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阿麗塔看到懸浮在半空中的斷鋼劍,嘴上雖然不屑,但心裡其實很是緊張。原因無他,那寶劍在空中的飛舞軌跡,明明就是一個劍道高手,與普通對手不同的是,對方不僅擅長劍術,還沒有明顯的弱點。因爲,人家壓根兒就沒有身體。
阿麗塔不清楚,斷鋼劍是被愛爾蘭森林的妖精們在上古時代鍛鑄的,妖精工藝使得它堅韌鋒銳。但最讓其不凡的,卻是它被浸泡在阿瓦隆湖泊中的那些年月。
前文在《攻殼機動隊》環節有提到過,阿瓦隆是凱爾特族的靈魂歸屬地,所以阿瓦隆湖實際上是靈魂之湖,湖水的浸泡使得寶劍產生了靈性,同時還擁有無數劍客的經驗灌注其中。也正因爲此,斷鋼劍才得以晉升神器之列。
阿麗塔和斷鋼劍的交手有些險象環生,好在阿麗塔也並非凡軀,火聯最強合金鍛鑄的身體,使得她在面對寶劍鋒銳的時候少了一些忌憚。唯一麻煩的是,這場戰鬥似乎看不到終點,因爲操控斷鋼劍的人始終沒有出現。
夏恆對阿麗塔倒是有信心,願意無他,整個圖書館現在只可能還有一個倖存者——弗林?卡森。而弗林本身並沒有戰場搏擊的經驗,所以,斷鋼劍再好,落在這樣的人手裡也發揮不出全部的威力。
他的心神完全放在了約櫃上邊,冥冥中有種感覺告訴他,約櫃這件東西很重要。它不同於普通神器,而是一件用於構建大型組織的利器。因爲它的功能很明確——立規矩,違規的受罰!夏恆身邊兒的奴隸越來越多,這些人雖然都保持着對他的忠誠,但卻各有自己的性格。沒有規矩,鬼知道以後會亂成什麼樣子。
提亞馬特對約櫃似乎也很是重視,巨大魔典中涌出一道道黑霧,將約櫃整個包裹起來,黑色的霧氣之中,耀眼的電弧不斷在其中游離,可怕的能量讓夏恆有些心驚肉跳。
“這片世界早已經陷入靈力荒漠,這東西的能量怎麼還如此充足!”夏恆感覺有些詫異,沒錯,那個可以將有機質轉化爲能量的罈子固然可以給約櫃充能,但罈子本身也是需要進行靈力補充的。據夏恆所知,就算是神祇也要遵守能量守恆定律。
“應該是有人在源源不斷的爲它補充靈力!”提亞馬特似乎發現了什麼。
“補充靈力?”夏恆有些詫異,如果將靈力比喻成魔法生物的氧氣,那麼這方世界的靈力已經匱乏到連生存都不敷使用的地步,賈德森又怎麼捨得花費靈力來補給一臺“機器”。
“對,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那頭巫妖是靠汲取古代聖物中的靈力存活的麼?”
夏恆聞言點了點頭,他手中的萬波息笛與山水摺扇就是被其吸光靈力後的殘品。
“我當時說,他一定有某種方式來抹除神器中的魂印,現在我們找到了他的方法了。”
“你是說,他使用約櫃中的雷電來‘淨化’那些神器?”
“對,雷電乃是最爲純粹暴烈的能量,使用它確實可以破壞魂印,不過這一來一去之間,損耗會很大!”提亞馬特終於找到約櫃的陣法核心。於是夏恆眼前視野變換,靈識被代入到一座懸浮於虛空的花園之中。
巨大的花園中綠意盎然,花園正中則種植有一株蘋果樹。許是靈力匱乏的緣故,那蘋果樹看起來有些病懨懨的,枝葉枯萎,給人一種隨時都會死掉的樣子。蘋果樹下是一灣淺淺的水塘,水塘中還有半池濁水,水池上的空氣隱隱有一種扭曲感。
小池之中波紋盪漾,蘊含有特殊韻律的水波每一次激盪,便有能量滲透入浮島花園下方的巨石基座中,一道道幽藍色的電弧從巨石基座中形成,然後被大樹汲取,凝聚在每一條几近乾枯的枝幹裡。
“這座浮空島,就是三神器的本源形象了……原來聖約翰的手杖是用伊甸園智慧樹的枝幹做成的,而承裝瑪那的罐子,則是伊甸園的池泥製作的!”夏恆若有所思的說,眼前這一幕像極了伊甸園,但他知道,真正的伊甸園乃是不弱於崑崙的秘境。眼前這個,只是三神器的投影而已。
傳說耶和華在伊甸園的池水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於是按照倒影的形象用泥土創造了一男一女兩個人類。男人名爲亞當,女人名爲莉莉絲。但莉莉絲被魔鬼蠱惑,不願與亞當結合,於是她逃離伊甸園進入地獄。耶和華由此認爲女人應該是男人的附庸,於是取男人肋骨重新早就了一個名爲夏娃的女人……
這個故事難分真假,但有一點是真的,女人很擅長讓男人痛苦,因爲她是伴着男人的痛苦誕生的。算了,其實我們想說的是……伊甸園的池泥擁有塑造生命的力量,也難怪以其爲原料製造的陶罐可以將分解與合成有機質。
“兩位不請自來,似乎不合禮儀!”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忽然出現在池水邊,他的絡腮鬍子一直延伸到腰部,頭髮有些波浪卷,身上穿着一件灰褐色的陳舊布袍,上面似乎沾滿灰塵。他的右手拄着一杆巨大的木杖,顫顫巍巍的站在兩人身前,似乎隨時都會倒下。
“那個……他就是耶和華?”夏恆小心翼翼的問。
“不是,自從耶和華成功上位成爲至高神之後,就從沒在任何地方露過面。就算他在天堂山的御座,上邊也常年只有一團光而已!”
“既然沒人見過,那你怎麼確定他不是?”
“因爲……高傲如他是不會屈尊於此的,據我所知,不僅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也從未有人見他出手,更從未有人見過他的武器……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從不在任何地方留下任何痕跡!”
“呃……這感覺有些詭異!”夏恆若有所思,任何時候,一個勢力的一把手都是檯面擔當,一個從不露面的一把手,這本身就很不合常理。
“瀆神、妄言,你們……有罪!”那老者一言不發的聽着夏恆兩人議論,當兩人越說越離譜的時候,老人終於怒氣衝衝的頓了一下手中的法杖。
智慧樹的樹冠上頓時雷光閃耀,一團青紫色的雷雲,朝着兩人籠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