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這學期真是背到家了。”總結大會一開完,郭大叔就給江牧野和莫覓覓打了個電話,邀他們出來吃飯解憂。有飯當然吃,不管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還是快樂上。
莫覓覓嘮叨着,就從電腦上下來,捏了捏因爲打遊戲而發酸的手指。一週的時間,這個傢伙也從專業九段衝進了尚武一段,比江牧野最新建立的角色江球球還要快很多。揉一揉和窺一窺一樣,因爲太知名無法正常比賽,而被江牧野徹底放棄了,現在他用的不僅是新人物,連拳種也換成了陳青陽喜歡的太極,還和陳青陽的太極過了幾次招,勝負各半,不過陳青陽承認,江牧野的太極用的非常好,如果用回原來的形意虎,他肯定也打不過,當然這都是私下言論。莫覓覓是唯一的見證,他不會把這個事件給傳出去,否則江牧野又要被迫換號了。
至於莫覓覓自己,對於江牧野這個師父也是佩服的不得了,雖然一週時間的苦練已經進步飛快,比起以前在遊戲裡勢均力敵的對手高了不止一個檔次,但仍舊打不過江牧野。這一點江牧野很清楚,其實莫覓覓的進步和他關係也不大,他只是說了要眼明手快,看準時機而已,莫覓覓純粹也是因爲長時間飲用飛瀑泉水,讓身體產生了變化,只是鍛鍊不足,沒有咕咕這個小東西幫忙,也沒有什麼魚吃,更沒有和江牧野這樣直接在畫境中修身養性的生活,所以比江牧野還差了很多。
不過這一點,陳青陽有不同的看法,他提到過江牧野充盈的精氣可以讓他在各方面的反應都快很多,當他見到莫覓覓的時候,也看出了莫覓覓與衆不同的精神狀態,雖然比江牧野差,但是遊戲上反映的差距不只是來自於這些。陳青陽說江牧野似乎天生就有技擊的才能,他分別和莫覓覓、江牧野都打過,很顯然除了反應之外,江牧野下意識的截擊節奏就把我的很準,主動攻擊時候的節奏也變幻莫測。
當莫覓覓聽到陳青陽說他的氣血也適合練功的時候,得意洋洋,不過隨後就聽見陳青陽說不過練武打架不只是這些,比如江牧野的天生節奏感,說的莫覓覓信心又無,倒是江牧野聽着哈哈大笑,說老陳你說的太對了,我這人最大的有點就是天生聰明。
“老大最大的優點就是天生臭屁……”莫覓覓咕噥了一句。江牧野說“我靠,你太瞭解我了,不過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我這人最大的愛好就是在你面前臭屁,誰叫你是我的小弟,愛拍我的馬屁……”
“喵了個咪的……”莫覓覓抓了抓腦袋,十分無語,心說比起老大來,自己無論是猥瑣還是真本事的確差了不少啊,這個傢伙簡直就是個怪物,以後我也要收幾個小弟來,爽一爽。
話歸正途,莫覓覓這會小弟沒找到,不過有了囧大叔的邀請,正盤算着一會點些什麼菜,飽餐一頓。誰知道和江牧野兩個人走到了小魚莊,在裡面轉了一圈,沒有找到人,剛出來的就是,就看見小魚莊旁邊的一個露天小排檔裡,坐着郭大叔,正像他們招手:“這兒呢,哥們……”
“我靠……”江牧野和莫覓覓同時說了句郭大叔的名言,“大叔,你不是說解憂嗎,這裡怎麼解憂,怎麼着也要來點酒啊,這家可是做粥的,飽不飽都成問題。”
大叔嘿嘿一笑,說:“老闆,來三碗小米粥。”跟着又扭頭衝另一邊攤販說:“老闆,六個燒餅,鹹的。”最後對莫覓覓和江牧野說:“何以解憂,唯有稀粥。稀粥不夠,當食火燒。”
“我靠,喵了個咪的。大叔,你不是輸傻了吧……”莫覓覓聽得目瞪口呆:“回來就成詩人了。”
郭大叔點了點頭:“沒傻,正因爲輸了,所以要臥薪嚐膽,拉你們來一起憶苦思甜,烤魚杯我是沒機會了,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可是要爲工作、畢業而奮鬥。所以接下來的校內聯賽,我就指望你們了。”
“……”江牧野和莫覓覓沒有說我靠,兩人同時衝郭大叔做了個鄙視的動作。江牧野說:“大叔,你這是請我們進系隊,還到這裡來喝粥,太沒有誠意了。”莫覓覓就在一旁非常兇猛的點頭,表示同意。
郭大叔嘿嘿了兩聲:“不是我老郭不捨得,所謂無功不受祿,我老郭講義氣你們也是知道的,等我們系隊勝利了,當然要請你們吃大餐,今天就請你們兩位和我一起同甘共苦,這樣我們的球隊纔有凝聚力,不像我們的校隊一盤散沙。”
郭大叔說這番話的時候,前半段還像是在調侃,後半段說的就是一副痛心的樣子,非常認真,搞的江牧野和莫覓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異口同聲的問:“咱們校隊是不是很多爛人?”
