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未民初,北方一刀豪世家聶家,家主聶鋒憑着他的家傳寶刀雪飲與家傳刀法傲寒六決縱橫北地,與南方斷家的斷脈劍齊名。
只是,讓聶鋒擔憂的是,聶家先祖曾經與南方斷家先祖合力屠魔。屠的魔是一頭火獸,此火獸兇悍生性兇悍,殺人如麻。而在交戰中,聶家先祖一刀割中火獸咽喉,火獸血流,居然順着淋了聶家先祖一身,其中兩滴,更進了雙家先祖體內。
從此以後,聶家傳人都會得一失心瘋怪病,病發之時屢生幻覺,走火入魔,殺性奇重。聶鋒是聶家的一個奇蹟,得高人指點,練就一冰心決心法,用以壓制魔血,可是,他的獨子,聶人王卻像沒有半絲練武天賦一般,年若二十了,居然後天境界也未能達到。
此時,讓聶鋒擔憂連連,如若他百年之後,人王發瘋,那到時該如何辦呢?而他的量憂,沒有多久便實現了。
當時,北地有匪,屠村殺人,而且,他們手中握有火器,根本就不是古武之士可以對抗的,當他們來到聶家村時,縱火殺人,聶鋒與其周旋,最終死於火器之下。
而聶家獨子,聶人王呢?他在此際終於發瘋,本來未達後天境界的他居然一躍而至本神之境,由此證明了,聶家並無廢物,但是……
本神境界的他發瘋時比起聶鋒更爲恐怖,比起北地雪匪更爲殘酷,當夜,雪匪盡滅,聶家村與附近的陳家村、墨家村共計七百號人,全都死於聶人王之手。
陳楓望着那一個突然出現,一身白衣,臉容俊美的年輕和尚,聽着他訴說當年北地的故事,不由地聽得入神了。
雖然這和尚說話簡單,甚至整個故事裡面沒有一句推動劇情交展的對話交流,但惠……他依然能感覺到和尚故事中那淡淡的悲傷。
“大師,故事就這樣完了?”陳楓的戒備心依舊,他雖然感覺到和尚對自己並無惡意,但是……他依然不敢掉以輕心。
“未完!”和尚雙手合十:“當年,聶人王從瘋中清醒過來,看着滿地的屍駭,心中大驚,更是懊悔。”和尚深吸一口氣:“正當他想要了此殘生之時,忽然一個人出現了!”
“誰?”
“你見過的。”和尚淡淡地道。
陳楓一城,一個名字浮現他的心內:“崑崙山上的……神秘無僧!”
“正是,正是枯木禪師!”和尚一臉的崇敬。
“大師他出現,點化了你……點化了聶人王?”陳楓已經可以肯定,故事中的聶家人王必定就是眼前的和尚。
而眼前這一個小和尚看似二十出頭而己,而且一身的佛家聖潔之氣,陳楓心驚,他絕對是一個羅天等級的高手。
至於幾絕的,他看不出來,只因,他只是羅天境界中最低級的一絕羅天而己,而和尚身上又與高山一般並無傷殘之處,他根本就看不出他的修爲。
“是的,家師曾說,天道循環,殺人者人必殺之,讓我看透,萬物紅塵,總有一個定數,讓我放下執着。”
“最後呢?”
陳楓知道他是枯木禪師之徒後,心中的戒備也已經消去,那一個一身佛家正氣的大師,如果有心害自己,當天在崑崙山上時自己便死得不能再死了,何需多此一舉,到此際纔派自己的徒弟前來呢?
“最後,聶人
王死了,世上多了一個和尚,可是和尚心中依然有不明的地方,故此,這個和尚法號不明。”不明和尚淡淡地說。
“不明大師,你突然前來,就爲了與我說這麼一個故事?”陳楓他始終搞不清楚,枯木禪師讓不明和尚前來找自己,爲的是什麼。
“不是,這故事只是我陳施主你與我有緣,故此有感而發而己!”不明和尚淡淡地說。
“是這樣嗎?”陳楓很難相信,忽然想起剛纔不明和尚的一句說話:“天道循環,殺人者人必殺之,讓我看透,萬物紅塵,總有一個定數,讓我放下執着。”
這麼一句話,是當年枯木禪師對聶人王所說的話,現今,誰能不證不是枯木禪師借不明和尚之口對自己說呢?
“出家人不打妄語!”不明和尚雙手合十。
陳楓心中苦笑:“枯木禪師一脈的禪理讓人難以接受,這一句出家人不打妄語,用在禪師一脈的弟子中,可信性能有多高?”
“陳施主,苦水吐完了,是時候辦正事了!”不明和尚說道。
“哦?”
“正事是爲施主解惑!”不明和尚望着陳楓,陳楓感覺自己彷彿被看透一般。“羅天絕境以絕一處爲代價,而陳施主你是一個異類!你達到一絕之境時,因爲身負兩大神功,又得以進食朱果,故此代樂能免去身殘一處的命運,但是……二絕之時,你必定逃將不出!”
