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妃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聽到楊天權說出這句話之後心裡既是生氣又是酸澀。他也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這樣的感覺很奇怪,以前從來沒有過。從來沒有一個人說出這樣她是我的朋友這樣的話的時候會讓她產生這樣的感覺。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就連何妃南自己也不知道。不過這樣的感覺只是在她的心裡停留了兩秒鐘然後就消失了。
岳雲注意到這裡的氣氛有些不對,他和白龍,祝海濤三人站在這裡好像顯得有些多餘。於是岳雲就乾咳了兩下,笑着用濃重的地方口音說道:“老二,我和老大還有點事情,你們先聊!我們先去忙了!”說完就悄悄的拉了拉白龍的衣角示意他先離開。
白龍縱然反應比較遲鈍,但是他也注意到了自家老二和這個漂亮的女生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要談,他們在這裡就屬於是電燈泡的類型。加上現在岳雲拉着他的衣角,白龍馬上就明白了岳雲的意思。於是他也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是啊,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宿舍裡掛着的幾件昨天洗了的衣服忘記收了,我去收衣服了,你們先聊!”說完就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何妃南,又看了一眼楊天權,嘿嘿的朝着楊天權笑了笑,這意思分明就是你小子泡了這麼標誌的妞都不說一聲,你就等着晚上罰酒吧!
楊天權看着朝自己擠眉弄眼還嘿嘿傻笑的白龍立馬就知道這胖子心裡在想着什麼,但楊天權也不想再和何妃南在這裡人流量比較大的地方待着了,於是也急忙說道:“我跟你們一塊去吧!正好我宿舍裡也有一些東西沒收拾呢!”說完就想跟着白龍一塊離開。
白龍卻一把拍在了楊天權的肩膀上,用一種像是長輩教訓晚輩的語氣嚴肅的說道:“老二,你宿舍裡已經沒有什麼東西了。所以你就不用去了,你還是忙你的吧!”
楊天權一下子愣了。
白龍這是什麼意思啊?什麼叫我宿舍裡已經沒有東西了。楊天權記得明明宿舍裡還有他的幾件衣服還有一牀被子,還有洗漱用品,當然還有上課要用的書本,雖然他很久沒去上課了,但是那些書本可都是放在宿舍裡了。難道這些東西還叫沒什麼東西了嗎?不會是這幾個傢伙誤會了他和何妃南的關係而硬要把自己留下來吧?
可是還沒等楊天權回過神來,白龍他們三人就兔子一樣的又跑開了,白龍一邊跑還一邊頭也不回的大聲喊道:“老二,別忘了晚上七點半咱們去望海樓集合!”
望海樓是京華城玄武區比較有名酒樓了。這個酒樓屬於準五星級的酒店,建築規模也比較大。最重要的是裡面的飯菜價格合理,算得上是平民價了,所以望海樓平時的生意不錯,特別是晚上經常是生意火爆。在晚上預定一個包廂的話最少要提前三天,要不然你是訂不來的。但望海樓畢竟也是有名的酒店,雖然酒菜價格不高,但平均消費也不低。一頓飯下來最少也得兩千多塊錢了,也不知道白龍今天腦袋抽了什麼風,非要把喝酒的地方選在望海樓,而且還是選在晚上。這兩三千塊錢的一頓飯對於他們這些靠着家裡供給過活的大學生來說確實是奢侈了一些。不過這些錢對楊天權來說卻根本不值一提,如果他願意的話,可以在望海樓吃上好幾十年都不帶打白條的。
見到白龍等三人很沒義氣的又跑了,楊天權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他回頭又看了一眼雙臂環胸別過去腦袋一臉冷漠的何妃南說道:“你是不是要去看望何老師,麻煩你跟他說一聲,我過兩天也去看他!”說完楊天權就想趕緊溜走。
“站住!我說過了,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你就別想走!”何妃南突然轉過身看着剛跑了兩步的楊天權怒聲喝道。只不過何妃南這次雖然也是在呵斥着楊天權,不過明顯她把聲音壓低了,這聲音只能讓楊天權聽到卻並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楊天權輕嘆一聲,知道今天是在劫難逃了。與其這麼求着這位大放過自己,倒不如再和她打上一架,雖然這麼做顯得有些欺負何妃南了,但是總比讓她這麼就纏着自己好吧?於是楊天權就橫下心來,決心暫時不再去做君子了,這次做一回痛痛快快的小人。
於是楊天權就轉過身看着何妃南說道:“那好吧!你說吧,你想怎麼辦?”
