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這晚,直到夜裡十二點多鐘,王冬生和胥勇、還有六子,他們哥三個纔回到門頭馨村。
這個點,又是大冬天的,像郊外這樣的小村子早已是死靜的一片了,唯有村子裡的路燈還在寒夜裡忽明忽暗的亮着。
這樣的情景,忍不住令哥三個都回想起了兩年前逃離廣珠的那個夜晚。
當時也是在郊外,也是在這樣寂靜的環境中……
唯一不同的是,就是廣珠的天氣沒有這麼寒冷。
說實話,北方這樣的天氣,王冬生至今都還未適應。
只是沒轍,不得不適應罷了。
因爲他暫時還不敢貿貿然的回廣珠。
因爲即便周家與潘家不再找他的麻煩,那麼喬爺也一定會找他麻煩。
而以他現在這樣的囧態,殺回廣珠的話,或許又將是狼狽的逃離?
所以暫時還是不貿貿然的回去爲妙。
一會兒,當他們哥三個快走到了村東頭的海蘭公寓時,胥勇那貨不由得大驚:“生哥,你看——”
王冬生和六子順着胥勇手指的方向瞧去,頓時,他們倆都驚呆了——
海蘭公寓門口停着的那輛奔馳S600,他們自然似曾相識。
此刻,車內的丁雨嘉與秦師傅也瞧見了他們哥三個終於回來了。
由此,丁雨嘉多少有些心疼又有些心酸的愣了愣眼神……
因爲她在想,這寒冬臘夜的,多冷呀,他們三個爲了生計還在奔波着,這都快夜裡一點了,他們三個這纔剛剛回到他們所租住的地方。
而此時此刻,秦師傅瞅着遠處的王冬生,則是打心裡的一種敬佩——
因爲他在想,這個狗犢子果然是賤命,無論怎樣惡劣的生活環境中,他都活得那麼堅強,此刻他心裡唯有兩個字:佩服。
而這會兒,站在遠處路燈下的王冬生他們三個雖然瞧見了那輛曾經熟悉的奔馳S600,但是還沒有瞧見車內的人。
所以他們並不敢確定車內坐着就是丁雨嘉。
因此,他們三個多少有些潛意識的警惕。
六子警惕地愣了愣眼神之後,在王冬生耳畔小聲的說了句:“生哥,他們怎麼這麼快就找到這兒了呀?”
王冬生聽着,一邊若有所思的愣了愣眼神,一邊則在警惕地瞅着那輛車……
就在這時,車門‘咔’的一聲,被推開了。
丁雨嘉多少有些激動的邁出了一條腿來……
畢竟兩年多未見了。
但,作爲她這樣身份的一個女子來說,始終還是不忘保持着幾分剋制,儘量使自己顯得平靜一些。
當忽見身着貂皮外套的丁雨嘉下車來時,頓時,王冬生有些傻呆的怔住了,但內心又是無比的激動……
那種心情可能連他自己都形容不好?
總之有激動、也有歉疚……
但他還是儘量保持着剋制,依舊顯得一副平靜的樣子。
倒是胥勇和六子激動得不行,胥勇忍不住在六子的耳畔道:“怎麼會是她?”
六子則是懵然地在胥勇耳畔說了句:“我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
“她不會一直都找生哥吧?”
“這還用問,已經很顯然了不是?”
“生哥真牛比!她可是海辰地產集團董事長的女兒呀!”
“尼大爺德,生哥不是一直都牛比嗎?”
“……”
而,此時此刻,王冬生與丁雨嘉卻是相互平靜地對視着。
秦師傅依舊坐在車內,沒有下車來。他也知道,這種時候,他不適合露面,所以還是不下車爲妙。
過了一會兒之後,丁雨嘉見得王冬生依舊是那樣平靜地瞅着她,她心裡多少有些莫名的生氣……
由此,她忍不住嗔說了一句:“怎麼,不認識我啦?”
她這麼一句話,終於打破了彼此間的沉默。
王冬生終於忍不住有些激動地問了句:“你怎麼會找到這兒?”
丁雨嘉則是若有所思的愣了愣眼神,然後回了句:“是不是我不該來打擾你平靜的生活?”
王冬生有些歉意的愣了愣眼神,然後言道:“這天冷,你還是回車裡坐着吧。”
這反倒是令丁雨嘉更加嗔惱道:“你還知道關心我?”
王冬生只能囧色的愣了愣眼神,然後他心裡在想,她不會是真生了他們的孩子吧?
但這事,他也不好意思問及。
瞅着他不說話了,丁雨嘉又是有些嗔惱道:“狗犢子,天這麼冷,你打算就讓我這麼一直站着麼?”
王冬生這才愣過神來,然後忙是囧說道:“那個……不好意思哈,我們哥三個只租了一個一居室,所以上屋裡去說話,可能不大方便?”
聽得他這麼的說着,丁雨嘉若有所思的愣了愣眼神,然後則是說了句:“那你就上我的車!”
“不是……這麼晚了……”
沒等他說完,丁雨嘉則道:“難道兩年多時間就換來你一句這麼晚了嗎?”
這時,連六子都看不過眼了似的,他忙在王冬生耳畔道:“生哥,你愣着幹嘛?上車呀!我和胥勇先上樓了!”
一邊說着,六子一邊就拉着胥勇朝海蘭公寓的院內走去了……
等六子和胥勇走進院內之後,丁雨嘉便是一聲嗔怒:“王八蛋,上車!”
已進院內的六子和胥勇聽着,則是忍不住一樂,然後六子在胥勇的耳畔說了句:“沒想到這個白富美還蠻有脾氣的呵?”
胥勇則是羨慕嫉妒恨的說了句:“娘球的,俺真羨慕生哥!”
“……”
此刻,王冬生瞅着丁雨嘉那等嗔怒的樣子,他又是有些歉意的愣了愣眼神,然後才緩緩地邁動步子,朝丁雨嘉那方走去。
見得他走來了,丁雨嘉則是嗔看了他一眼,然後扭身回到了車內。
因爲這大冬天的,深夜裡,實在是太寒冷了。
一會兒,王冬生也只好拽開了車後座的門,然後坐進了車後座。
車內開着暖氣的,突然坐進來,冒着一陣熱騰騰的暖氣,王冬生反倒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丁雨嘉扭頭瞅着他那樣子,心裡更是一陣心痛,心想他這個狗犢子這兩年多時間來遭了多少罪呀?
待適應了車內的環境後,王冬生這才瞧見駕駛室裡坐着的秦師傅,忍不住有些激動道:“秦師傅,好久不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