“啊!”陳楓驚叫,他一直以來最擔心的就是這麼一件事。
“施主請放心,師傅曾說你是異人,異人就有異處,你是否感覺到,自己的二絕之境不能達到?”
“是的。”陳楓點頭。
“其實,施主的內力已經足夠達到二絕之境,但是……施主天生就是一個順天道而行的人物,可不知何故,你此際已經逆天而行了。”
“此話何解?”對於順天逆天,陳楓真的沒有什麼概念。
“一般羅天境界的高手,身殘何處根本就不能讓其決定,達到羅天絕境之時,身體某處就會自然腐難,然後必須割之,但是……施主不同,施主除去身體何處,可以自行決定,當身體某處一殘,二絕之境自然能達到!”
“啊,那我想問一句,我把指甲剪掉,或者把頭髮剃掉,算不算殘缺一處呢?”陳楓有點不死心地問。
不明和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說呢?”
“這個……當我沒問吧。”陳楓心中灰暗,看來免不去殘疾的命運啊!但是,我該把身體那一處割掉呢?貌似,那裡也不能小啊!
陳楓陷入了困局之中。
不明和尚想了一下:“正事二,是一個好消息。”
“啊!”陳楓心想,難道不用割?
一想到那割字,作爲男人的陳楓自然想到一些不好的地方去,不禁某個地方一陣的敏感赤痛。
“施主異人也,本來必廢一處在於施主身上,其實可以別的方法替代!”不明和尚依然雙手合十,只是,他居然有點臉紅,偷偷地看了一眼在一旁不發一言的秦幽。
“是何方法!”
“陰陽……交合!”不明和尚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來,心中暗道:“修爲依然不足啊!”
“陰陽調合?”陳楓一驚:“還有這種好事!”
“咳咳!”陳楓沒有注意,他居然把自己心中所想的也脫口而出,使得一旁的秦幽臉紅連連。
“正是!”
“這個……”陳楓偷眼看了一下秦幽,只見秦幽別過頭去,不發一言。
不明和尚又說:“施主,你的時間不多了,羅天絕境是一條黑道,一經達到就必須要一往無前地修練下去,如若中間停頓,那後果……將十分嚴重!”不明和尚的身體在顫抖。
陳楓認爲,這一個和尚一身的正氣,應該也是佛理修爲不弱之人,而他此時居然害怕恐懼,那麼那後果一定嚴重至極的。
“不知是何後果?”陳楓驚問。
不明和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喃喃地宣了兩聲佛號,才道:“四肢殘缺,有口難言,有眼無珠,雙耳不聞,斷子……絕孫!”
“什麼?”陳楓大驚,這比死更難受啊:“活……活死人?”
“人棍也!”不明和尚定了定神,說道:“施主時間無多,估算還有一個時候左右,如若不以此法進階,那麼……以上種種,施主將要承受!”
“啊!”秦幽嚇得怪叫一聲,拉着陳楓的手:“大……大師,沒別的方法嗎?”
“有!”不明的話讓秦幽看到了希望:“把身上某處割了!”
再聽不明和尚的話,秦幽從希望中回到了絕望之中,只見她一時看看不明和尚,一時看看陳楓,最後又望着地面。
最後:“大師,你佛務繁忙,是否要先離開呢?”
“不忙,貧僧受師傅之令,開始雲遊,未知第一程應到何處,故此不忙。”不明不明白秦幽的意思。
陳楓回過神來:“大師,你……你看是不是……”
“哦?”不明一臉的疑惑。
陳楓心想,枯木禪師果然高人也,爲你起了一個如此貼切的法號,太神通了。你不明就回去想想吧,不要在這裡礙着了。
“大師,你看在這裡,你方便嗎?”陳楓問道。
不明那明亮的大眼睛眨巴了一下:“有何不便之處呢?此處仙氣滿溢,乃安生避禍之好地方也!”
“大師!”秦幽與陳楓齊叫。
“哦?兩位,是否不願意貧僧於此呢?”不明看着兩人,兩人心想:“廢話!”但是臉上卻不動聲息。
又與不明和尚磨了一陣,不明和尚也沒有離開的意思,眼看一個時辰的時間快到,陳楓急了,而秦幽也急了。
只見秦幽這時表現出她作爲女漢子的兇悍:“大師,你這麼大一個人怎麼就這麼不通氣的,你在這裡,我們怎麼……怎麼……那個啊!”
“啊!”不明和驚叫一聲,忽然雙手合十:“罪過罪過,都是小僧想得不周,小僧先行告退,你們兩人……隨便,隨便……哈哈!”
不明和尚顯然很尷尬,不然的話,他離開前不會哈哈大笑兩聲來掩飾的,他一定會又再一臉神聖地雙手合十,然後宣一聲佛號再行離開。
陳楓鬆了一口氣:“終於把這瘟神送走了。”偷眼望了一下秦幽,只見秦幽臉紅耳赤,忽然雙眼一閉,側身睡在地上。
“小幽,你這是……”
“別廢話,不想死的話……就自己爬上來吧!”秦幽的聲音越來越小,陳楓一聽,有點激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