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素問:“這個人是誰?”
“具體身份我也不清楚。”桑托斯說:“但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這個人應該在你們的手裡。”
幾位在座的ga廳高層交換了一下眼神。
常廳長道:“沒有具體身份,怎麼能確定在我們的手裡?”
桑托斯說:“在監控毒後張蘭期間,我們的情報人員在m國一直對她所在的範圍進行通訊監控,在今年的7月,張蘭的得力助手發出的手機短信顯示,他們正在策劃一場行動,行動目標是關在華夏監獄裡的某個人,而行動的地點就在你們華夏境內。”
託尼調出手提電腦中的所有監控記錄。
所有人上前圍着手提仔細看了一遍,正如桑托斯所言,雙方的信息記錄上顯示他們正打算潛入華夏境內策劃一起營救行動,張蘭出價200萬美金,對方顯然屬於僱傭兵之類的組織。
緝毒總隊的陳隊長忍不住問託尼:“他們的信息裡頭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行動?在哪行動?”
“沒有。”託尼擺擺手,“我估計張蘭的手下也知道在手機裡談及這些並不安全,我估計他用的是最原始的辦法,初步談妥價格之後親自帶着目標的資料去找對方,然後完成行動。”
“這上面的信息很模糊。”常廳長皺着眉頭說:“只提及是關在了我們境內的監獄裡,但沒牽涉到具體的身份,全國這麼多監獄,這麼多犯人,大海撈針啊。”
安若素盯着信息看了又看,道:“現在是9月,7月份雙方開始聯繫,看來整個人是在上半年會被我們抓獲的,張蘭肯出那麼高的價格營救這個人,顯然這個人對她來說很重要。那可以肯定,7月份離整個人被抓的時間不會太遠,也許就是7月份被我們ga機關抓獲的。”
託尼豎起拇指讚道:“miss李果然很聰明,我們的分析人員也是這麼認爲。”
安若素朝託尼禮帽地笑了笑道:“其實要推斷這個人的身份我估計也不難。”
“噢?”常廳長眼睛一亮說:“李莉你說說看。”
安若素指着屏幕的聊天記錄道:“常廳,你看看這段對話。”
常廳長笑道:“我的英文水平有限,能看個大概,太深奧的我可看不出來了。”
安若素一怔,抱歉道:“不好意思,常廳,我一下子沒注意這個細節。”
她的目光回到了手提屏幕上。
“這裡提到了一個詞‘回家’,張蘭的手下說到自己的老闆,也就是張蘭,想讓這個人早點‘回家’,這就意味着,也許這個人是張蘭的親屬。張蘭是華裔,可是家在m國,也就是說,這人是個m國的華裔,7月份被逮捕,能符合這個條件的也許就不多了。”
“對!這麼縮小了一下範圍,我看難度不算大!”常廳長回頭對緝毒總隊的隊長說:“陳隊,你馬上讓你手下的人聯網我們的系統,在全國範圍內排查,然後把名單訂下,我們要符合條件的人進行一次篩選。”
安若素說:“要抓緊才行,已經過去兩個月,我估計離他們行動的日子不會太長了。”
“那這件事就拜託諸位了,我和桑托斯就在賓館裡等你們的好消息了?”託尼說。
關上手提電腦,託尼沒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顯然,他覺得今天的碰面會到這裡已經足夠,要繼續下去沒有太多意義,只能等下一步華夏的警方能夠幫他們找到這個隱形的“目標”。
“桑托斯,要不,我們先回賓館?”
桑托斯沒有回答自己的拍檔,而是轉向了安若素。
“李警官,我方纔仔細看了看你們提供給我們的材料,裡面提及到張蘭死之前曾經和你們的一名特種部隊成員有過交談?”
