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帶隊走在路上,忽然一拍額頭:“靠,栽在那老狐狸手上了。”
“老闆,怎麼了?”凌風看到陳楓如此表情,馬上上前問道。
陳楓臉色難看,說:“凌風,你覺得我們這場衝突是不是發生得太突然了,我們一來到就與人衝突,會不會有人刻意引導的呢?”
“你的意思是?”凌風眨巴一下眼睛:“有人要抓我們的把柄,然後……讓我聽令行事。”
陳楓點了點頭,鄭重地說:“是的,很大可能。”
凌風愣了一下,思索一會:“那怎麼辦?”
陳楓馬上大喊:“回去,開會,把事情解決了我們馬上離開。”
此際,陳楓心中想着,這衝突來得如此突然,而且可以在軍隊中放任如此大規模打鬥,而又沒有憲兵上門找麻煩,一定是有一個手眼通天的人物在後面把持,而這個人物,在陳楓的認知裡,暫時只有一個人:韓一平。
不用多久,衆人便回到了教室,然後陳楓也不廢話,點名問道:“姚林,查得怎麼樣?”
“有!”姚林站起,朗聲說道:“經過調查,楊盛芬暫時還沒知道楊勳武已經死了,但是他就是天天不出門,只呆在自己的軍人宿舍裡……嗯,軍人宿舍離這裡不遠,也在軍區之內,有衛兵把守大門,而且更有衛兵二十四小時巡邏。”
陳楓聽後點了點頭:“很好,你先坐下。”
姚林依然坐下,陳楓再問:“誰去殺了他?”
陳楓有點後悔,爲何要聽韓一平的說話,把凌風等三十人全部帶來呢?剛纔那一戰,已經讓他清楚地瞭解到,自己這三十名手下每一人也有獨闖軍人宿舍,把楊盛芬殺死的能力。
如果是這樣,自己帶一兩人來就好了,怎麼一帶就把全部家底帶了出來呢?陳楓悲哀地發現,自己還是不夠淡定。
而他這問題一出,所有人都開始熱烈地爭奪,對於他們來說,進入軍區可能有點難度,但也只是難而己。現在,他們已經身在軍區之內,要去殺一個老傢伙,顯然就沒有半點挑戰性。
最後,陳楓敲定了人選:“凌風,你去。”
“是。”
凌風馬上應聲,他心中高興,畢竟,他的殺兄之仇還沒報盡,如果楊盛芬死在別人手中,他可心中不快啊!
“好吧,那凌風你儘快把事情解決掉,其餘人等不要妄動,準備隨時離……”陳楓口中的“開”字還沒說盡,一個掛着大校軍銜的中年男人便推門而入。
大校身後跟着四個憲兵裝扮的軍人,那四個軍人手裡都提着衝鋒槍,而且一進門就毫不客氣地舉槍指着陳楓。
下面凌風等人眼看此等變故,馬上坐不下來,紛紛站立而起,葉冬更是從自己的腰間把他的槍掏了出來。
他相信,以他現在的槍法,只需要一秒,那四個軍人的手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再握槍,只是,陳楓沒有下令,他卻不敢發射。
“幹什麼?”陳楓很是冷靜,並沒有因爲被槍桿子指着而有所緊張。
那個大校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望着陳楓,心中驚嚇:“這傢伙,怎以就這麼淡定的?”
良久,終於回過神來,猛地敬了一個軍禮,沉聲說道:“一個小時前,貴部於雷區與別部發生爭端,繼而大打出手,現我奉命帶你回去調查,望你能合作一下。”
“奉誰的命令?”呵笑一聲,點起了一根香菸,不緊不慢地對那大校笑着說道。
“這個……恕我不能透露。”
大校語氣堅定,只是,此際他不得不承認,其實,他已經讓陳楓楓望得心裡有點發虛了。
“韓老爺子?”
陳楓不知道韓一平的官階,而又因爲與韓雅的關係密切,故此口頭上不得不對韓一平表示足夠的尊重。
雖然,這稱呼帶點私人交情的性質,但是大校還是聽得出陳楓口中的“韓老爺子”指的是誰人,一聽到陳楓提及韓一平,大校不免又再心中一震。
不作回答的他顯然就是默認了陳楓的猜測,而陳楓看得他默認後也擺了擺手,下面凌風一行三十一人才坐回下去。
葉冬也跟着坐下,可是他的槍並沒有收起,而是放於桌子上,就這樣明晃晃地放在桌子上,一點遮掩的意思也沒有。
“葉大哥!”
