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秦,你不是又在想着要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吧?”
他的表情顯得有些緊張。
秦飛笑着瞥了一眼這個大仲馬,然後道:“怎麼?你老人家不說自己是老資格特種部隊隊員嗎?怕了?”
米斯特哼了一聲,首先表達了自己的不服,然後又道:“如果你說我怕死,我就認了,老兵都怕死,這種怕死和勇敢無關,只是小心謹慎而已。”
“好吧,你可以聽聽我的計劃,然後在發表意見。”
說罷,轉頭對尤先科說:“你想聽聽我的計劃嗎?”
尤先科聽了之前秦飛和米斯特的對話,心裡疑惑不定,但還是對秦飛口中的計劃表現出濃厚的興趣。
他追蹤巴斯基夫好幾年了,寸功未立,而“高加索戰士”組織反而有越來越興旺的勢頭。
其實尤先科自己也清楚,這一切不過是拜巴斯基夫本人所賜,他很早之前就是車臣分離勢力組織裡的頭目,年紀輕輕卻手段狠辣,手下自然會有一堆崇尚暴力解決問題的追隨者,何況他又是本地人,在本地有着根深蒂固的支持,對於一些北高加索偏遠山區的年輕山民來說,巴斯基夫被塑造成了一個敢於和mosco那些官僚對抗的英雄人物。
說到底,尤先科比秦飛或者是米斯特這類人更着急想要幹掉巴斯基夫。
“ok,我想聽,你說說看,只要我能辦到,我一定會協助你們。”
“你當然能夠辦到。”秦飛忍不住笑了,“之前你說,你是進過這條村子的。”
“對,進過。”尤先科點點頭。
秦飛道:“你現在活生生站在我的面前,這就說明你上次潛入和撤出都很成功,對嗎?”
“沒錯,你可以這麼說,但我不認爲我上次的做法試一次成功的行動,雖然我成功脫身了,不過我也沒在村子裡找到哈姆和‘高加索戰士’見面的證據,更沒弄清楚他們是通過什麼渠道打交道的。”
微微地嘆了口氣,尤先科繼續道:“其實,我上次的行動由於太過於冒險,已經被上級批評了。”
“不管怎樣,你是熟悉村子的地形和撤退路線的。”秦飛道:“是這樣嗎?”
“沒錯。”尤先科說:“村子裡最麻煩的就是那些大狗,如果我上次是將麻醉劑放在肉裡餵了狗,從一條看家狗最少的路徑抹了進去,躲在了哈姆家對面的一個破落的羊棚裡待了大半夜,在清早天沒亮的時候撤了出去。”
“我覺得我們現在可以再試一次。”秦飛說。
“再試一次?”尤先科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後微微搖頭道:“那樣沒有任何意思,請相信我,我守了一夜,然後第二天又瞞着總部,自己再進去了一次,還是一無所獲。那次阿布薩拉姆和哈姆見面是要送兩具肩扛導彈發射器,後來的消息證實了那些東西已經送到了巴斯基夫手裡,並且在印古什的邊境擊落了印古什軍區的一架米-17直升機,我是沒搞清楚他們是怎麼聯絡的,當時阿列別克村被我們監視得水泄不通,蚊子飛出去我們都知道,村裡那幾天只要離開的人都會被跟蹤,我怎麼都想不明白這件事到底是怎麼進行的……”
“想不通可以這次再去碰碰運氣嘛。”秦飛說。
“難道這就是你口中的計劃?”尤先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飛和mi17的人一起過來,這人的背景資料自己也很清楚,能在兩年時間裡坐上非洲僱傭兵圈子的第一把交易,還能成爲mi17的合作伙伴,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至少在尤先科看來,秦飛是個能力強、心思密、辦事牢靠的人物。
可是沒想到,秦飛故弄玄虛了半天,就想出這麼一個餿主意?
一個完全復刻自己從前版本的餿主意?
在忍不住露出一個略帶鄙夷的笑容之後,尤先科選擇了不再婉轉,而是用一種幾乎直白的口吻拒絕秦飛:“我不會和你去冒這個險,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唯一的後果就是將我們三個人置身於最大程度的危險之中,秦,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想出這麼愚蠢的計劃,這簡直是蠢透了。”
“對,我也贊成尤先科說的。”米斯特唯恐天下不亂,看到尤先科拒絕入村,他當然高興,在米斯特看來,進入一條家家戶戶都有槍,而且極其敵視官員和軍隊特工、數量多達兩百多戶人的村子,簡直就是一件愚蠢透頂的破事。
“你就是個蠢貨!”
他笑嘻嘻地看着秦飛,非常得意。
秦飛扔了大仲馬一個白眼,然後轉向尤先科,後者顯然誤會了自己,他沒聽完整個計劃。
“尤先科,我覺得你應該讓我說完整個計劃。”
“什麼整個計劃。”尤先科已經沒有興致繼續聽下去:“進村是一個蠢透了的計劃。”
斯拉夫人的耿直在尤先科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尤先科這種人敬佩有能力的智者,但是卻鄙視蠢貨,不會留一點兒面子。
現在他覺得和秦飛這種人合作簡直連自己的智商都被拉低了。
秦飛苦笑了一下,不依不饒道:“我還是勸你聽一下。”
“好吧好吧!”尤先科不耐煩地揮揮手,“趕緊說吧。”
“你之前不是說巴斯基夫是個疑心非常重的人嗎?但凡有情報機構的人找上門,他都會十分警惕,尤其是對他的聯絡人。”秦飛道:“而且都會派人過來確認,如果他們覺得聯絡人叛變,或者被策反,就會下手連帶聯絡人一起幹掉,對吧?”
“沒錯,所以他還能活到今天。”尤先科說。
“假如今天我們進村找哈姆的事情讓巴斯基夫在村裡的眼線發現,並且告訴巴斯基夫,你覺得哈姆的下場會是怎樣?”秦飛問。
尤先科怔了一下。
“當然和以往一樣,他會派人過來……”
說到這,尤先科的眉頭皺了起來,狐疑地望向秦飛。
“你想故意引出巴斯基夫的人?”
“你可以這麼認爲。”秦飛說,“既然監視沒有任何意義,何不直接引出‘高加索戰士’的組織成員?”
“可是……”尤先科依舊沒大打消心中的疑惑,看着信心滿滿的秦飛,他追問道:“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抓到內部成員,總比一無所獲的好,既然你都知道無法通過監視獲得他們聯絡的模式,那麼何不直接抓幾個‘高加索戰士’的人問問?”秦飛說。
尤先科想了想,秦飛的話好像挺有道理。
與其在這裡守株待兔做無用功,倒不如真的像秦飛說的那樣,將巴斯基夫的人引出來。
也許這樣,還真的能獲得一些線索。
“問題是,你說讓巴斯基夫知道我們進村找哈姆了,怎麼將這個信息傳遞出去,讓我們的人釋放假情報?”尤先科問。
搖着頭,秦飛否定了尤先科的想法:“不,釋放假情報時間太長,而且假情報就是假情報,村裡不是有巴斯基夫的眼線嗎?別人問一問,就知道情報真假了。我的計劃比較大膽……”
說到這裡,秦飛露出了狡黠的笑,看了看米斯特。
後者心裡咯噔一下,知道這小子又要搞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