“沒錯,具體情況已經寫在報告裡。”安若素想起了秦飛,毒後張蘭死的時候見的最後一個人就是秦飛。
“在報告裡,張蘭一直在說‘生日’這兩個字,我想這裡面會不會和案子有什麼關係?”桑托斯說:“也許,是不是張蘭的生日就是綁架他們的那些人所希望得到的瑞士銀行密碼和帳號?”
“這一點,我無法肯定。”安若素說:“張蘭的生日我們也調查過,估計你們也有資料,但是就算有密碼,沒有帳號也不行,對嗎?”
桑托斯依舊不死心,又說:“你能不能安排一下,我想見見那個叫做……”
他低頭看看那份資料。
“見見那個叫做秦飛的特種部隊士兵?”
安若素道:“對不起,秦飛隸屬的部隊是華夏軍方的絕密,所以不能輕易和cia見面,況且,據我所知,他現在很忙,估計沒空來見你。”
桑托斯攤開手,不滿道:“我們雙方合作是建立在互信的基礎上,也許上次詢問你錯過了什麼細節,我希望我能夠親自盤問一下他。否則,我們的合作就缺乏誠意的基礎了。”
安若素也覺得桑托斯似乎有那麼點道理,畢竟雙方都打算破掉這個案子,對於毒品案件203部隊並沒有什麼興趣,可是一旦涉及到“黑日”這個特殊的恐怖組織,203部隊這種戰略特勤性質的特種部隊就不能不管。
尤其是203部隊和“黑日”這個組織已經較量了多年,一直在尋找突破口擊潰這個組織,這次cia和fbi的探員主動上門,的確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畢竟cia和fbi在追蹤這些跨國毒販方面已經積累了大量的情報,桑托斯和託尼手中肯定還有一些珍貴的情報資料,只不過沒有拿出來而已。
要合作,確實需要坦誠。尤其是國際合作,大家都不是三歲小孩子,誰也不比誰笨,玩心眼的事情也瞞不過雙方的眼睛。
“好吧,我可以替你向軍方申請,採用一種你我雙方都能接受的方式見面。”
安若素說:“不過這裡畢竟是我們華夏的國境之內,這件事目前由我們主導,我不希望桑托斯先生血液裡的cia基因發作,在我們的境內搞一些秘密行動,一切最好還是通過正規渠道和我們交流爲好。”
桑托斯聳聳肩:“沒問題。”
回頭對託尼說:“那咱們走吧,回去等他們的好消息。”
一行人走出會議室,常廳長帶着人送兩位美國來的專員下樓。
託尼一直纏着安若素東拉西扯,所幸安若素本身的英語就極好,倒也聊得很開心。
到了一樓大廳,桑托斯和常廳長几人已經走在前面幾米處。
託尼忽然停住腳步,對安若素道:“miss李,能不能給我提供一份你們在槍戰現場拿到的彈殼和彈頭樣本?我相信這樣的樣本你肯定有很多份。”
安若素問:“你打算檢驗?我們也已經檢查過了,彈殼上的編號等等標記已經被毀掉了,沒法子追蹤來源,發射的槍支都屬於能夠在黑市買到的通用型槍支,子彈都是北約彈的規格,只是在發射藥的成分上有一些特殊,也許是改裝或者定製的,我在報告裡已經有詳細的記錄。”
“miss李,我們美國在彈道檢測方面也有自己的一套,你不想碰碰運氣?也許我們能檢測出一些你們沒發現的細節也說不定。”
安若素想想也有道理,點頭答應:“好吧,我待會兒馬上給檢驗人員打電話,讓他們派人給你送去一份。”
“這個事情是我fbi的事情,我也不想讓我的拍檔知道,你能爲我保密嗎?”託尼忽然冒出一句奇怪的話。
安若素隱約覺得託尼有些奇怪,但是彈殼和彈頭樣本確實很多,給一份託尼確實也無傷大雅,至於fbi和cia之間爲什麼相互不讓對方知道行動,也許是不同部門之間的權限問題,她沒打算深究。
“好,我會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