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銘學跟着楚津回到下榻的酒店後,差點都氣瘋了,一進客房門就怒不可遏的吼道:“你在南海市好歹也算一號人物,竟然就這麼灰溜溜的走了?”
楚津皺了皺眉,慢吞吞的走向沙發,落座後說道:“鄭少,恕我直言,蕭玄這潭渾水,能繞開就繞開。更沒必要主動招惹!”
這話一處,鄭銘學更生氣了,指着楚津的臉就罵道:“你在教我做事?”
看着暴跳如雷的鄭銘學,楚津心下微微嘆息,同爲鄭家子嗣,鄭二少可比眼前這位少爺要精明能幹有智慧得多,當然,這樣的腹誹也只能在心裡想想罷了。
楚津一個快四十歲的男人,被這樣一個後生呼來喝去,心下自然不爽,只見他擺了擺手,說道:“鄭少先休息吧!我晚些會去跟蕭玄談談的,儘量把你交代的事情辦了!”
此話一出,鄭銘學臉色才緩和了幾分,冷哼了聲,目光裡流露出幾分不屑,說道:“告訴那個蕭玄,如果不識相,等着警察直接碾了他們。他嗎的,幾個黑幫分子,還把自己當盤菜了。能打是吧?打得過機關槍?”
楚津面無表情,似乎懶得跟鄭銘學這種盲目的自大較真,兀自客套了幾句,轉身走出了房間。
鄭銘學見楚津一走,空蕩蕩的客房裡就剩下他了,心裡更是有股惡氣,他又不傻,怎麼會看不出楚津的敷衍?氣鬱難消散之下,他拿起酒店的電話撥打了出去,“有按摩服務嗎?來兩個按摩師!”
“……”
楚津剛走到樓下,就聽見前臺在接聽電話,安排按摩師,頓時聯想到了樓上的鄭大少,暗罵了句爛泥扶不上牆,就闊步走出了酒店。
一出酒店,就迫不及待的掏出了手機撥打了出去,接通之後,只聽他語氣謙遜的道:“欽少爺,現在銘少來了南海,一門心思的找上蕭玄的麻煩,這件事我這邊到底,到底要不要配合?”
也不知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楚津掛了電話後,竟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長吁口氣,驅車呼嘯而去。
“……”
鄭家貴爲燕京的七大世家之一,祖上更是源遠流長。特別是如今燕京的一族,一族三系,家大業大。家族實力也僅次於姜家,甚至在姬家這種稍顯沒落的上古貴族之上。
千年的傳承,整個鄭家何其之大,然而鄭氏一門如今的掌事卻是燕京鄭氏,燕京鄭氏如今家主鄭嶸,經歷過抗日,解放,援朝三次大戰役的老將軍,也是整個鄭家的主心骨。他身下三子七孫六孫女,也組成了現在的鄭氏嫡系一門,恰恰是這三子,也將這嫡系掌事一門又分成了三系。
鄭家人最厲害的地方,從來都是對外抱團,對內競爭!在這樣的一種形態下,鄭家的發展十分惹眼,這些鄭氏子孫除了個別像鄭學銘的,其餘無不成爲商政軍中的一方人物。
最值得點名的便是楚津口中的鄭欽巖,長子長孫的身份讓他得到了最多的寵愛,也是最出息的人。
鄭欽巖夾着雪茄站在窗
前,身上穿着裁剪十分得體的襯衫馬甲,健美的身材和出塵的氣質,會讓人聯想到另一個人,姜皓然!
“欽少爺,真不阻止銘少爺?那蕭玄可不是軟柿子!”站在門口方向面朝窗口的老者,語氣恭敬的向鄭欽巖問道。
“這個蕭玄,已經成漩渦中的石頭了,讓學銘試探試探也無妨。現在形勢雲裡霧裡看不清,學銘也算咱們鄭家拋出的一個煙霧彈吧。何爲要阻止他?”鄭欽巖享受着脣齒間雪茄的醇香,淡然說道。
“原來如此!”被喚作果叔的老者一副恍然神色。
“安排車,我要出去!”鄭欽巖緩緩走向書桌,將雪茄湮滅在菸灰缸裡,隨手提起一旁衣架上的外衣,慢慢走出了房間。
十分鐘後,鄭欽巖離開了鄭家的院落。
果叔神神秘秘的去了後院,推開了一扇古樸的木門,映入眼簾的佛臺佛像和供品,讓人冷不丁會想起佛堂。
跪在佛像下雪白了頭髮的老人正在誦唸着佛經,聽到有人推門,才頓住了手裡佛珠的捻動,道:“又有事情?”
果叔把鄭學銘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又將鄭欽巖的話原封不動的說了出來。
“老果,你怎麼看?”這老者從蒲團上站了起來,雙目一睜,兩道銳利的精光射出,像是能把人看穿了似的。
“老爺,我不好說。”果叔低了低頭。
在鄭家,能被叫做老爺的,只有一個人,家主鄭嶸!
