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離得近,說的聲音很輕,除了他們二人以外,別的人都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林小冬只是微微覺得有些異樣,卻沒有去多想,把目光投向了沈強,淡淡道:“沈強,你扇了我朋友四個耳光,這筆賬咱們得算一下。”
“操,神經病。”沈強揚了揚手,“你不會是想跟我單挑吧?”
“曾寶儀,你怎麼說?”林小冬冷聲問道。
曾寶儀道:“耳光不是我扇的,你不要問我,這是你們之間的事。”
林小冬笑了笑,道:“我明白了。小天右手受了傷不能動,左手的力氣不大,沈強,識相的,我建議你乖乖送來。”
“你是個白癡。”沈強也笑了,大聲向那些人叫道,“哥幾個,你們來吧。”
那一行十幾人已經大步了來,爲首的人正要開口,一眼看到站在邊的揚小軍,臉帶笑道:“軍哥,你怎麼在這兒?”
揚小軍淡然道:“山炮,現在混得不錯嘛,都成別人打手了。”
揚小軍的揶揄讓那人有些掛不住臉,訥訥道:“軍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是替朋友出頭。”
“好啊,我在這兒,是不是想連我一起收拾?”揚小軍昔年在道也有點名頭,這發起威來,氣勢還是很唬人的。
“怎麼會呢軍哥,既然軍哥也在,這事我不去插手了。”那人招呼了一聲,“走了,都走了。”
沈強沒料到會變成這麼個局面,放聲叫道:“喂,喂,山炮哥,這是幾個意思啊?”
山炮一臉兇相,惡語相向道:“沈強,你他媽玩我呢?眼瞎了是吧,連軍哥都不認識,換了十年前,軍哥早把你大卸八塊了,再他媽嘰嘰歪歪,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滾一邊去。”
山炮帶着一羣人揚長而去,揚小軍低聲道:“師傅,這種小角色還是我來吧,你出手也太擡舉他了。”
林小冬笑了笑:“好,讓我看看你有多進步,下手別太重了,我看看啊……”
說着林小冬轉過頭問謝天:“小天,搞他幾顆牙給你作個紀念怎麼樣?”
“冬哥,你說了算。”謝天的臉閃過一絲殘忍的興奮。
林小冬衝揚小軍一點頭:“四顆牙,多一顆都不行。”
揚小軍握了握拳頭,向沈強走去,沈強仗的是山炮那幫人,現在山炮甩手不管,憑他那身子骨還真不敢看的,見揚小軍凶神惡煞地逼了過來,頓時驚慌失措了起來,向曾寶儀求救道:“寶哥,寶哥。”
曾寶儀板着臉道:“沈強,人不能總是欺軟怕硬,是男人積極面對。”
面對你媽個逼啊,虧你還是我大學同學。沈強在心裡暗罵,可是揚小軍已經到了他面前,一拳向他的臉打了過來。
揚小軍可是練過散打的,又經過林小冬的指導,儘管多年不動手,卻也不是沈強所能應對的,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覺眼前一黑,碩大的拳頭已經砸在了他的門面,頓時眼前金星亂舞,腳下連連後退,只是揚小軍前的步伐更快,拳如流星,眨眼的工夫已經在他的臉砸了七八拳,巨痛讓他大叫跌倒在地。
林小冬看着有些好笑,忽然讓他想去前一陣子很火的一個太極高手雷雷對一位姓徐的業餘mma教練,十秒ko,揚小軍ko沈強也十來秒吧。
“別打了,軍哥,求你了。”沈強雙手抱頭縮在地大叫道。
林小冬嘲諷道:“小軍,你的拳頭太軟了,了這麼多拳還能說話。”
揚小軍被刺激到了,道:“兄弟,我只要你四顆牙,配合一下,只四顆,一拳一顆,你要是晃來晃去,可能的拳更多了。”
這場面,別說林小冬等人幾乎失笑出聲,連曾寶儀都有些忍俊不禁了。
在沈強的慘嗥聲,揚小軍終於成功獲得了四顆血淋淋的牙齒,這才從沈強的身爬起來,道:“師傅,牙拿到了。”
沈強捂着嘴蜷縮在地,嘴裡含糊不清,謝天拿着這四顆牙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將牙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臉,咬牙道:“今天他媽便宜你了。”
沈強哆嗦着還想說狠話,林小冬卻是淡淡道:“沈強,希望你能吸取教訓,至於這幾顆牙,只不過是利息而已,對了,忘了告訴你,謝天的爸爸叫謝仕平,如果不知道他是誰,你不妨問一問你主子。”
沈強又是一哆嗦,謝副省長的兒子?天啦,自己居然打了副省長的兒子,只收自己幾顆牙,真是便宜自己了,哪裡還敢放半個屁?
這時,遠處拳腳交加,砰砰作響,熊仁和鐵手的打鬥之處已經遠離了小亭子,燈光不及,根本看不清楚戰況,在這時,忽然聽得熊仁一聲悶哼,身形疾退,林小冬吃了一驚,熊仁的身手他是知道的,雖知對手也挺厲害,不曾想這麼扎手,當即身子一展,便撲了過去。
“哥,別過來!”熊仁雙臂展開,林小冬微微一愣,他已見到熊仁的對手已經緩緩倒了下去。
“熊仁,什麼情況?”林小冬頗有些擔心,連“熊大”也叫不出來了。
曾寶儀也是吃驚之極,幾個大步奔了過來,熊仁冷聲道:“曾寶儀,尊重下你弟弟吧。”
林小冬吃了一驚,這小子是曾寶儀的弟弟?
“哥,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不必知道。”躲在地的那人喘息着道。
“寶利,你怎麼樣?”觸手之下,居然滿手都是血,曾寶儀不由目眥欲裂,咬牙道,“這麼點屁大的事,你居然下這麼重的手!”
“哥,別說了。”曾寶利喘息道,“讓我跟他說幾句話。”
曾寶儀的眼睛都要突出來了,鬆開了手,一步步退開,目光卻是一直落在了林小冬的臉,幾乎要把林小冬給吞了。
“參謀長,我輸了,我知道你是來抓我的,可是我愧對我的領導和戰友,我寧願死也不會再回去。”曾寶利哀求道,“我死了之後,隨便找個地方把我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