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野說:“就是找個名目用系裡的錢大吃一頓,這都不懂。”郭大叔噴着酒氣說:“我靠,江牧野你就不能別說的這麼直接嗎。”
“我靠,大叔,你不是一向最喜歡直接麼,這樣纔夠豪爽。”六號小虎牙已經有點醉了,說話舌頭打轉,這個傢伙江牧野和莫覓覓都認識,上回比賽的時候踢邊前衛的傢伙。
“就是,來,咱們喝一個。”307前鋒拿起酒杯,咕咕咕的喝光,又說:“江牧野,莫覓覓你們兩個不去校隊真是可惜了,不是爲別的,就是爲了讓鮑俊那廝沒話可說,讓他知道我們天文系的牛人不比他們管理系少。”
如此豪氣干雲、怨氣沖天的話一說完,這哥們就一屁股滑桌子底下去了。
江牧野說“我靠,不至於吧,趕緊扶着,別要送醫院吧。”大叔說:“別扶,你要是扶他,他會跟你急,這小子每次喝酒都要摔個七八次,都習慣了,沒看他這麼瘦還打前鋒麼,就是這麼摔出來的。”
郭大叔的話剛說完,豆芽菜前鋒就在桌子下面喊:“別扶啊,誰扶我我跟誰急。”
莫覓覓正咀嚼着宮保雞丁裡剩下的兩顆花生米,脆的咯崩咯崩的時候,聽見這句話,差點沒噎着,好一會才說:“大叔,我OUT了兩年,這一回來,才覺得咱們系隊還真是奇人百出。”話音剛落,那豆芽菜前鋒還真的自己爬了起來,江牧野豎起了個大拇指,說:“哥你真是傳說,佩服,佩服。”
“服毛,繼續喝……”307才爬起來就又端起酒杯,小虎牙卻在一邊扳着手指頭,嘰裡咕嚕的從十倒數至一。弄的莫覓覓和江牧野都有點莫名,莫覓覓忙問,你數什麼,小虎牙沒有回答,正好這個時候唸到一了。
接着就看見豆芽菜一語不發,猛然從椅子上站起飛快的衝出店門,跑到小路對面,兩手在身前陶着什麼,做面壁思過狀,是男人都知道這哥們在噓噓了。
“我靠,你們太牛叉了。”江牧野代表207的全體成員,也就是他自己和莫覓覓說出了對系足球隊的心聲。
天文系的盤球大師齊禿搜刮完魚香肉絲盤裡最後一根肉絲,漠然說:“豆芽一向如此,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豆芽?我以前也叫豆芽前鋒。”莫覓覓說。話一說完,307又跑回來了,酒氣沖天的說:“什麼,搶注我名字,咱們較量較量球技……”說完話,莫覓覓以爲這哥們要動手,結果一屁股坐了下來趴在桌上嘀嘀咕咕的,好似就要睡着的樣子。
江牧野和莫覓覓第一次和系隊一起吃飯,是看得心情稀里嘩啦的,兩人都突然覺得系隊這幫兄弟很可愛,很有意思。
“今天差不多了。”郭大叔發話:“明兒我還要出發呢,兄弟們也別耽誤了訓練,咱們校內聯賽等烤魚杯一結束就要繼續了。”
大叔一發話,大夥就扶着307,一起出了飯店。江牧野和莫覓覓兩人都喝了不少,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也都懶得再動,一覺嗚呼到大天亮。
大早上不到七點,江牧野的手機就呱呱的叫了起來,莫覓覓倒是喝多了飛瀑水,身體非常健康,怎麼吵也吵不醒了。