“說嘛,當年你是我的兵,現在你是我的管家,論公是如此。論私,你可是我的老兄弟!”鄭嶸坐在了佛堂偏側的一個紅木雕花榻上,笑眯眯的說道。
果叔彎了彎腰,說道:“論公,欽少爺的想法極好,大局觀決斷,都有了!論私,兄弟情分冷淡了些!”
鄭嶸微微一笑,說道:“這話說得好,很公允!兄弟情分冷淡與否,還要再看看。不過此事安排很合我意。現在燕京七家,已有三家動了起來。唯有姜鄭姬三家暫時按捺着,看似姜家不動,其實只怕早已經有所安排了。而姬家,只怕是在等我鄭家表態。這回的大變,誰家也躲不過去,不動,就是等死,卻也不能妄動。拋出個煙霧彈,甚好!”
“可萬一事情不可控了,那銘少可能會死,而我們鄭家也會陷入被動!”果叔倒像無所不知,鄭嶸如此隱晦的話他都聽得明明白白。
“不礙事。你且小看了蕭玄那廝!”鄭嶸擺了擺手。
果叔皺眉,半響,卻是沒有再說話。
“……”
燕京可謂已然是風起雲涌,各路鬼神都在打着算盤。
可此時的蕭玄,卻像是儼然已經置身事外了一般,此時摟着白玉嬌在大牀上滾得不亦樂乎。
女人嬌柔的美軀,就像是能把鋼鐵般的男人都給融化似的。
蕭玄可這勁兒的翻騰着,折騰着,直到身下的白玉嬌化成一灘桃色春水!
“剛纔賴哥的電話都說了,你不管?”
雲雨停歇後,白玉嬌的玉臂摟着蕭玄的脖頸,半截白嫩的膀子就像是剛出水的嫩藕,讓人直恨不得咬上一口。
蕭玄抽着事後煙,嘿嘿一笑,道:“你操心那麼多做什麼?當好你的歐迪老闆娘就好!其他事情,都有我!”
“你越來越大男人了!我感覺自己都快生鏽了!還是孫姐會折騰,最近又是玩影樓又是玩美容院,充實得很。我要跟她學習學習了!”白玉嬌嘟着粉脣嘀咕道。
蕭玄有些日子也沒見到孫曼雨了,此時聽到,心下閃過些許歉意,不過聽到孫曼雨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很好,又莫名心安。那個溫柔的女人永遠都這樣,你來時,我在這裡,你離開時,我亦在等你!
“沒良心!躺在我的牀上,想孫姐了吧?”白玉嬌玉指戳了戳蕭玄的腦門。
蕭玄訕笑,大手又撫上了白玉嬌的翹臀,放肆的遊走了起來……
直到第二天清晨,蕭玄摟着白玉嬌迷迷糊糊正睡得香呢,卻被樓下一陣陣誇張的吵鬧聲吵醒。
“這日子,真是沒個安穩!”蕭玄砸吧着嘴,慢吞吞的從牀上爬了起來,拖着雙拖鞋穿着條大褲衩子,出現在了歐迪大門。
門口一羣警察,手裡拿着搜查證,要進歐迪搜查。
然而門口的守衛兄弟自然是不許,雙方僵持之下,難免爭吵。
蕭玄下來,正好看到這場景,皺着眉頭,無奈的說道:“擾人清夢最煩人了!”
警察方爲首的隊長姓高,高子健,他對蕭玄不陌生,甕聲甕氣的說道:“蕭先生是大人物,何必爲難我們這些小警察?公職在身,我們也是沒辦法!”
蕭玄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道:“我想也是。這樣把,那就讓楚津來,我跟他談!”
高子健沒吱聲,蕭玄對身旁的兄弟撇了撇頭,道:“找楚先生的電話號碼來!”
三分鐘後,撥通了楚津電話的手機,就遞到了蕭玄手裡,蕭玄等了約莫二三十秒,電話那頭傳來了帶着睡腔的中年男人聲音,自然是還在夢中的楚津。
蕭玄也不繞彎,單刀直入的說道:“打擾了楚局長的美夢,真是有愧。早上,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有人死活要搶走我的五千萬,可把我氣壞了!後來想想,生氣對身體健康不利,於是我就去散心了,跑到邕江邊放烏龜,放生積德啊,結果人家告訴我烏龜不會游泳。更把我氣了個半死。你說這夢做得可氣不可氣?”
“……”楚津瘋了,大清早的,來這麼一個電話,什麼亂七八糟又是五千萬,又是烏龜,又是不會游泳的……
不等楚津回答,蕭玄卻已經掛了電話,大手一揮,對門口的警察說道:“既然手續齊全,那就搜吧!這大清早的就來,想必昨晚連夜就在開搜查證呢吧!也怪不容易的!”
“……”
所有人都驚呆了,若不是蕭玄此時眼睛瞪得圓溜,亮晶晶的,他們非得當這廝在夢遊!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這算什麼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