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眼中全都是駭然跟恐懼,彷彿看見了一個怪物一般。
確實,能夠直接將跑車按住的人,不是怪物是什麼?
“快……熄火!”
莊重憋紅的臉上全都是怒意,瞪着那女孩吼出一句。
女孩子這才反應過來,慌忙將發動機熄火,推開車門跳了下來。
而莊重這時候才長出一口氣,雙手一鬆,離開了跑車的前車蓋。只聽跑車發出一聲輕微的落地聲音,莊重之前卻是直接把跑車給按的翹離了地面。
“你是誰?”短髮女孩下車後,警惕的看着莊重,用中文問道。這女孩應該是移民到美國的華裔二代,多少還會些中文。
莊重沒回答她,看這輛跑車的標誌,卻是蓮花跑車,價值連城。能夠開到起這種車子的人,家庭肯定不錯。最重要一點,一般脾氣也不會太好。
莊重不想跟這種千金公主胡攪蠻纏,洪門的事情爲重。
所以莊重皺皺眉,冷冷扔下一句:“下次注意點。”就要走人。
本來,險些被撞的莊重能夠如此低調的處理這件事,女孩子應該感激莊重的。
但是女孩在聽到莊重的話後,卻是嘴一撇,嗆聲道:“我注不注意用你管?你是我什麼人?你有資格嗎?”
莊重看了那女孩一眼,暗道還真是讓自己猜對了,果真是一個刁蠻任性的主兒,算了,就當被狗咬了一口,總不能咬回去吧?
這樣想着,莊重腳步挪動,無視女孩的話要進入旁邊的酒店。
誰知,莊重的一再忍讓卻讓女孩更加得寸進尺了。
“想走?沒門!你按壞了我的車子,你必須賠償我!不賠就想溜走,我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女孩子蠻橫的說道。
莊重一聽,不禁心中生出一股怒氣,眼神瞬間變得異常寒冷,帶着絲絲殺意看向女孩。
沒有見過這種場面的女孩子哪裡受得了?“啊”一聲大叫,嚇得連連倒退好幾步。
但是隨即就再次走上前,一把抓住了莊重的胳膊:“別以爲我怕你!今天你不賠償我,絕對走不了!”
說完,女孩子用另一隻手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哥,我在格蘭街道撞人了,發生了一點爭執,你現在能過來嗎?”
卻是打給她哥哥的。
莊重不禁搖了搖頭,看來這個女孩吃定自己了。而她喊她哥哥來,恐怕也是要她哥哥來給她撐腰。
也好,莊重不想打女人,至於她哥哥,莊重就沒有壓力了。
於是莊重輕輕一抖胳膊,女孩子抓在莊重胳膊上的五指頓時如遭電殛,瞬間被甩開。
“好痛!你這是什麼功夫?”女孩子驚訝的看着莊重,眼中多出一絲畏懼,悄悄的遠離了莊重兩步。
但是依然警惕的盯着莊重,似乎很怕莊重逃跑一般。
這種態度讓莊重不明白了,能夠開得起蓮花跑車的人家,肯定也不會差那一點修車費。何況莊重只是在引擎蓋上按出了一個很淺的手印,修一下也花不了多少錢。
這女孩看着不像是捨不得這點錢的人啊,如果是爲了出氣吧,可這女孩分明又對莊重抱着幾分恐懼。哪有氣還沒出,自己就先害怕了的?
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莊重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只待她哥哥到來,看看能不能說通,說不通就打通。異國他鄉,拳頭比道理好使。
女孩的哥哥並沒讓莊重等多久,十分鐘後,就見一輛同樣昂貴的跑車狂飆而來,不過這輛跑車的造型比較低調,如果不是看見車頭上那躍起的奔馬,誰也不會想到這車子價值千萬。
“小潔,到底怎麼回事?”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器宇軒昂的年輕人,皺着眉頭問道。
女孩見哥哥來了,這才腰板一挺,似乎不怕莊重了,用手一指莊重道:“就是他!把我的車子給弄壞了,還不賠償!”
女孩哥哥看看莊重,倒是沒有因爲莊重一身廉價衣服而鄙視莊重,反而衝莊重點點頭,說:“這位先生你好,我叫楊靖,這是舍妹楊潔。舍妹脾氣任性,如有得罪之處還請原宥。具體情況是怎樣,先生能不能給我講講?”
莊重愣了下,本來他是想着教訓一頓這傢伙然後閃人的。沒想到這傢伙說的話如此謙遜,反倒讓莊重脾氣硬是發不出來了。
而且這個叫做楊靖的爲人處事頗爲公正,並不因爲女孩是他妹妹就偏聽偏信,而是讓莊重先講述下事情經過。
莊重點點頭,對楊靖道:“其實沒什麼事情,就是她車速太快,差點撞上我。我不得已之下,只能用蠻力按住了車頭,這才倖免於難。只是沒想到令妹反倒讓我賠償,這讓人難以接受。所以起了一些爭執。”
楊靖聽罷,眼中閃過一抹訝異的神色,接着回頭嚴肅問楊潔道:“這位先生說的可是真的?”
楊潔此時卻是沒了一點之前的刁蠻任性,反而一臉的認真,附在哥哥的耳邊,輕聲道:“是真的,我當時想要從這條街道快速穿過去的,差點就撞上了他。結果你猜怎麼着,他竟然用雙手把高速行駛的跑車給停住了!我當時嚇壞了,不過隨後想到這人功夫這麼高,又是華人,這個時候出現在唐人街附近,除了爲洪門懇親大會而來不可能有其他目的。但是他又沒住在洪門指定的地方,反而是要進入這家酒店,所以我想他很有可能是來搗亂的,這才故意胡攪蠻纏把他留了下來,然後給哥哥你打了電話。”
楊靖聽罷,不動聲色的點點頭,輕聲說一句“你做得對”,隨後便佯裝出憤怒的語氣,斥責道:“你怎麼能夠做出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你錯在先,竟然胡攪蠻纏反而讓人家賠償你!我們楊家的臉面也不要了?這件事我要給爸爸說,讓他責罰你!”
“哥哥,不要告訴爹地啊,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楊潔則搖着楊靖的胳膊,央求道。
只是,兩人這費盡心機的一番表演,卻在莊重的眼中無所遁形,甚至兩人低聲說的那番話,都被耳聰目明的莊重聽了過去。
莊重也不點破,只管抱着胳膊,看兩人如何演下去。
並且,莊重也想知道這兩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說是擔心莊重在懇親大會上搗亂,那他們又是站在誰那邊的?雷豹還是陳中洛?
“這位先生,這件事我已經問清楚了,確實是我家小妹的不對,我代她給你道歉了。另外,您身體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下?”楊靖客氣的對莊重道。
莊重擺擺手:“沒事,一輛跑車而已。一代宗師尚雲祥先生年老時候都能一掌推死牛,我年輕力壯的,攔住一輛跑車就受傷,那也太丟人了。”
莊重故意做出滿不在乎的語氣,道。
其實攔住這輛跑車,莊重已經是極限了,而且還是利用了太極巧力,將跑車的慣性衝力往下引導,灌注到了輪胎跟地面之上。而且這輛跑車是後驅,前輪胎是靠着慣性行駛,沒有那麼大的衝擊力,莊重攔截起來也比較容易一些。
但是在楊靖跟楊潔聽來,就沒這麼簡單了。兩人看着莊重的表情,聽着莊重的語氣,再看看旁邊停放的蓮花跑車,臉上半是驚訝半是恐懼。
這傢伙,真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