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的手很巧,很快一個清麗而又有些華麗的髮型便成功了,從那樣的髮飾裡還能看得出當年的風範,上官惜若伸出手打開那粉餅盒:“巧兒,你是否覺得本宮有什麼不一樣了?”
巧兒低下頭小聲的說道:“娘娘依然貌美如初,即使不用那些化妝品,依然不遜任何人!”
上官惜若從鼻腔裡哼出一團冷氣:“所以說後宮裡的人都是一些戲子,甚至比戲子更加的專業,也罷,也不應該指望你說實話的!”她起身,丟開手裡的粉餅:“去給本宮找幾件好看一點的衣服,不可以太花哨,最好也不要太素雅!”
“是”巧兒被她的話嚇得差點沒暈過去,娘娘現在說話越來越高深了,不過還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爲好吧!
上官惜若換好衣服,便重新的坐回椅子上:“來人,去查一下皇上現在在哪裡?”她甩了甩袖子,擡眼看着巧兒:“本宮要最快速度的知道皇上的去向!”
“是!”巧兒接到命令便退出了大殿,除了那些裝飾品一樣的宮女,整個宮殿都好像是一座墳墓,安靜的可怕。
她想要把豐赫接回來撫養,交給那個女人實在是不可靠,只不過,這件事皇上不一定會答應,畢竟將豐赫交給蘭妃,一是想要將一部分的仇恨和注意力轉給她,二其實也是在牽制着她吧?如果有一天自己知道豐赫是自己的孩子,那麼,所有的思慮她都會重新的考慮。
上官惜若有些薄涼的翹了翹嘴角:司馬修的算盤一向打的很精,只可惜,他輸就輸在對自己起了佔有慾,當年若是他肯成全,自己斷然不會落得如今的下場,所以,她恨!
尖銳的護甲在那鍍金的椅子上劃過,尖利的聲音讓人忍不住的心中一緊。
巧兒很快的去而復返:“娘娘,皇上好像又去了蘭妃那裡!”她擡起頭怯怯的看了一眼她,然後又飛快的下頭:“聽說好像太子不怎麼舒服,所以皇上已經在那裡呆了一天了!”
上官惜若目光清冷的好像一匹狼,帶着狠厲:“是嗎,藉着太子的名由啊?本宮還沒有死呢,哼……”她起身:“來,我們也去看看太子!順便把上次別人送的東西找一找,看看有沒有什麼比較拿得出手的。”
巧兒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宮女,那姑娘接到暗示於是轉身離去,上官惜若出門,此時天色已經有些微微的暗了下來,她籠着袖子看着那西邊的火燒雲,忽然露出一個笑容:“我一直以爲自己可以逃避這命運,可是,命運,我抗爭不過的!”
從見到司馬修的第一面起她就預料到了自己會被困在這裡許久,只是,當時的她以爲憑着自己的小聰明可以逃離,卻想不到,落得如今的下場。
現在,王爺身陷囹圄,太后娘娘也生死不明瞭,姐妹的背叛,讓她已經沒有了退路,既然註定要留下,就留下一個大的好了,大家……一起吧!
巧兒不知道上官惜若在在想什麼,只不過現在的
上官惜若已經不是一般人了,她想了想:“對了,娘娘,蝶兒還在天牢外跪着呢,要不要?”
上官惜若回頭,露出一個輕笑:“她若是想跪便給她跪好了,只是本宮可從未說過讓她跪這樣的話,所以也不要問本宮什麼時候讓她起來,這事啊,本宮可做不了主!”苦肉計嗎?這招以前或許管用,但是現在已經沒用了。
巧兒原本只是想順便替上官惜若求個情,也順便探測一下娘娘的心事的,只不過現在落得這樣一個進退不得的地步了,她該怎麼辦?告訴張默蝶淑妃的意思,可是,娘娘到底是想讓她起來還是讓她跪,爲什麼從這句話她完全得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上官惜若卻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擡腿朝着蘭妃的玉泉宮走去,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這廂,蘭妃藉由着太子的名頭將皇上給引來了,她一方面想修好二人的關係,另一方面又恨着司馬修的濫情,一向清高的性格讓她整個人都變得有些便扭。
司馬修卻沒有想那麼多,他一向覺得錯過的便不再值得回頭,當年蘭妃決然的將他拋棄,而今又爲了後座不擇手段,這已經讓他心裡產生了許多的芥蒂,若不是因爲要牽制德妃,他斷然不會將豐赫交給她來撫養的。
想到豐赫,他就忍不住的想起他那個沒心肝的孃親,他爲了她做了那麼多事情,可是結果那個女人還是一心巴巴的想着司馬恭,他到底哪裡比不上那個人,自從有了他,太后也不愛他了,後來連上官惜若也……
想到這裡,他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剛剛身邊的德全回來說上官惜若在天牢裡哭的不成樣子,哼,看見自己的情郎受苦了所以忍受不了嗎?
