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巧兒仔細的回顧了一下:“有種幸災樂禍的表情?”她猶疑的看了一眼上官惜若,呃,她這樣子好像在搬弄是非唉,不過當時玉妃的表情確實是這樣的啊。
上官惜若用力的一扯梳子,那斷頭髮應聲斷了下,她冷笑一聲,看來王爺造反時候已經不是秘密了呢,想看她出醜,陸嫣然,你還嫩着呢。
“娘娘?”巧兒聽不到上官惜若的回答有些擔心,娘娘難道是在生氣?
“沒事,你就當沒見過她!”上官惜若將梳子放到梳妝檯上,然後從首飾盒裡拿出一隻珠光寶氣的釵子:“你明年就出宮了,這釵子你留着,出宮之後賣了,找個好人家吧。”
巧兒有些惶恐不安:“娘娘你這是……”上官惜若一般很少打賞下人,忽然來了這麼一手,巧兒表示很有壓力啊:“奴婢是心甘情願爲娘娘做事的,娘娘……”
“本宮說賞你就是賞你的,囉嗦什麼!”上官惜若將釵子塞進巧兒的手裡:“花無百日紅,這安穩日子到頭了!”她從鼻孔裡冷哼一聲:“有人見本宮活的太好想要攪渾水了。”
“是!”看着上官惜若再次變身成爲冷漠娘娘,巧兒趕緊收好釵子,有些擔憂:“娘娘是覺得玉妃……”她皺眉,不懂,爲什麼大家都說玉妃和娘娘不是進宮前就是好姐妹嗎,爲什麼會落到這樣的地步,不過想來也是那玉妃在裡面挑撥的,不然她們家娘娘這麼善良的人才不會跟她計較呢,再說,人家也說了,當年她們三姐妹中,最早死的那個楊瑩瑩也是被玉妃害的呢。
“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她攪水我就讓她攪個夠好了!”哼,她以爲上次下的那服藥要過段時間才能生效,這陸嫣然的耐心真的是越來越不行了呢。
“是”巧兒低下頭,卻暗自在心裡告訴自己,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情,她都一定會站在娘娘這邊的。
上官惜若看着鏡子裡的女子有些陌生,不過,那也只是一個瞬間的晃神,她慢慢的抿起嘴:“太后那邊有什麼動靜嗎?”按說,要是王爺真的起事了,太后那邊也不會安靜纔是啊。
“這個奴婢還不知道,不然奴婢去打聽一下?”巧兒愣了一下,這一整天她都在陪着淑妃,除了自己送上門的,她還真沒注意其他。
“不用了,這個時間段做什麼都是錯的!”上官惜若擺了擺手:“我們就什麼也不做!”她倒要看看,這靜不下心的,究竟會是誰。
這件事就是一局棋,她和司馬修各執一子,誰的耐心不好誰就輸,而太后陸嫣然甚至蘭妃都是司馬修用來動搖她耐心的一塊塊實驗石。
說完之後,上官惜若又忍不住的補充道:“記住,不管看見什麼聽到什麼,就算再衝動也不能隨意出手,回來之後稟報過本宮之後本宮自會告訴你怎麼做。”
“是”巧兒雖然有滿肚子的不懂,不過既然娘娘都這麼說了,她遵命便是。
上官惜若的目光調轉,司馬修想要什麼,自己的誠服,還是司馬恭的性命?上官惜若握緊手,她是司馬恭的人,生也是,死也是!
“娘
娘,慈寧宮的嬤嬤來找您!”上官惜若剛剛躺下,就聽見巧兒在門口通報:“嬤嬤說太后有旨義。”
上官惜若手剛想掀被子起牀,當觸及那冰涼的被面時,她改變的主意:“讓她進來吧,本宮已經躺下了,巧兒你放下簾子,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好了。”
“是!”巧兒先進來將牀帳放了下來,然後才讓那老嬤嬤進來。
“給淑妃娘娘請安,老奴是太后身邊的蘇嬤嬤,太后託老奴來給娘娘傳句話。”隔着帳簾,上官惜若看見一個姿態優雅的嬤嬤跪倒在地上,於是一笑:“有什麼話就請直說吧。”
蘇嬤嬤看了一眼巧兒:“太后娘娘說了,這句話只能說給娘娘一個人聽,請娘娘清場吧!”
上官惜若冷冷的笑了起來:“巧兒,你讓其他人都出去,你留下!”想製造流言嗎?
“也請這位巧兒姑娘出去一下!”蘇嬤嬤不卑不亢的說道。
上官惜若伸出一隻手打起簾子:“可笑,本宮……”她的話說了一半,看見那蘇嬤嬤的臉之後就呆住了,怎麼,怎麼會那麼相像?她猶疑着開了口:“你是?”