“兩個辦法,第一,你答應做我師父,叫我學習太極拳。第二,只要我有空,你就得隨傳隨到,陪我練拳!”何妃南倒是沒有客氣,直接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楊天權再一次被雷的外焦裡嫩。這都是什麼女人啊?提出的這兩個要求也太沒天理了吧?無論哪一個辦法對楊天權來說都是生不如死啊。要是讓自己做她師父,那不得手把手的教這個暴力女人練拳,要是她遵守職業道德,在練拳的時候對自己動手動腳那自己是從還是不從呢?另外一個要求更是過分,只要她有空自己就得隨傳隨到,那自己半夜三點在牀上睡覺的時候她一個電話打過來,自己是去還是不去呢?想到這些,楊天權就覺得生活實在是太痛苦了。
“你選哪一個?”何妃南咄咄逼人的盯着楊天權冷聲問道。
“我……我選第一個!”楊天權嚥了口唾沫,艱難的做出了選擇。
其實楊天權哪一個都不想選的,只不過他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要是他不做出選擇,肯定會遭到何妃南的嚴重打擊兼鄙視的。要是他另外說出一個辦法的話,何妃南一定會立馬否定的。但楊天權總不能因爲何妃南讓自己做她師父他不願意就把人家暴打一頓然後揚長而去吧,這樣的話單不說何老頭會跟自己拼命,就連自己這關都過不了。何妃南是自己的朋友,自己一直是這麼想的。現在朋友有難,自己怎麼能不管不問呢?雖然何妃南的要求實在是無禮,但這又能怎麼樣,還是得答應的啊?
楊天權有時候就在想自己是不是天生就對女人沒有抵抗力,特別是跟自己熟悉的女人沒有抵抗力。這種抵抗力不是說抵擋不了這些女人的美惑,只是他拒絕不了她們的請求。
這可能是因爲自己太善良了吧!楊天權在心裡給自己安慰了一句。
楊天權做出第一個選擇也是何妃南之前就提到過的,他現在答應了何妃南的要求也正中何妃南的下懷。不過楊天權卻有着自己的考慮。現在自己答應了何妃南的要求,那麼何妃南就是自己的徒弟了。既然作爲徒弟那就得聽師父的話,師父讓徒弟做什麼就得做什麼,不然那就是欺師滅祖。按照江湖規矩,欺師滅祖輕則要被逐出師門,重則要打斷雙手雙腳然後逐出師門。打斷何妃南的雙手雙腳是不可能的,不過到時候何妃南要是不聽自己的話那自己就有理由把何妃南逐出師門了,那樣自己就不用爲這個暴力女人發愁了。
想到這裡楊天權又不禁的爲自己所做出的決定沾沾自喜。既然這女人認了自己做師父,那就不怕她不聽話了,自己想什麼時候教她都可以,徒弟哪敢對師父有意見啊。
於是楊天權就微笑着對何妃南說道:“我答應做你的師父,不過這卻是有條件的。你要是不答應我的條件,那我就不答應做你的師父,死也不答應!”
何妃南也知道楊天權不會就這麼白白的答應做自己師父的,只有傻子纔會如此。於是何妃南一直微皺的眉頭舒展了開來,看了一眼楊天權有些不屑的問道:“什麼條件?”
楊天權聽到何妃南說這句話就知道這女人是妥協了。於是他心裡更加的得意了,只不過臉上卻是一副嚴肅的表情,說道:“我要跟你約法三章!”
“快說!別婆婆媽媽的!”何妃南有些不耐煩了。
楊天權也沒有生氣,笑嘻嘻的對何妃南說道:“第一,你拜我爲師也就是我的徒弟了。我也是有師父的,我師父是大酒鬼,以後你見到他老人家得叫師祖!”