“還不就是鮑俊那幫攪屎棍,一直記恨着上次我們系隊贏了他們,老是找我茬,校隊和我關係好的幾個,沒有不被他們重點‘照顧’的,老子爲了團結,後來都不上場了,他們還是我行我素……”郭大叔義憤填膺的時候,一碗小米粥剛好端了上來,他似乎把粥真當成了酒了,端起來就喝,結果先是舌頭燙着,又是手燙着。雖然手是先觸碰到碗的,但是人的反射神經舌頭比手要靈敏的多,所以大叔哇呀一聲之後,手才把碗放下。
“大叔,鬱悶啊,什麼都別說了,今天我請客。”江牧野豪氣干雲,自小江牧野的情緒就只容易被一種環境影響,就是英雄,而具有這種英雄氣的,在生活中,他還只看到大叔一個人,所以對於大叔的很多事情,他都是願意幫忙的,現在他又一次被這種豪氣感染了,拉着他們就要下館子。
“喂,你們粥都買了,還要不要了。”賣粥的老闆娘喊了一句。江牧野又一次被感染了一樣,掏出五塊錢,說:“不用找了,連帶燒餅的錢,你們就留着吧。”
雖然這本來不算什麼事,不過江牧野似乎情緒過度激動,掏錢、甩錢的動作以及聲音都有點過大,引起周圍一片側目。
“這傢伙真牛叉,弄得好像一擲千金似的。”
莫覓覓一看、一聽就覺得額頭上冒汗,忙裝出一副不認識此人的表情,迅速邁步離開。郭大叔剛纔還是一副大義凜然的英雄氣概,這會的表情變的比莫覓覓都快,瞬間幻化成一副刻板的大叔臉,緩緩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步向江牧野的方向走去,嘴裡喊着:“MIMI,等一下。”
兩人一前一後,就把江牧野撂在當場,被人圍觀。
“我靠,無恥啊無恥。”這回輪到江牧野大窘了,如果說莫覓覓這樣猥瑣的表現,他已經習慣,郭大叔忽然的變臉,讓他怎麼也想不通,大嘆人生無奈的時候,嘴上高喊:“兩位英雄,等等小弟,一會不去小魚莊了,我沒錢了。”
這一招果然有效,莫覓覓和郭大叔同時回頭,甩向他一個惡狠狠的中指。這一下就立刻暴露了兩個人的身份,圍觀衆人當即就把目光都甩向了他們。
“嘿嘿,想丟下我沒那麼容易。”江牧野笑嘻嘻的趕了上來:“走吧,還是我請客。”郭大叔和莫覓覓聽了這話,當然知道剛纔是江牧野耍他們,於是又一起來了箇中指。江牧野只當做沒有看到,快步進了小魚莊。
三個傢伙一同胡吃海塞,當然莫覓覓也在酒過三巡的時候,豪氣干雲了一把,還有一週就開賽的校系隊聯賽,三人一起盟誓,說一定要牛叉起來,讓其他隊刮目相看。
這次莫覓覓似乎衝動過頭,喝完一杯酒,就說:“喵的,一定要得到冠軍,我就不信了,小小的足球還搞不定。”