蘭妃見他不舒服,於是上前按住他的雙肩:“皇上,您也別擔心了,太醫也說了太子沒有什麼大事的,見您不舒服,蘭兒給您柔柔!”說着就擡起手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的揉了起來,用力恰到好處。
司馬修最近思慮極多,前段時間爲了抓住司馬恭,費了不少心,然後又爲了控制太后,所以也殫精竭慮,現在忽然有人爲自己這麼溫柔相對,忽然就讓他覺得很感動。
雖然這個女人已經不復當初的純潔了,可是,她們畢竟曾經那麼的相愛過的,不管她現在變成什麼樣,其實也都情有可原的,畢竟,這裡是皇宮啊,若是能一直不變,那該怎麼生活下來。
兩個人一時無話,房間裡的氣氛雖然說不上祥和,卻也較之以前的尷尬溫馨不少,蘭妃打算就這樣一鼓作氣讓魚嘴鞋重新的愛上自己,她就不信了,以前可以相愛,爲什麼成熟了之後的大家卻不能了。
“淑妃娘娘到!”門口的太監忽然尖聲的說道,司馬修彷彿觸電一般將蘭妃的手推開,自己則起身換了一張離她比較遠的椅子整理了一下衣服重新坐好。
蘭妃驚愕的看着那被打開的雙手,難以置信的看着那個一身明黃的男子:“皇上,淑妃不是什麼嚇人
的物件,您何至於怕成這樣?”她咬着牙收起自己的手,走到司馬修的身邊:“同樣的,蘭兒也不是什麼病毒,您何至於躲的這麼遠呢。”
若是沒有愛過,她自然不會懂,一個正處於愛戀中的人是多麼忌諱和自己和異性接近,哼,他就這麼在乎張上官惜若嗎?她倒要看看,這張上官惜若親眼看見自己的情郎被皇上打成那樣還會有什麼表現。
司馬修瞪了一眼蘭妃,他剛剛還覺得這個女人溫柔的很,原來都是假的,哼,蘭兒如今也不過如此。
蘭妃被他那一眼給氣的差點暈過去,都說男子無情,她原本還以爲帝王是不一樣的,想不到,哼哼……
上官惜若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慢慢的走了進來,臉上雖然塗了一些脂粉,不過卻還是看得出很落寞,司馬修忽然有些難過,也說不清爲什麼,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想看見她什麼樣的表情,若是她笑,他或許會嫌棄她無情,可是見她苦着臉,他也……
“聽說皇上在姐姐這裡,所以上官惜若特意來給皇上請安,給姐姐請安……”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蘭妃並不說話,自從這個人陷害自己,讓皇上誤會是自己泄密之後,她就已經沒有辦法和平的面對她。
司馬修嘆了口氣,上前拉住她的手:“算了,你身子不好,快起來吧,來找朕有什麼事。”不過心裡一想到她可能來的目的,就忍不住嘆息,反正恭弟他是絕對不可能放的,不是爲了她而是他想要徹底的斷了那些人的念頭。
上官惜若朝着他盈盈的行了一個禮:“上官惜若自知朝堂之上的事情後宮女眷不應該妄加言論,只不過王爺之於上官惜若,感恩良多,上官惜若如今可以進去看見他一眼,也算是還了他的恩情。”
她擡眉,水汪汪的眼睛朝着司馬修一笑:“上官惜若是皇上的人,上官惜若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這點還請皇上放心!”
司馬修被上官惜若那突如其來的一個笑給怔住了,他,許久沒有見到她笑的這麼開心了,還有,剛剛她說還了恩情,難道是……那個意思?
蘭妃卻在一邊咬牙切齒,這個女人現在什麼意思,看見王爺倒臺了便要重新的回到皇上的身邊,簡直是一個無恥至極的人,她不會讓她如願的:“感恩,不知道王爺給上官惜若施了什麼樣的恩,淑妃又還了什麼東西。”
上官惜若低着頭,嘴角卻冷笑,蘭妃,一個女人若是嫉妒了便是她犯錯的時候,嫉妒使人思緒矇蔽,也會使她的智商降低許多,皇上是個男人,是男人便會介意身邊的女人不貞,不錯,她確實不貞,但是這傷口也是皇上他自己劃的,如今她這樣問,便是扯開皇帝的傷口。
果然司馬修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起來,他冷聲的說道:“豐赫應該要醒了,蘭妃你作爲養母不用去看一下嗎?”
蘭妃話出口之後才意識自己犯了大忌,她憤恨的朝着上官惜若瞪了一眼,然後纔不甘的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