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娜的冬繼續發表書生氣十足的商談,江牧野當然繼續用對付鬍子的時候憑空生產出來的叔叔來解釋蘿蔔葉的來源。
很快,談判結束。江牧野每週給他們提供一次蔬菜,品種不一,保證新鮮,只是數量有限。
江牧野說他那位叔叔種的菜都是提供給自己飯莊的,將來或許會打算開展對大酒店的批發生意。不過目前還不會這樣,至於這麼一個小小的包子店,就更不可能供應了。
所以每週一次是江牧野私人找叔叔要的。
冬MBA不無擔憂的說,那你叔叔飯莊近不近,如果就在墨都附近的村裡,我們的口味也就不是獨一無二的了。
江牧野說你放心,我叔叔遠着呢,坐火車要兩天呢。他對我好的很,所以一定會的答應每週郵寄過一些來,給我加強營養,他們鄉下的綠色蔬菜營養豐富着呢。
李娜跟着說,就是啊老公,咱們也不過是在墨大內開包子店,對象都是學生,就算小江叔叔的那個農家樂在附近鄉村,學生也不可能吃的到啊,去那玩的大都是有點小錢,週末開個車去嚐嚐鮮的。
冬MBA立即拿出MBA的架勢說,你不懂,咱們既然將來要開連鎖,就要從第一家店打響品牌,要想打響品牌,我們必須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江牧野在一邊聽的頭大,於是啊了一聲,先吸引冬日娜夫婦的注意,接着說師兄,關於怎麼發展的問題你的確是內行,以後有機會再和你學習。關於菜的價格問題,你給個準話先。
冬MBA沉思說,這個還要等我試賣之後,才能決定……
江牧野一陣無語,心說難道MBA都是怎麼羅嗦的嗎?然後說師兄,那我昨天給你的那些,我就不要了,你今天晚上就試賣,一切決定之後再來找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李姐又客氣了一番,好容易才離開冬日娜夫婦的家,江牧野覺得比踢了一整場球還要累,只不過賣點菜葉賺點小錢都這麼麻煩,看來自己還真沒什麼做生意的天賦。
喵了咪的,還是賣花方便,那花拿出來,品色相貌一切都看在眼裡,大概什麼價,差不多就行了,賣個幾株,錢就能到手。
江牧野想着,一路溜達去了農學院市場,卻沒找着買花的攤子。
不找的時候,總是看見,一旦需要了,卻都消失不見。這話雖然聽過無數遍,但遇上了心裡還是有些鬱悶,於是買了兩條魚,找了個無人之地,鑽進畫境,放在水缸裡養了一會,就忍不住拿出來烤了。
接觸潭水的時間短,味道略差,不過也算是人間美味。撒上的孜然粉、胡椒麪,香焦的魚皮,嫩嫩的魚肉,讓剛纔的鬱悶一掃而空。
咕咕這麼久一直沒出現,昨天下種的豆角還沒有長成,想來這個小孕婦應該不會冒頭了,在林間暢遊了一會,身心徹底放鬆。
出了畫境,回到宿舍,上網查了查最近的花卉市場,還好,距離墨大不遠,江牧野決定親自跑一趟。
雖然近,但對於大都市墨都來說,也要坐上好多站的車。
校外的公交車一向都和沙丁魚一般的擁擠,江牧野出校的時候,經常性的看見一羣羣的人從車上下來,他始終想不明白,這麼點大的空間是怎麼能擠上這麼多的人的,他覺得就連他們天體物理的教授也無法計算的出來。
不只是墨大附近的幾路車如此,整個墨都市的公交系統都是這樣,改善的口號喊了幾年,公共交通的聽證會也開了幾年,就沒看改善出什麼動靜。
走半小時的路或者做一個被擠壓的沙丁魚,江牧野還是選擇了前者。以前他一定寧願被壓迫,也不願多走路。
現在就不同了。他是徹頭徹尾的明白了一個道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在畫境那麼好的環境中呆的久了,再看那恐怖的公交車,江牧野心裡害怕。
很快,江牧野發現他的選擇是多麼的明智,走到花卉市場的時候,那輛和他一起起步的公交車也因爲一路的堵車纔剛剛到達。
所以確定是那輛公交車,因爲之前還在校門口、猶豫是不是上車的時候,他注意到了好幾個和他一樣的年輕人,拿着手機從車前悄悄的對着駕駛位猛拍,順着看去,才發現公車司機是一個長的挺甜美的MM。
江牧野當時就想,等回來的時候上網看看,沒準這個公交MM的照片就要走紅了。不過此刻,公交MM還沒走紅,認識的兩個MM就在前面不遠處撞進了他的視線,她們正被一個穿着時尚的小夥子攔住,激憤的說着什麼。
時尚男和兩個MM中間的地上碎着一盆花,江牧野也不認識品種,外觀還挺好看。
時尚男的身材和自己差不多,有便宜當然佔,有英雄當然做,有美當然救。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兩個美女裡有一位是個小暴龍,當然再怎麼暴龍也阻止不了江牧野再當英雄的步伐。
所以用一個再字,因爲另一個美女他昨天才救過,同選修《種子學》的蘇小菜,而那位小暴龍當然就是米南了。
江牧野一向不喜歡蠻幹,就算這個爲難美女的人,不高不壯,沒有殺氣,他也要先悄然上前,聽個究竟。
“哼!”小暴龍米南的聲音首先傳入江牧野的耳朵,不過這個哼的對象當然不是他。
“就你這一副肥豬牛的模樣,還想訛人?”米南冷笑:“你這花我看最多不過兩百,就在那邊買的吧。”
“你不要以爲長的好看,就可以賴賬了!”時尚男臉上充滿了傲氣:“你和你的朋友撞壞了我的花,至少五萬,這可是名貴的牡丹。”
“可是,可是就算撞壞了,也只是花盆呀。”蘇小菜比米南溫柔了許多,不過也沒有了當初報名時的羞澀。
“花盆?”時尚男上下看了看蘇小菜,一副很瞧不起人的樣子:“你懂不懂,你的那個什麼破飲料灑上去了。我這花本來就有點病害,剛打了藥,你這麼一弄,神仙也救不活了。”
“放屁!”米南拿起地上的那株牡丹,指着根莖處說:“黃褐色斑點,白色絮狀菌絲,這是紫紋羽病,長期澆水澆多了,纔會這樣,穿着Dior就以爲可以附庸風雅的養花了?!還不是草包一個。”
小夥子一時語塞,不過很快就說:“別廢話了,沒錢賠就去賠睡,你們這種姿色,幾個晚上,估計就差不多了。”
蘇小菜當時臉就紅了,是那種羞怒的紅色。米南雖然聽多了風言風語,但是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侮辱過,這個下流的混蛋聲音還很大,引來周圍人側目竊笑的時候,米南的手腳已經氣的冰冷了。
“那個誰誰誰,咱們又見面了。”江牧野適時的走了出來,他明顯看見米南氣得發青的臉上,一雙彎眉猛的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