何妃南點了點頭。
這個要求很正常。既然自己認了楊天權做師父,那麼他的師父也就是自己的師祖了。只是禮節,也是規矩,何妃南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楊天權見何妃南點頭繼續說道:“第二,你既然做了我的徒弟那就得按照我教你的方法練習太極,不能有什麼意見。當然了,我畢竟是第一次做別人師父,教學經驗可能不足,我的教學方法是按照以前我師父的方法來的。如果你想變得跟我一樣那就不要在平時練功的時候喊苦喊累!”
何妃南有點了點頭。
這一條她也能接受。武術本來就是個吃苦的事情。要想練得一身好武藝,哪能不吃苦呢。別的不敢說,但就吃苦受累這一點何妃南覺得不會比那些男人要差。有的時候何妃南去跆拳道館練拳的時候,經常會一個動作練上好幾個小時都不帶喝水的,有的身高馬大的男人都休息了好幾十分鐘了也沒見何妃南停下來過。她這樣的拼搏勁頭看在那些藉着鍛鍊身體來跆拳道館泡妞的男人眼裡就是一個不要命的女漢子一般,所以一般在跆拳道館裡除了教練很少有男人敢主動和何妃南搭話。其實即使在學校何妃南也能經常去體育館鍛鍊,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自不必說,每天早上六點鐘起牀沿着學校操場跑上一個小時也從來沒有中斷過。
楊天權見何妃南答應了前兩點,於是就壯着膽子說出了第三點要求:“第三,從現在開始,我是你師父,我說的話就等於是一個師父對徒弟說出的話,你要對我保持絕對的尊重,我說什麼你就得聽什麼,不能有意見!”
聽到這第三點,何妃南剛纔還舒展的眉頭又不自覺的皺了起來。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說的話你就得聽?難道你說今後一年或者幾年都不用我教你太極拳了也可以?那自己這麼長時間是在瞎忙活什麼啊?楊天權一句話的功夫就徹底的讓自己的願望破滅了,這種事情可以忍嗎?
答案是否定的。
只見何妃南皺着眉頭看着楊天權眼神不善,嘴角微翹的說道:“我不答應!”
楊天權急了,趕忙說道:“爲什麼?”
“要是你不教我,那我豈不是功虧一簣!”何妃南譏笑着說道。
“絕對不會!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我一定會教你的,只不過我的方法跟我的師父方法一樣!這第三點的要求其實就是在說你不要對我的教學方法有質疑,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你也聽說過吧?只要你按照我說的話勤加練習,不要偷懶就能取得巨大的成就的,甚至將來還有可能超過我!”楊天權趕緊解釋着說道。
何妃南眯着眼睛盯着楊天權在看,好像在看着楊天權是不是在說謊騙自己一樣。這樣的眼神看在楊天權的眼裡怎麼看怎麼不舒服,但他又偏偏不能躲開,躲開的話那不就證明自己心虛嗎?
良久。
何妃南才張口說道:“好的,我都答應你!但是要讓我發現你在騙我,我就打斷你的大頭,割掉你的小頭!”
楊天權的身體一哆嗦。在楊天權驚訝何妃南心腸歹毒的同時也在暗自爲自己悲慘的命運默哀。
這女人也太狠了,大頭打斷也就算了,還要把自己的小弟弟也割了,這還有多麼恨一個男人才能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啊!
“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師父了,你也看到了剛纔我宿舍的那幾個哥們要叫我去吃飯呢,你看我今天這麼忙練功的事情今天我看就算了,等我有時間了再說吧!”說完楊天權就要轉身離開。
只見何妃南冷哼一聲沒有說話。楊天權趕緊逃之夭夭,跟這樣的女人待在一起多一秒鐘自己的生命就多一分的危險。
楊天權一口氣跑到了宿舍樓前,回頭望了一眼,早已經沒有了何妃南的蹤影。楊天權這才心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正當楊天權準備擡腳進宿舍的時候卻感覺到口袋裡的手機在震動,楊天權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一看,是一條短信息,楊天權讀完短信頓時就覺得自己剛纔高興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