“冠軍?”顯然郭大叔對冠軍的信心還是很沒有的,瞪了個牛眼看着莫覓覓。江牧野也同樣差點把到嘴的食物給噴出來,他對自己的足球水平還是很清楚的,只有作爲奇兵起一些防守作用,莫覓覓一個人速度再快,在能進球,整個隊伍不行,那還是不行的。最多努力一下,能進中游排名,那也很不錯了。
“當然,你們怕啥啊,有我在。”
“喲,你們天文系還要冠軍?每回都墊底的隊伍,也太搞笑了吧。”這個時候從包間裡走出來幾個人,其中一個長的高大威猛,和郭大叔有的一拼的傢伙一臉嘲諷的說。郭大叔一看,這傢伙同時校隊的後衛,和自己搭檔。是中文系足球隊的隊長,上大三了。
就是這位,和鮑俊關係特好,幾次在後衛線上不和他配合,這麼關鍵的位置亂來,墨大的校隊被人戲耍,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怎麼,你不服氣啊,陳卡,到時候看看你們中文系會輸成什麼樣。”郭大叔似乎被激怒了,站起來說了一句。
“怎麼,想打架?”陳卡走了上來,“要打架我奉陪,不過這不算真本事,有種球場上見,我們中文系再差也不會比你們天文系差,再說了,我們有自知之明,打不過管理系的鮑俊他們,所以我們沒想要第一,但是對付你們,那簡單的多。”
“就是,你們天文系算老幾,輪的到你們說冠軍?”另一個身高和江牧野相仿,但是卻十分粗壯的傢伙也走了上來,“要說足球排名,第一的是管理系,第二是光電學院,第三就是我們中文系。如果要說打架,我們誰也不怕,你郭德亮長這麼高算鳥,有種讓你那兩個小白臉過來……”
“還有我呢,你,過來。”陳卡身邊的第三個傢伙也走上前,盯着莫覓覓說,這個人身材比莫覓覓和江牧野高半個頭,沒有剛纔那位壯,但很平均,顯得肌肉很勻稱。
“你是再叫我嗎?”莫覓覓喝了點酒,不過就算沒有喝,這種場面他一向不示弱的,否則當年也不會被鮑俊踢斷了肋骨,所以眼前這些人,提到鮑俊,他一下子眼就紅了。
郭大叔到底是郭大叔,兩隻手一張開,說:“不管他們的事,陳卡,我沒說要打架,不過你要真來,我也不怕,就咱們倆,到外面單挑。”
“我靠……”陳卡說了一句:“來啊,誰怕誰。”接着邁步出了飯店,他身邊的兩個傢伙也一起走了出去。
郭大叔低聲對莫覓覓和江牧野說,你們回去,這事我解決,這個傢伙在校隊和我有仇,與你們沒關。
莫覓覓惱了,說:“大叔,別扯淡了,怎麼會和我們沒關係,他明明說到了鮑俊,肯定是鮑俊的一幫狗腿子,所以纔會在校隊找你麻煩。”
江牧野也點點頭,說:“大叔,我們當然要去,你打敗了,好歹有個送你去醫院的。”
“喵的,老大,你怎麼說這種話。”莫覓覓有點沒好氣的看着江牧野。江牧野哈哈一樂,說:“你要我說啥,把他們的腦袋塞進他們的屁股裡嗎?”
