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澤棟似乎失去了再深入瞭解的興趣,道:“喝一杯吧。”
吳贇笑着道:“你可不是那種有情趣的人,怎麼會有這個興致?”
“人是會變的。”岑澤棟也笑了笑,擁着吳贇走進了客廳。
小黑有些目瞪口呆,看得出來,岑澤棟對吳贇的感情還是較複雜的,一方面喜歡着她,一方面又覺得吳贇是在利用她。
這傢伙真是個廢材,都這個時候了還患得患失,瞎子都看得出來這女人別有所圖啊。
趁着這兩個人去了客廳,小黑輕輕地變換了一下姿勢,讓自己的身體能夠舒服一些,考慮着下一步該怎麼辦,是撂倒岑澤棟搞定吳贇,還是等岑澤棟離開之後再動手,鬼知道岑澤棟什麼時候纔會走?
這時,忽然聽得客廳砰地一聲脆響,跟着便聽得吳贇傷感地道:“澤棟,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想殺了我。”
岑澤棟寒聲道:“你這個蛇蠍女人,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你以爲我沒有查過你嗎?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卻跟王志運扯到一塊兒,你怎麼解釋?”
岑澤棟雖然人高馬大,頗有幾分力氣,可惜在受過訓練的吳贇面前一點抗爭能力都沒有,被吳贇反剪着雙手,只能把一張嘴當作武器。
吳贇的眼睛裡充滿了悲哀,緩緩鬆開了手,嘴角卻是微微泛起了一絲笑容:“澤棟,你學會調查我了,雖然調查的對象是我,我卻很開心,這纔是我心目的男人。”
岑澤棟揉着被剪痛的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不要說這些沒有用的。”
吳贇坐到了沙發,幽幽道:“你們岑家跟王家向來是對立的,對不對?”
“跟你有關係嗎?”
“有。”吳贇笑了笑,“我跟王家的仇,不共戴天。”
岑澤棟有些想笑:“我對你不是一無所知。你姐姐可是王志華的老婆。”
“可是我姐姐死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爲她說話。”吳贇截斷了岑澤棟的話,“我在這裡只有我姐一個親人,所以我要報仇,我要王家付出代價!”
“結果呢?”岑澤棟嘲諷道。
吳贇笑了一笑,道:“憑我個人的力量當然不行,那麼,再加林小冬呢?”
岑澤棟怔了一怔:“什麼意思?”
吳贇道:“林小冬有個紅顏知己叫溫婉婷,我綁架了她,故意用她來要挾林小冬,讓他主動向省裡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不然我殺了溫婉婷。”
岑澤棟忍不住道:“這跟向王家報仇有什麼關係?”
“林小冬當然不會肯這麼受要挾,所以我給了他三天的時間,有這三天的時間,再加我故意留下的線索。”吳贇緩緩道,“足夠林小冬發現我佈下的棋子,而事實,溫婉婷早已經被我殺了,以林小冬的性格鐵定要復仇,我佈下的那顆棋子是在臨死之前告訴林小冬,綁架溫婉婷都是王志運乾的。”
岑澤棟呆了一呆,失聲道:“林小冬會相信?”
吳贇道:“他當然不會輕易相信,所以我故意在事後告訴了王志運,說我是爲了幫他對付林小冬,只是把事情給辦砸了。你說王志運會不會去向林小冬解釋什麼?”
岑澤棟想了想,道:“他又怎麼會向林小冬解釋?死無對證,林小冬沒有證據,不過如果我是王志運,肯定會向林小冬暗示或者直接告訴他真相。”
“我是要他這麼做,有些事情越描越黑,所以林小冬會更加懷疑,這樣他們會走向對立面,王志運雖然厲害,但是他還是鬥不過林小冬的,我知道林小冬最重感情,所以只要溫婉婷死了,他與王志運的這個仇算結下了。”
岑澤棟不得不佩服吳贇的設計,越是說不明白又不能明說,他們之間的隔閡會越深。
岑澤棟忽然道:“那你怎麼辦?”
“我?只要能扳倒王家,我的死也算是有價值了。”吳贇慘笑了一聲道,“其實,這也是我在變相幫你。”
岑澤棟怔住:“什麼意思?”
“你難道想一直活在林小冬的光環籠罩之下?”吳贇反問道,“你有能力,又姓岑,憑什麼被他壓了一頭?所有的人都很重視他一個姓林的岑家人,而你這個根正苗紅的岑家年輕人卻是被無視,憑什麼?你他差嗎?”
“閉嘴!”岑澤棟厲聲道,“不許你這麼說,他爲了岑家心力交瘁,我從來沒有覺得不平衡。”
吳贇不去反駁,只是淡淡道:“不管怎麼樣,林小冬與王家的仇算是結了,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最好的局面是兩敗俱傷,這樣既削弱了王家,林小冬估計也沒什麼好果子吃,那麼你能趁機取而代之了。澤棟,我好希望能看到那麼一天。”
岑澤棟忽然揚起手,抽了吳贇一記耳光,怒聲道:“你錯了,知道你錯在哪裡嗎?那是不應該殺了溫婉婷!”
“殺也殺了,我的心願已了。”吳贇似乎很累,聲音極其疲憊,“澤棟,現在你可以選擇把我交到林小冬的手裡,以後不用擔心我再利用你什麼了。”
“你!”岑澤棟的臉扭曲了一下,“你這又是何苦?”
吳贇輕聲道:“溫婉婷要怪只能怪她跟錯了人,可是她是人,我姐姐又何嘗不是,所以她只能成爲犧牲品了。澤棟,你決定吧,不過決定之前,我希望能夠再愛你一次,讓我帶着美好離開。”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岑澤棟的心已經化了,兩人在沙發瘋狂的折騰了起來。
小黑雖然看不見,但是那慘烈的呻吟聲卻是令得他幾乎忍不住要跳出去,給這對狗男女好一陣痛打,從兩人的折騰來看,他估計岑澤棟也狠不下心來。
果然,在經歷了半個多小時的耳根不清靜之後,他終於聽到岑澤棟道:“我決定了,趁着林小冬還沒有找到你,你明天離開,走得越遠越好,等事情有了轉機之後再說,不然,以林小冬的手段,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連金手指、山口組都能被他瓦解,我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他做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