江牧野是喝的更多的飛瀑水,就算是深度睡眠也對周圍的聲音很敏感。拿起手機一接聽,就聽見米南這個小妮子開口就問:“江牧野,你還有沒有跌打酒了,這東西真是太棒了,再給我點。”
江牧野說“你當我開酒鋪子的啊,你那一瓶就用完了?”米南嘿嘿一笑說:“沒有,不過差不多了,我昨天就使勁的找孫吳連招,和高手對打,機會難得,打一次多很多經驗,當然也免不了渾身痠痛,用你的跌打酒睡一個晚上就好了,我想等正式比賽也帶上一些,就不怕受傷了。”
江牧野聽完米南的話就暈了,小暴龍竟然把跌打酒當成糖豆了,正要開口,又聽見米南說:“江牧野你這麼好的跌打酒,我要是不用的快點,就是不給你面子,你說是不是,再說了,如果你想做成品牌,以後等我進了全國大賽,就是你免費的活廣告啊。”
江牧野越聽越無語了,說:“米南,就憑你能把這樣無恥的話說成如此冠冕堂皇的嘴,我看你學管理還真是沒有錯,典型的奸商本質,將來世界五十強企業家少不了你的名字。”
米南嘿嘿一笑,說:“行了,就這麼說定了,我替小菜謝謝你了,以後小菜和一起種菜我就不阻攔了。”
“我暈,小菜和我一起種菜,你什麼時候阻止過了?”江牧野話還沒結束,米南就已經掛上了電話,江牧野又一次差點就昏了,就感覺這小妮子天天說自己猥瑣,看來她的猥瑣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和江牧野有同樣想法的還有蘇小菜,她剛洗漱完畢出來,就聽見米南正在大言不慚,於是瞪了一眼米南說:“你居然爲了跌打酒就把我買了……”
米南嘻嘻一笑,拉過蘇小菜的手,說:“小菜啊,你不擔心我受傷嗎?”蘇小菜說:“擔心。”米南說:“所以啊,我多要點跌打酒你一定會幫我的吧……”米南沒說完,蘇小菜就知道她的意思了,就說:“可是萬一江牧野沒有那麼多跌打酒呢,或者這麼好用的跌打酒很珍貴呢?萬一他偷偷的從家裡拿,被他父母發現了怎麼辦?”
米南看着蘇小菜擔憂的樣子,覺得她好像腦門上寫着幾個大字“江牧野的女人”,忍不住渾身掉了一地雞皮疙瘩,於是就好心提醒蘇小菜說:“小菜,你是不是很的喜歡江牧野了,就算喜歡了,也別做那種賢妻良母啊,要知道你對男人越好,他們就越是得意。”
蘇小菜聽了米南的話,臉都紅成了小蘋果,忙說:“什麼和什麼啊。”米南就覺得蘇小菜太單純了,當即就想給江牧野再打個電話,說算了不要你的跌打酒了,免得把蘇小菜給推向了火坑。不過又一想江牧野除了猥瑣點好像人也不壞,而且有了他的跌打酒,以後可是戰無不懼,銅皮鐵骨了。於是米南又興奮的不行,放棄了打電話的決定。
接着說:“啊,小菜,我只是提醒你,別多想啊,男人嘛,喜歡就要直接追,追了也要掌控住,所以我替你找他要跌酒,是在考驗他嘛……”米南說這個話的時候,心裡就覺得任何愛情都要經過長期的考驗才能堅固不催,就好像唐僧取經、道士修仙,不經歷千難萬險怎麼能夠得經、成仙一樣。