郭大叔也跟着笑了,說:“MIMI,江牧野這是活躍氣氛,他什麼人,我比你瞭解,雖然你和他朝夕相對,但是我和他都同學了三年了。”
莫覓覓抓了抓腦袋:“我靠,我氣昏頭了,沒看出老大的幽默,走吧,揍那幫狗日的。”嘴上雖然這麼說,莫覓覓可是沒有把握,對方三個傢伙看起來都不是容易對付的貨色,不過莫覓覓在休學前,也就是兩年前,除了情聖的名號之外,打架也是向來不怕的,他早就知道只要大家都沒練過,那麼打架就是靠一個狠字,光一身肌肉,也沒多大用,所以他在想一會是直接拿板磚拍了丫的,還是其他什麼。
郭大叔到底很夠意思,他搶着付飯錢,沒想到江牧野已經在吃飯的途中,以去WC爲名給過錢了。江牧野嘿嘿一笑,說:“大叔,你那一套我很瞭解,我說了請客,當然要請了。”
幾個人嘻嘻哈哈的出了小魚莊,跟着陳卡三人到了學校最偏僻的一個小山包上,郭大叔還是希望不要牽扯江牧野他們進來,對付陳卡,他是不怕的,雖然身高體重相仿,但是在校隊的多次對抗訓練,他對這個傢伙的能耐很明白,他有信心能把這個傢伙湊成個豬頭。
“說好了,幾我們幾個單挑。”郭大叔說。
陳卡哈哈一笑:“好啊,單挑,我們三個挑你一個。”郭大叔一聽這話,就怒了,“我靠,你放什麼屁。”
陳卡一夥人似乎認定了江牧野和莫覓覓這種身材,這樣的書生,顯然不能打,於是那個壯碩的傢伙也跟着開口:“怎麼,大叔,你不敢麼,還要護着這兩個小白臉的話,那幹嘛不早讓他們走?”
身材勻稱的人接着說:“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了,開始吧。”他的話音剛落,莫覓覓就率先衝了出去,這一下是他計劃好的,用盡了全部的速度和力量。他長期喝飛瀑泉水,增長的最多的就是速度和靈巧,至於力量也有增加,不過沒有速度增加的快。
因此這一下衝擊,快到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從上回足球賽以後,莫覓覓再也沒有機會,去衝刺般的展現速度,衝上去的剎那,揮拳都來不及了,身體就狠狠的撞在了身材勻稱的傢伙身上。咣噹一下,那傢伙直接被撞倒在地,莫覓覓也跟着他一起摔倒,不同的是莫覓覓反應很快,當時就騎在他的身上,揮拳就打。
“砰砰……”兩拳頭下去,這人當即被打的腫了半邊臉。那位壯碩的傢伙反應最快,一轉身就抓住莫覓覓的衣領,一把提起了他,嘴上喊着,“MBD,打我哥們。”跟着掄圓了胳膊,用力把對方摔在了地上。
“咣咚”一聲,比剛纔的聲音還要響,莫覓覓直接被摔的氣暈八素的,掙扎着一下居然沒爬起來,心裡那個氣啊,想打沒機會了。地上一下子就躺到了兩個,兩邊各一個,陳卡二話沒說,衝上來對着郭大叔就揮拳。
壯碩的傢伙還在得意,擡腳就要踩踏在莫覓覓的肚子上,這一招特別狠,如果踩下去,不知道會出什麼後果,位置不對,死人都有可能。莫覓覓嚇了一跳,那一瞬間,剛纔的好勇鬥狠的氣息全都消散了,心裡一陣害怕,眼裡登時閉了起來。可是等了半天,也沒見那腳落下,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了江牧野已經蹲在了他的身前,一隻手握在了壯碩傢伙的腳踝上,那傢伙還在用力向下,卻不能挪動分毫。江牧野一臉平淡的表情,顯然力氣大過對方不少。
“臥槽,你給老子鬆開。”壯碩的學生大聲喊着。如果是莫覓覓有這樣的力氣,他一定會說:“好啊,那我就鬆了。”接着就會拉着對方的腳踝直接站起來,順勢掀對方一個大跟頭。莫覓覓躺在地上也這麼想,他覺得這樣非常符合猥瑣流的打法,也能氣着對方半死。誰知道江牧野沒有這樣做,而是繼續抓着對方的腳,說:“我就不鬆開,就不鬆……”末了,還嘿嘿的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