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袁成、楊棟樑和吳憂三個有着共同話題的男人湊在一起聊的熱烈,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兩個多小時就過去了。
邊喝邊聊,不知不覺之間,杯裡的酒就不見了蹤影。
一杯沒了,倒滿,再來一杯。
又沒了,再倒滿……
那個……這只是袁成杯裡的情況,就他自己這麼喝。
楊棟樑的酒量不濟,只是略微陪着抿抿嘴。吳憂也是酒量一般,也只是喝了兩杯就停住了。
雖然錢夕之前說過,那杯酒喝完之後就不讓袁成繼續喝了,他肝不太好,喝多了怕他傷身體,可是見到丈夫今天難得高興,心一軟,也就再沒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去廚房燒了薑糖水,等着給他喝完之後醒酒暖胃。
一個好男人,總是需要一個好女人才能顯得般配不是嗎?
而就在這個好女人有些放縱的默許之下,袁成終於有點暈了。
頭腦還算清醒,但是目光卻有些朦朧起來。
迷迷糊糊的,他就覺得楊棟樑長得很像一個人。
那眉毛,那眼睛,那嘴……都像,而且都姓楊。
之前清醒的時候沒往那方面想,而現在眼睛一花,卻是一下子反應過來了。
他有些舌頭髮短地說道:“小楊啊,我問你個事兒。”
“袁叔你問。”一邊說着,楊棟樑一邊拿起酒瓶,很殷勤地給袁成倒酒。
“你認識一個叫楊建國的人嗎?”
楊建國……
聽到這個名字,楊棟樑頓時一愣,手裡還保持着一個倒酒的姿勢。
袁成酒杯滿了,酒從裡面溢出來他都沒有發覺。
“酒,酒灑了……”
何倩叫了一聲,提醒着楊棟樑,酒從桌子上淌下來,差點淌她腿上了。
這個時候,楊棟樑纔回過神來。
趕緊手忙腳亂地把酒瓶子放在桌上,然後從紙抽裡抽出幾張紙巾在桌上擦拭起來。
一邊擦,他一邊回答袁成剛纔的問題:“袁叔,我爸就叫楊建國……”
咣噹!
話音剛落,一直四平八穩讓人覺得波瀾不驚十分穩重的袁成竟是突然間站了起來,直接把楊棟樑剛剛放到桌上的那瓶酒又碰翻了,可他就像沒看到似的,只是盯着楊棟樑,眼神裡的酒意頓去,取而代之的則是無比驚喜的光芒,急切切地追問道:“那我再問你,你媽媽是不是叫李燕?”
“是啊!”
楊棟樑也是十分驚訝,一邊點頭一邊在心裡暗暗想着:“莫非他是我爸媽的朋友,是老熟人不成?”
“那,你的小名呢?是不是叫虎牙?”
“是啊!”楊棟樑繼續點頭。
這個時候,他也可以肯定了,袁成肯定跟自己父母認識,不然的話,他怎麼能一張嘴就叫出自己的小名呢?這個名字,已經很多很多年沒人叫過了,尤其是在父母雙雙去世之後。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袁成就像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珍寶一樣,竟是很有些失態的,一把抓住楊棟樑的兩肩,嘴裡喃喃地說道:“太好了,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袁叔,你……你跟我爸媽認識?”楊棟樑被他這一下捏得生疼,又不好意思掙扎反抗,齜牙咧嘴地問道。
可袁成根本沒理他,而是轉過頭來對着廚房的方向大喊:“錢夕,錢夕,錢夕你快來。”
“怎麼了?”
聽見丈夫這麼急切的喊聲,正在廚房燒薑糖水的錢夕急忙關火跑了過來。
他還以爲丈夫肝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結果她一跑過來,就看見袁成抓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楊棟樑的肩膀在那裡使勁兒的搖晃,一臉欣喜的表情,用幾乎是吼叫一般的聲音在那裡喊着:“錢夕,你猜,你猜他是誰?”
得!
一下子,錢夕臉上的表情就有些不對了,衝過去,一邊掰袁成的手一邊沒好氣的說道:“猜什麼猜啊,這是小楊啊,一直在這兒跟你吃飯喝酒聊天來着,哼,讓你少喝點你偏不聽,看看,看看,是不是又喝多了?”
“我沒喝多,我真的沒喝多。”袁成興奮地搖着頭,對錢夕說道:“真的,錢夕,你猜猜他是誰。”
“我怎麼知道!”錢夕說道:“不管你喝沒喝多,趕緊把人家胳膊鬆開,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像個一軍之長嗎?”
可是袁成卻好像沒聽到似的,繼續說道:“你就沒發現,他長得像誰嗎?”
“誰?”聽他這麼一說,錢夕也有些疑惑起來。
看樣子,自己丈夫不像是在說醉話啊。她也盯着楊棟樑的臉看。
這時就聽袁成快活地說道:“他是楊大哥的兒子……楊建國大哥和李燕嫂子的兒子,虎牙啊!哈哈哈,虎牙,小虎牙啊,我找了你這麼多年,總算是找到你了!”
而聽他這麼一說,又仔細看了看楊棟樑的臉,突然的,錢夕也變得激動起來,而且比袁成還要激動,她竟是過來一把摟住楊棟樑,把臉貼在楊棟樑的身上,愛憐地道:“虎牙,我可憐的小虎牙啊!”
她的眼淚流出來了。
她的兩隻手,在楊棟樑的臉上捏捏,在他的身上捏捏。
就好像是一個爲了生活而離家打工許久的單身母親,突然間見到自己的孩子一樣。
一下子,屋裡其他幾個人全都蒙圈了。
這是咋回事?
沒人明白!
尤其是袁夢詩,更是呆呆地看着被自己爸媽又摟又抱的楊棟樑,心裡各種嘀咕:“難道……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天吶,這不可能吧!”
而跟他們相比,最暈的人,自然就是楊棟樑了。
他腦子裡暈暈乎乎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肩膀被袁成抓着,身體被錢夕摟着,袁成在笑,錢夕在哭……尼瑪,誰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就算是見到故人之子,也不至於這麼激動吧?
他結結巴巴地說道:“那個……袁叔,阿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跟我說明白點好嗎?我現在腦子有點暈,真的……那個……你們是我爸媽的好朋友吧,或者,你們是我的什麼遠房親戚?”
“傻小子,你知不知道我們是你什麼人?你知不知道你跟我們什麼關係?”
“不,不知道……”
錢夕擦抹着眼淚,指着袁成和自己說道:“呵呵,他是你岳父,我是你岳母,你是我們的女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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