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珏……”我腦子“嗡”一響，“你怎麼樣？你在這休息一會兒，我去找其他醫師——”
吳珏又是一連串長咳，鮮紅的血跡沾染在脣邊，“我沒事。”
“你都咳血了，還說沒事！”我恨不得暴打自己一頓，找根柱子狠狠地撞幾下，“都怪我！我他孃的想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就用在戰鬥上，如果當時能仔細想想，就不會招惹出這麼兇猛的靈獸。”
我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看見吳珏因爲我受傷，就覺得自己真混蛋。路銘邱，你學習的術法全都用來傷害摯友，你還算人嗎？
“與你無關，無需自責。”吳珏好不容易纔抑制住咳嗽，“聖咒詠唱固然可以召喚遠古神獸，但你靈力較爲稀少，蒼鸞的神力已經被削弱……”吳珏在我的攙扶下坐在草叢間，“……我不怪你，也不會因蒼鸞的攻擊喪命。只不過……被神力震到身體，靈焰灼到手臂，氣血……一時逆流罷了。”
“……”我從雲庵中拿出止血的藥丸，給吳珏餵了一顆，再慢慢用靈力爲他療傷，這才止住源源不斷流瀉的血。吳珏看我做好這一切，闔眸養神，我通過雲繼傳訊給楊洋，簡單地說明了情況，不久他便和江來、路琪趕到了練習場。
楊洋探了探吳珏的脈搏，神色立刻變了，“路銘邱，你和我去治療室，來來，你送路琪先回房。”
“嗯。”江來應道，馬上帶路琪消失了蹤影。楊洋攙扶着吳珏，帶我們轉移到治療室。楊洋輕微地碰了一下吳珏的手臂，吳珏立即吐出一口血，我感覺自己的心都跟着顫動。
“吳珏，你是被神量所傷，我便用它爲你修復傷口，過程比較疼痛，若是難受，就喊出來。路銘邱，用你的靈力輔助治療，護住吳珏的心脈。”
“好。”我道，扶吳珏躺下，楊洋就開始了施法。我看到吳珏眉一蹙，就道，“你別忍了，是我害你，如果你疼得受不了就咬我的手臂，當作道歉。”
“……”吳珏閉目躺着，沒有什麼反應，難道是疼暈過去了？！我爲什麼這麼混蛋，要是躺在這的人是我就好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按照楊洋的指示護住吳珏的心脈，半點都不敢疏忽。不知過了多久，楊洋宣佈治療成功結束，我和吳珏皆是一身冷汗。
“你呀。”楊洋鬆一口氣，“幸好你根基淺。”
“……他怎麼樣？”我忐忑不安地問，楊洋看向此時睜開雙目的吳珏，“已無礙，近日多多休憩，兩日內不能走動。”
“兩日？”吳珏的聲音很輕，“爲何？我僅是手臂……”
“ 你被蒼鸞所傷，全身經脈都受到影響，即使路銘邱根基淺，襲擊你的畢竟是遠古神獸，神力非同小可，何況你……”楊洋欲言又止，“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剛纔爲你診脈，與蒼鸞的戰鬥已經……”
“你們在說些什麼？”我心底有不好預感，“吳珏怎麼了？”
“……”吳珏的目光與我交織，我幾乎瞬間就想起了戴上面具後的那個夢，“他真的用過禁術？”
“不是禁術。”楊洋道，“事到如今，瞞他也已經失去價值，不如告知於他。”
“楊先生……”吳珏輕語，楊洋眸光浮現出堅毅，溫和地說，“吳珏，你是不相信他，還是不相信我？他是你的摯友。”
“……”吳珏偏頭看了看我，終撐不住沉沉睡去。楊洋輕嘆一聲，“跟我來，我把他的事說給你聽，解除你內心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