一樣吃貓食不成?哈哈,大侄子,我就喜歡你這樣,跟小時候一樣。也就應該這樣嘛。”譚家老爺子倒是很開心,拍着楚東的肩膀拉他到一邊下棋。
“媽,我還要吃那個糖醋排骨,也要那麼大盤的。”小玉兒撒嬌的拉着媽媽的手。
“好好,就給你做,平時怎麼沒有這麼好伺候?看來還是人多吃飯香。”譚嬸圍裙還沒有解下來就又進了廚房。
“東子,現在你家的生意就都落到你身了,現在有什麼打算?”一邊下棋,譚鬆海一邊隨意的跟楚東聊天。
“他能做什麼?還不是楚伯伯給留下的家底由着他敗活?我都看過了,這兩年楚家的產業一直在縮小,我是看不到在他手有什麼發展的可能。一個資金雄厚的企業,在他手不到一年就剩下一個小酒店還一直在虧損。”一邊沏茶的譚雪撇撇嘴,她畢業之後就進了家裡的公司,做到現在還只是部門的負責人,但是對於楚家,她沒來由的關注,看到就是這樣,因此插嘴道。
楚東當然不會自曝家醜說他接手的時候公司飄搖欲墜,幸虧這兩年他收縮發展,把有限的資金用到最有潛力的項目才支撐到現在。總不會說是由於老爸的樂觀估計錯了經濟發展的形勢,導致公司龐大臃腫的多項目發展陷入了困境,等到近乎無法收手的時候才丟給自己一個亂攤子,打碎牙只有嚥到肚子裡,於是現在他也只有嘿嘿的傻笑。
“你這孩子,你又知道什麼,次銅價價格大跌,你楚伯伯在銅礦期貨可是損失不小,我還以爲扛不過去了,準備要幫他的時候,他拒絕了,說是東子有辦法,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操作的才挺過來。這裡面的事情你都知道?”老爺子對於一直優秀的大閨女倒是不假辭色。
“我……”譚雪剛想反駁,卻想不到什麼話說,憤憤的把茶放到兩人的身邊,氣呼呼的坐到一邊看着母親織毛衣。
“對了,東子,說說你是怎麼化解次的危機的。”譚鬆海一說到生意就興奮。
“其實也沒有什麼,我就是利用次銅價價格的大幅度下跌造成銅礦價值的貶值,順便收購了一家澳洲的銅礦,然後又利用澳洲政府對有色金屬的產業支持,用資產抵押貸出錢來。這樣,賣家是我,買家也是我,只是多交了一點稅,這樣損失就小了許多。”楚東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掌。
“高啊。”譚鬆海一拍掌,“現在銅價可是翻着跟頭漲啊,現在是不是大賺了一筆?”
“嗯,還行,嘿嘿。”
要說楚東次玩的真是漂亮,澳洲是銅的主要出產地,次的降價也是國際炒家一時的行爲,等到風波過去,銅價就立刻開始暴漲,因爲楚東的手腕,楚家還真是在這變壞事爲好事,不但是賺回了老爺子的投資失誤損失的錢,還近乎平白擁有了一家年產值在五千萬美金以的大型礦產。也不能不說是因禍得福。
“泰格礦產是你收購的?”譚雪有點不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啊,是,也是誤打誤撞。”楚東現在覺得不是炫耀的時候,低調纔是硬道理。
好半天譚雪才緩過神來,“瞎貓撞死耗子了。不過到後來不還是賣掉了。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她在得到泰格被一家中資企業收購的消息之後也是大爲頓足,因爲不久銅價就揚的相當厲害,不但到了歷史最高點,還超出了十幾個百分點。
雖說還是沒有從徹底改變對楚東流裡流氣的看法,可是譚雪顯然沒有一開始那樣看着他那麼的不順眼了,可要是要緩解,顯然也沒有那麼容易,雙手抱肩,窩在沙發裡看電視,時不時瞟楚東一眼,也還是居高臨下的高傲得不得了。
時間來到十點多,譚鬆海跟楚東已經下了六七盤棋,可是不開竅的楚東居然沒有讓老爺子贏一把,譚鬆海也有點覺得索然無味,找不到跟老哥們那種棋逢對手將遇良材的感覺,就連悔棋也不好意思,於是就推棋認輸,不過,他的一句話讓不得不在一邊陪着,還不斷打着哈欠的譚雪一下子跳起來。
“不行,家裡沒有地方,哪有他睡的房間?”
“誰說沒有?你跟你妹妹擠一擠,都這麼晚了,再說東子又喝了酒,我可不放心他開車回去。”老爺子在家裡也是說一不二,當時就把譚雪給否了。
“譚叔,我還是回去。這……”楚東原來是沒有打算在這裡的,可是譚雪的態度卻讓他改了主意。於是有點虛僞的推辭着。
“這什麼這?我說的,就這麼定了,晚就住這,明天早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