不過雖然想的很偉大,但是米南說話的樣子,卻風情萬種的像個老鴇,一旁的蘇小菜已經聽的無可奈何了。事實上,任何人有了這樣一個死黨都會無可奈何,尤其是同寢室的另兩個婦女都在場的情況下,米南就這樣口不擇言,面不擇態的,這個時候,蘇小菜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可是有的時候米南又可愛的不得了,像個小姑娘似的,熱情單純,就好像那次爲她過生日,是蘇小菜自父母去世以後,過的最開心的一次,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江牧野沒有那麼多想法,掛上電話不久,就繼續休眠。一直到日上三竿,才爬起來,莫覓覓正好從WC裡出來,說:“老大,你可很夠懶的,看我,越來越勤勞了。”江牧野沒好氣的說:“你小子被便便憋的吧。”莫覓覓說:“還是老大瞭解我……”跟着一拍腦袋,說“糟糕,忘記開排氣扇了。”說完話衝進WC,這纔打開,又跑出來笑呵呵的說:“老大,還要等一會才能如廁,味道很濃郁啊……”
江牧野我靠了一句,懶得和他羅嗦,穿好衣服,就出了門。準備去菜田,找個僻靜的地方鑽進畫境,昨天晚上本應該是給菜地澆飛瀑潭水的,可是喝酒給喝忘記了,別耽誤了菜的生長,到時候大富和家裡的館子都不夠了。
一路溜達到菜田,再一次看見包德附近鬼鬼祟祟的從菜田裡上來,手上還拿着一顆沾了泥土的花菜。江牧野心裡一樂,說正無聊呢,送上門來,讓我調戲。於是直接說:“包老師,想嚐嚐蔬菜就直接說,我給你摘點。”
包德十分尷尬的笑了笑,說:“沒有,沒有,我只是好奇你們怎麼把田種的這麼好,想去化驗一下,幾次沒有找到你,所以就在這裡等你,順手摘了顆菜。”這一次,包德人贓並獲,也無法圓謊說在菜市買來的,只好勉強承認。
江牧野說:“噢,這個事啊,包老師,你問我就行了,不用一趟又一趟的,弄的多麻煩啊。”包德想不到江牧野會這麼說,趕忙順手推舟,厚着臉皮說:“呵呵,沒有,這是第一次來。不過你說的也對啊,小江啊,你們到底用了什麼法子讓這裡的菜生長的這麼好?比我們農學院的大棚蔬菜還要好吃。”
“你吃過了?”江牧野這麼問的時候心裡已經笑抽了,包德才說的是第一次來,可轉眼就知道這菜味道好。這裡的菜供應給包子鋪以及蘇大富的“好吃啊”,包德是不可能知道的,他現在這麼說等於是自己戳破自己的謊言,還不知道這傢伙偷偷摘了多少次回去有化驗,又品嚐。
“嗯啊,這,沒有,有……”包德一臉尷尬,恨不得踩死這個江牧野。從第一回在選修課上遇見江牧野,就被他破壞了好事。現在又屢次讓他不爽。
不過包德想到當前的任務是要搞清菜田的神奇之處,以後再好好收拾江牧野,於是忍住怒火,哼哼唧唧的糊弄過剛纔的問題,才問:“小江,你說說菜田的種法吧,我認真聽,如果可能的話,我會幫你推廣,以後你畢業了,甚至可以留校,到農學院來任老師,一年時間就可以評副教授了。”
包德不忘許以重度誘惑,在這個就業困難的念頭,對於一個天文系畢業生這麼說,無疑是很有吸引力的。不過江牧野聽起來,就好像禽獸對第一次和自己同牀的女生說我愛你、其實就是我要你一個樣。
江牧野一本正經的說:“包老師,這也不算秘密,我們只是用了一種肥料催化劑,叫金坷垃的,美國聖地亞哥公司生產,威廉伯爵發明的。”
包德糊塗了,忙說:“什麼伯爵,我怎麼不知道有這種肥料?”