“奴婢是太后娘娘的宮女!”蘇嬤嬤笑容可敬:“那麼現在可以請這位姑娘出去了嗎?”她就不信,憑着這張臉還不讓這個小姑娘乖乖聽話。
上官惜若猛的將牀帳放下:“有什麼直接說好了!”真是該死,她明明知道這個老嬤嬤不是孃親,可是看見這張臉,她就更加擔心孃親了。
蘇嬤嬤被弄的很尷尬,不過她好歹也是在太后身邊混了很久的老嬤嬤了,於是一笑:“太后娘娘說了,淑妃想要找的人太后已經找到了,不過,她從來不做虧本買賣,現在就來和娘娘交易,一條命換一條命。”
上官惜若坐着身子:“我怎麼相信你們,就連皇上都沒有找到,憑什麼太后就說已經找到了?”這說謊話也要一點成分吧,她不相信。
蘇嬤嬤得意的說道:“若說宮外,那不是太后的地盤,可是這皇宮裡面……”她猛然的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忙改口:“反正老奴的話已經帶到了,娘娘自己看着辦,再說了,這王爺不也是爲了娘娘嗎,要是王爺有個三長兩短,想必娘娘也不會好過的。”
上官惜若咬着脣,皇宮裡面?難道孃親在皇宮裡面,不過外面的人恐怕也不會再告訴自己什麼了,於是她壓抑着心潮澎湃:“巧兒,送客!”
“娘娘,你還沒告訴老奴答案呢!”蘇嬤嬤忍不住的喊道,唉,真是的,人越老越不中用了,竟然在一個後輩面前漏洞百出。
“你回去告訴太后,王爺的事情我自會處理,至於我孃親的事情,也希望太后娘娘能夠多多照拂。”上官惜若捏緊牀單,究竟是誰?
陸嫣然?不會,若是她真的握着孃親,斷然不會這麼低調,那麼德妃?德妃是這後宮裡勢力最大的,難道是她捏着孃親?上官惜若仔細的分析了一下,也不像,如果是德妃的話,她應該上次就會祭出孃親,後宮裡誰不知道,她最在乎的人是孃親呢。
那麼還有誰?不會是司馬修,難
道是太后?所以她才故意來這麼一招?上官惜若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太后多麼老奸巨猾,她不希望自己和司馬恭糾纏,就將孃親給帶進宮裡,然後引着自己回來?
“娘娘?蘇嬤嬤已經走了,您早點睡吧!”巧兒回來,將蠟燭吹滅,留下一屋子的黑暗,上官惜若,重新躺下,卻再也沒有了睡意。孃親,你究竟在哪裡,爲什麼我們在一座皇城裡,卻感覺不到彼此?
“娘娘,娘娘不好了!”一大早,巧兒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看見上官惜若正在修剪花枝忙氣惱道:“娘娘不得了了,您怎麼還有心思剪花枝唉!”
上官惜若不急不慢的問道:“究竟發生什麼事情這麼大驚小怪?”她現在還在排除後宮裡的敵人,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夠將一個宮外的人偷渡進宮。
“奴婢剛剛出去,就聽見有幾個小宮女在花園裡面私語,說是王爺打着要回娘娘的旗幟造反了呢,現在後宮裡人人自威,很多妃子都在背後裡議論娘娘。”
“議論我?”上官惜若放下手裡的花剪:“我有什麼好議論的。”不過想也知道這是誰的做的好事,她勾起嘴角:“這點事情你就慌張成這樣了,那以後……”以後的事情豈不是要嚇壞你了,上官惜若心情頗好:“走,我們也去花園裡散散步。”
“可是……”巧兒看着自家娘娘那副什麼也不在乎的樣子忍不住的直跺腳,真是娘娘不急急死宮女:“娘娘,我們真的什麼都不要做?”
“做,當然要做!”上官惜若伸出食指抵住下巴:“我們就把這件事攪的更大一點好了。”
“娘娘?”巧兒忽然發現自己家的娘娘心思真的不是一般的深唉,她都快跟不上娘娘是思路了,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不去平息反而想越搞越大?
“走,我們去看看德妃好了!”上官惜若冷笑陸嫣然不就想把事情鬧大,然後她再以拯救者的姿態出現揭發豐赫的身份嗎?她就陪着她玩玩。
“可是德妃不是被軟禁了嗎?”巧兒一邊疑問一邊伺候着上官惜若穿上披風。
“德妃是皇上的表妹,身份尊貴,皇上不會輕易動她的,我們去找德妃自然是想要德妃幫忙的。”上官惜若帶着巧兒施施然的走出去:“還有,待會不管德妃怎麼說,你都別有表示。”
“是”巧兒乖巧的低下頭。
一向熱鬧的椒昀殿,自從德妃被軟禁之後就冷靜多了,上官惜若看着那落了些灰塵的朱門一笑,看看,這皇城裡的人向來是最最勢力的,皇上的喜好決定了一切。
上官惜若回頭:“巧兒,敲門!”過了今天,這德妃的地兒又要再熱鬧起來呢。
德妃很驚訝的看着那個有客來訪的客人:“喲,這不是淑妃嗎?怎麼,過來炫耀了?”德妃的話帶着濃濃的諷刺,上官惜若笑的很安靜,看來她還沒有聽到外面的謠言呢。
“沒有,我只是想起你,就來看看,相處這麼久,我以爲德妃很瞭解我。”淑妃自己找了一個椅子坐下來,巧兒也很主動的給她倒了一杯茶,然後端給上官惜若:“娘娘請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