與葉冬坐得接近的秦文低聲叫喊一聲想要勸阻一下,但是精通人心的他忽然看到葉冬那堅定的眼神,便不再言語。
“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大校再次開口說道。
陳楓沒有表態,只因他也注意到葉冬那邊的變化,他還真的想看一下,葉冬到底會如何去做。
“請!”大校見陳楓不動,出言再邀。從陳楓能夠如此親暱地稱呼韓一平這一點上,大校並不敢對陳楓的態度太強硬。
“把槍放下!”這時,葉冬的聲音響起,只見葉冬一雙黑眸像快像走火的鬼槍一般,直望着大校。
大校聽到聲音,下意識地扭頭看去,可是,單單一眼,卻就看得他愣住了,只見,葉冬那張稚嫩的臉上,帶着與這個年紀不相襯的成熟蒼桑之色,而他那一雙冷眸,大校並不會相信疑,這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物。
“重複一次,把槍放下。”葉冬再次冷聲說道。
這一次,不單止大校,甚至連那四名軍中漢子也好,他們的手也抖了一下,握槍的手不自覺地流下了汗水。
對於玩槍的槍手來說,手汗是最致命的缺陷,一般玩槍的高手,像田與已故的北槍魔,他們都已經用個人的意志力去調控了身體的反應,就算看到了再讓他們驚懼的事情也好,他們的手依然是乾燥穩定的。
當然,有一些覺悟不高的槍道好手,他們會通過手術把手掌心的汗線整理或切除,達到抑制手汗的效果。
現在,那四名軍人的手心溼潤,他們知道,這小許的溼潤可能會讓他們的手在開槍的時候打滑,然後射擊的準確度發生那麼一點點的偏差,那麼一點點,但卻又足夠致命的偏差。
大校的心在狂跳,他下意識地望向陳楓,只見陳楓一臉的微笑,不言不語,明顯就是默許了那少年的做法了。而且,大校更從他的眼中讀出一個隱藏極深的信息:“我不喜歡被人用槍指着。”
大校深吸一口氣,最扣擡起手來:“槍,放下!”
“是。”四人的應答聲有點凌亂,顯然,他們的心也亂了。應答一聲之後,同時收槍,背於身後。
看到這情況,葉冬才把槍收起,沒有人懷疑,如果這四人再不收槍,葉冬會不會幹出點什麼出格的事來。而相信,凌風這一夥無法無天的傢伙,一定會很高興看到葉冬動手。
“請。”大校再次向陳楓說道,只是這一次已經沒有了剛纔的強硬了,反而帶了一點請示的意味:“可以走了嗎?”
“去吧!”陳楓說道,與大校一起往外走去,臨走前對葉冬等人說:“你們繼續照我吩咐的去做,等我回來。”
“是。”
三十一人同時站立,凜然的一禮,一股
軍威壓來,壓得大校與他手下的四名軍人都心中狂震。
“該死的,怎麼這些空降兵會這麼恐怖的?”大校心裡想着。
空降兵,並不是真的指空軍裡面的傘兵,而是指部隊派出去執行任務,突然之間出現於某地,任務完成之後就忽然消失,就像從天而隆重一樣的士兵。
現在,大校並不知曉陳楓的姓名,他收到的消息有限,有三十二人空降到首都軍區,執行一個秘密任務。
但是,這些身負皇命的傢伙也太離譜了吧,第一天來就鬧了這麼大的一件事,搞得現在韓老要自己出面捉人,呃?不對啊,他們不鬧事的話我就不能把他們的領頭帶到黑房裡去,韓老就不能方便與他見面。
一定是這樣的,他們鬧事一定是韓老安排的。
大校心中肯定,把陳楓帶進了關押違紀士兵的黑房,一入得黑房,黑暗中便有一把蒼老卻帶着威嚴的聲音響起:“荒唐,第一天來就鬧出這麼的破事,你太能幹了吧?”
“哦?”陳楓適應了一下這光度,只見黑房裡,一個老人正坐在靠椅上,望着自己,眼裡帶着惱意。
從他的話中,陳楓推翻了自己的推斷,看來,剛纔那衝突並不是這老頭安排的,純粹只是巧合。
“韓老爺子?”
陳楓嘴上如此稱呼,臉色也和善,但骨子裡卻沒有多少客氣,他的心裡認爲,如若不是因爲韓雅的關係,我纔不會對你如此客氣呢!
“是的。”老人收殮起怒意:“我是韓一平,你是陳楓?”
這明顯是明知故問的,但如果韓一平不如此問道,他還真的會讓陳楓的氣勢壓住呢?他一生縱橫風雨,從來都沒有見過一個被帶進黑房裡面依然如此冷靜,而且還能散發出強大氣勢必的青年啊!
“廢話小說,你找我來有什麼事?”陳楓問道。
“還有什麼事,你率衆鬧事,犯了軍法,現在要把你關禁閉一個月。”
韓一平有點心虛,以他這類身處高位的人,早便應該練就一副說謊時臉不紅氣不喘的修爲的,但是不知道爲何,他在陳楓面前,這本事好像大打折扣一般的。
“我接受。”陳楓陰陰一笑:“其實韓老爺子你的用心真的良苦啊,你看得出我不是軍人,所以你就打算讓我跟凌風他們隔開一個月,好讓他們更容易被你掌握,然後幫你練一練兵,說真的,如果你向我提出這樣的要求,看在小雅的份上,別說一個月了,就算一年我也會答應你。
呵呵,只是你不應該,不應該用這樣的方法把我隔開來,我不喜歡被人掌握,而我相信凌風他們也一樣。對了,雖然我離開前沒有跟他們說什麼,但是我敢保證,如果我今天入黑前還沒有消息,那麼他們一定會狂燥,而天亮前,如果我還不回去的話,那麼……明天軍區絕對會譁變。”
“你……好小子,你以爲你這樣就嚇倒老頭子我嗎?”韓一平差點失控,強壓下情緒,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而心中卻在想着:“小子,如果你真有這個人格魅力,可以讓你的手下爲了你的失蹤而在軍區鬧譁變,那麼你跟小雅的破事我就不管了。”
“不相信嗎?沒關係,明天你就會相信的。”陳楓說着走到了一旁的石牀上,躺了下來:“如果沒事,你可以先走了,對了,你坐那椅子留下給我用一下,還有,麻煩你讓人拿一牀被褥來,這牀板太硬了,睡得不舒服,而我本人又怕冷。”
“呃……”
“我要休息了,請。”陳楓開出了遂客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