“你不知道嗎,蔬菜糧食作物土層下兩米處有豐富的氮磷鉀,而一般這些作物最長的根系只到1.5米左右,金坷垃就可以激發兩米下的氮磷鉀供給作物。如果把金坷垃參入肥料中使用,一袋相當於兩袋。俗話說的好,用了金坷垃,小麥畝產一千八,美國人民都靠他……”
包德聽得眼暈了,“你說的是真的?”江牧野說:“你可以去網上查,百科裡都有。”包德嗯了一聲,說了聲謝謝,甩開帶着疑問,帶着希望的腳步,匆匆離去。
江牧野看着包德的背影嘿嘿一笑,隨後就走到了平日經常進出畫境的位置,一棵大樹的後面,接着嗖的一聲就鑽進去了。
本以爲上次咕咕是爲了讓他把充溢的精氣發泄出來,才突然折磨他的,想不到這次一進來,咕咕又發了瘋,和昨天一樣,好像感應到他來了,直接從小院子裡衝過來。
又是兩個多小時的地獄生活,不同的是,江牧野感覺比昨天輕鬆了一些,指頭的摳抓能力似乎更強了,沒有讓咕咕提着他飛,從地面直接爬到了六米左右,才累的不行,摔了下來。他知道咕咕會接住他,也不在意,儘可能的讓體能完全消耗完。
當然在山壁上的時候,他也刻意試了試冥想,發現的確沒辦法集中精神,走出畫境。下來之後,又特地去了平緩一些的山腳爬山,只要雙腳都上了山體,脫離了谷底的地面,就再無法依靠冥想走出畫境。江牧野又摸清了一個規矩,必須站在谷底的環形範圍內,一旦身體出了這個範圍,思維就好像受到干擾一樣,無法離開。
比了解了這個規律還要爽的是咕咕今天又給江牧野捉了條魚,這次開膛破膽的事情,江牧野自己做了,整個苦膽他拿回去製作藥酒。暫時來說,這東西自己也用不上,留給米南這頭長期要打打殺殺的小暴龍,還挺合適的。
吃喝完畢,又小溜達了一會,外面的世界之過了幾分鐘,仍舊是早上。這附近沒有什麼人,江牧野連續從畫境提了水,整個菜地都澆了個遍,這才離開菜田。
接下來的幾天,對江牧野來說異常平淡,米南卻是異常亢奮,有了江牧野連續受到咕咕的折磨才換來的苦膽跌打酒,她就每天不斷的和孫吳磨練拳腳,從多次的實戰拆招中,那些個陪練也都看出了孫吳的厲害,心裡不得不服氣。
李樸樸很少說話,但是楚雲看的出他每次都非常認真的看孫吳和米南的對打,楚雲就很隨意的陪着李樸樸,偶爾點評幾句,但是每一句話都有意無意的稱讚了孫吳的八極拳,李樸樸雖然不搭腔,但是楚雲看得出自己每次說的時候,李樸樸的眼神都有些不服氣。
直到十月底,墨大的技擊隊正式出發,進駐墨都市體育館,準備提前適應比賽環境。以後都在那裡封閉式訓練,這也是墨大佔了身處省會的優勢,加上校長很重視這次比賽,提前和館長打好了招呼。本來這次墨大有八個名額參加省裡的選拔,但是因爲其他高校的活動能力,把剩餘的四個給搶了過去,所以校長也只能接受,再說這次是無差別技擊,雖然有很多禁止擊打部位的限制,但是男女和重量級別不限,就算多了四個名額,如果水平不夠,很容易被打傷,所以校長也並沒有太可惜。
而這個無差別的規則是韓國發起的時候就擬定,日本也同意的,所以我們國家也就沒有異議。
事實上,業界的人都清楚,韓日早就瞭解了中國當代的武術表演多過實戰,雖然也不泛高手,但大都是成年人。在大學生裡是少之又少,所以發起了這次比武,想更大範圍的在中國推廣跆拳、空手道以及柔道等等韓日的武術。
傳播武術文化只是他們其中一個小目的。最主要的還是經濟,說白了就是錢。跆拳道在全世界範圍內的商業運營,已經成爲武術和商業結合的典範,也爲韓國經濟做了很大的貢獻,同樣日本的空手道等武術流派也同樣能產生很大的經濟效益。
米南雖然懂拳,但是這些東西她以前並沒有聽過,都是孫吳告訴他的,這段時間,孫吳已經成了墨大技擊隊的主角,不僅身手讓人佩服,連對整個武術文化的分析都說的頭頭是道,每次聊天,都有一羣人圍着,只有楚雲和李樸樸並不參與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