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澄秋冷冷的反問,“是嗎?”因爲這個人她差點丟了性命,自然不該有什麼好臉色,“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害得多慘?”
“我很抱歉。”尼克好脾氣的繼續道歉,他只要看見這張臉就覺得心情平和,“是我太魯莽了,現在鄭重向你道歉。”這還真是虧了他的下屬沒在這裡,不然一定會覺得自己見了鬼了!
“道歉有什麼用呢?”鬱澄秋不耐煩的說,“我要休息了,你先出去吧。”
他們的對話都是用的英文,病房的其他人都聽不懂,但都站在旁邊看熱鬧。
“你別這樣,我希望能有一個彌補過錯的機會。”尼克趕緊走到病牀旁邊蹲下,十分誠懇的說。
“你是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的?”鬱澄秋上下打量了一下尼克,這才追問。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尼克沒直接回答。
“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接近我?我只是一個窮學生,只想過我平靜的生活,不想和你們有什麼牽扯,若是這是你們有錢人的遊戲,還請你們高擡貴手,另尋一個遊戲目標!我將感激不盡!”鬱澄秋十分冷靜的說,但是眼中有些閃爍,將孫萌作爲一個普通大學生的身份拿捏的十分到位。
尼克看着有些瑟縮的人兒,心中憐惜,“你別擔心,我絕不是什麼壞人,也不會利用你,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而已,請不要有太多顧慮。”
鬱澄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尼克,只見他身着高級定製的黑色西服套裝,搭配暗紅色條紋領帶,頭髮被髮膠固定住,鬍子颳得乾乾淨淨,鞋子一看就是名貴牌子的棕色漆皮鞋子,整個人從上到下都散發着一種我不是普通外國人的氣息。鬱澄秋知道他是國安部的重點觀測目標,但是他的具體身份並不知道,現在看着他,心中有諸多猜測,但是她一言不發,表明了不信任這個人,什麼要做朋友都不可能是真的。
尼克見她不說話,也不氣惱,他掃了一眼旁邊看熱鬧的人,繼續小聲對鬱澄秋說,“你的情況我都知道了,你若是不嫌棄,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些幫助。”
“用不着。”鬱澄秋十分不屑的回答,那樣子還真是十足的不把他看在眼中。
兩人正說着,醫生帶着實習醫生和護士進來查房了,幾個護士一看到尼克眼睛都直了,這也太帥了吧?
Q市是港口城市,外國人挺多的,她們也都見慣了,可是今天這個儼然不是一般的外國人啊!
那身材、那氣場、那五官,簡直不是用英俊就能概括的!
醫生看了看鬱澄秋的情況後表示下午就可以出院了,讓她做好準備。
有個護士悄悄問鬱澄秋這個男人是誰,鬱澄秋一點不避諱,用中文說這是個腦子不好使的。
大家都不相信,紛紛仔細觀察尼克。
可憐尼克不會說中文,只能笑嘻嘻的和幾個護士點頭。護士臉紅成一片。
醫生護士嘩啦走了,只留下鬱澄秋在笑,她看了看傻乎乎的尼克有些忍不住。但也沒笑出聲。
尼克看到鬱澄秋笑了,也跟着開心。
“醫生怎麼說?”
“說讓你沒事別來打擾病人。”鬱澄秋白了他一眼,“你還有些事嗎?沒事的話趕緊走。我還要複習一下功課,都是被你們這些有錢人害的,我一早上沒去上課,要是跟不上進度考試不及格怎麼辦?”
“你還擔心這個?”尼克十分驚奇的問。
“我一句兩句和你說不清楚,”鬱澄秋無奈的說,“這麼說吧,我昨天掉進海里呢,醫療費什麼的蘭家已經賠了,現在和你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呢,歉也道了,沒什麼事情呢,就趕緊走吧,你肯定很忙,我不想耽誤你的時間。”
“你聽着,一,是我害你掉進海里,我就要負責到底;二,我不忙;三,我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不要這麼絕情嘛?”
鬱澄秋現在的任務就是按照指示測試一下尼克對自己的決心,現在看來,他並不是簡單地來看看就結束的,“你在這裡不合適,你看外面圍了那麼多人,我還怎麼見人?我不知道你們花花公子是怎麼交朋友的,但是我們普通人卻是知道的,如果真要交朋友,那也要以不給朋友帶來麻煩爲前提,對不對?”
“你說的對,我現在就去解決,”尼克瀟灑的起身,走到病房門口,對着這些年輕的女病人們笑嘻嘻的用英語說,“各位,我女朋友見到你們很不舒服,可以請你們不要再圍觀我們談戀愛了嗎?”
圍觀的人有的聽懂了有的沒聽懂,但相同的是她們全都拿着手機一通狂拍,幾乎沒有人關心他說什麼。
尼克看着這個場景頭疼了,他還真是不知道怎麼解決。
鬱澄秋全程聽見他的話,暗暗的笑了笑,繼續看着他要怎麼解決。
尼克又說了些話,可惜沒人聽他的,還是樓層的護士聽見了這邊的喧鬧過來趕人,她們才依依不捨的走了。
“看吧?你想讓她們走,現在不都走了?”尼克笑着說。
鬱澄秋表示無奈,“無聊。”
“很無聊嗎?我不覺得啊?”尼克沒話找話,“你餓了麼?爲了表示歉意,我請你吃飯。”
“不需要。”鬱澄秋更是猜測不透這個人心中想着些什麼,現在只是按照套路在說話罷了。
“說實話,你真的這麼反感我嗎?”尼克忽然嚴肅的問。
“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不覺得滑稽嗎?”鬱澄秋也冷靜的回答。
“那要怎麼樣纔算一個世界呢?”
“你和安娜纔是一個世界的人,”鬱澄秋說着有些傷感起來,“就從昨天晚上的宴會來說,你們是嘉賓席上的上賓,而我只是一個不起眼的服務生。根本沒做錯什麼事情,卻因爲你們相繼認錯人而被人罵是賤人,這就是差距啊。這種差距猶如天塹,你看不到嗎?”
“是這樣嗎?”尼克腦海中閃過安娜那張臉,又看了看眼前的鬱澄秋,他有些明白了,“不,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