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凌楓處理完了所有需要處理的事情。
三天後,紐約肯尼迪國際機場。
接機口站着很多人,很多人都舉着牌子,場面亂糟糟的。凌楓拖着行李箱往出口走去,一邊在人羣之中搜尋着什麼。他很快就在接機的人羣之中發現了一塊牌子,那上面寫着一個漢字“凌”。
不得不說,那是凌楓見過的寫得最醜的“凌”字。
舉着牌子接人的是一個黑人。他起碼有一米九的身高,身材魁偉,光頭,戴着墨鏡,一身的黑幫氣息。他給凌楓的第一印象就像是在森林裡橫行無忌的金剛。在來美國之前鮑威爾說他的朋友會派人來接機,凌楓想象的是一個漂亮的金髮美女,但現實與想象的懸殊如此巨大,對方派來的這麼一個大塊頭。
凌楓駐足看他的時候,那個黑人也發現了凌楓,他試探地指了指手中的牌子。凌楓點了點頭。他跟着放下了牌子,大步走了過來。
“請問你是凌楓凌先生嗎?”走到凌楓身邊的時候他又問道,做最後的確認。
凌楓點了點頭,“是的,我就是。”
黑人向凌楓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頓巴巴,請跟我來吧。”
凌楓跟着頓巴巴走出了接機大廳。
一輛林肯商務車沿着路邊滑來,停在了凌楓和頓巴巴的面前。讓凌楓感到意外的是,接機的是一個彪形大漢,開車的卻是一個面容姣好,身材惹火的金髮美女。
金髮美女也打量了凌楓一眼,凌楓的年輕似乎讓她感到很意外,以至於她的眼神也顯得有些特別。不過,她沒有說話,打量了一眼之後便移開了視線。
頓巴巴打開了車門,“凌先生,請上車吧。”
凌楓上了車,頓巴巴打開後備箱將凌楓的行李箱放進了後備箱。頓巴巴上車之後金髮美女啓動車子,順着道路向前開去。
頓巴巴不說話,金髮美女也不說話,車子裡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車子行駛了幾公里之後凌楓有些沉不住氣了,他打破了車裡的沉默,“頓巴巴先生,我們這是要到什麼地方去呢?”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頓巴巴的話不多。
他的性格和周軍有些相似,凌楓有這樣的感覺,他猜測頓巴巴的身份也多半是保鏢什麼的,因爲他說話做事都有職業保鏢的影子。
這樣的解釋顯然不能讓凌楓滿意,他微微皺起了眉頭,“這樣不好吧,鮑威爾先生請我給他的朋友看病,到目前爲止我連病人是什麼情況都不知道,這也罷了,現在我連去什麼地方都不能知道嗎?如果這就是你們的誠意,我無法接受。”
這是客氣話,不客氣的說法就是——惹毛了我就不去了!
頓巴巴的嘴皮動了一下,似乎是想解釋什麼,但話到嘴邊卻沒能說出來。
這時開車的金髮美女出聲說道:“凌先生,你就放心吧,保密是一種安全措施,但我向你保證你的安全絕對沒有問題,這一次你也絕對不會白來。”頓了一下,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對了,我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艾麗絲。凌先生你在美國的這段時間裡,我和頓巴巴會負責你的安全問題。”
雖然還是沒搞清楚要去什麼地方給什麼人看病,但艾麗絲這麼一解釋,凌楓的感覺卻是好了一下,他也禮貌性地道:“很高興認識你,艾麗絲小姐。”
“凌先生,你以前去過加州呆過很長一段時間嗎?”艾麗絲忽然問道。
“沒有啊,爲什麼這麼說呢?”凌楓奇怪地道。
艾麗絲笑道:“你不知道嗎?你的英語帶着濃厚的加州口音。”
凌楓,“……”
難道當初在來生丸的超凡藥力之下,他學習英語所看的那些英語書籍,都特麼是加州作者寫的?
“凌先生,我聽鮑威爾領事說了很多關於你的事情,你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第一眼看見你的是時候,我還真是吃了一驚呢,我真的沒想到名動華國的神醫居然這麼年輕。”艾麗絲比頓巴巴健談,她總能找到與凌楓聊天的話題。
她真的只是從鮑威爾的口中知道一點關於他的事情嗎?凌楓並不相信這樣的說法,對方肯定有過一番針對他的調查,對他肯定也非常的瞭解,不然也不會將他請到美國來了。
“神醫談不上,也有我治不好的病,不過這次我盡力而爲吧。”凌楓說了句客套話。
艾麗絲一邊開車,一邊與凌楓閒聊。她果然很瞭解凌楓的底細,知道很多發生在凌楓身上的事情,但每每凌楓問她關於病人的情況的時候,她就會岔開話題,非常聰明地避開。就這樣,車子開到了曼哈頓區,全美富人聚集的地方。
這個自由女神守衛的小島是全世界摩天大廈聚集的地方,也是全美的經濟、文化、貿易和會展中心。全球五百強企業中絕大部分的總部都設在這裡——包括一直都在打凌楓主意的革蘭素生物科技公司。
可以肯定的是,凌楓的這次美國之行革蘭素生物科技公司肯定是知道的。
車子開到中城,然後駛進了一座大廈的地下停車場。下來車,凌楓跟着艾麗絲和頓巴巴又上了電梯,乘坐電梯到了大廈的五十層。這是這座名叫“金皇冠”大廈的頂層。
一出電梯門就看到樓梯口站着兩個印第安裔保鏢,體型也一個比一個強壯。
走廊盡頭也有兩個,那兩個保鏢守着一道緊閉的房門。
凌楓斜眼看了一下電梯間旁邊的樓梯間,果然,樓梯間同樣有兩個印第安的保鏢守衛着。
來時在電梯裡凌楓就看到了安裝在電梯裡面的監控攝像頭,現在他又在走廊裡和樓梯口看到了好幾只監控攝像頭。這個地方的安保措施嚴密得有些誇張。另外讓凌楓感到困惑的是,來接他的兩個保鏢一個是非洲裔,一個是白人女孩,但在這裡,最重要的地方卻全部是印第安人。
“奇怪,難道讓我治療的是一個印第安人?”凌楓的心裡暗暗地道。
生活在美國的印第安人是一個很獨立的羣體,他們有着自己的土地,自己的部落政府和法律。而凌楓對印第安人的瞭解也只是從一些書籍和看過的電影之中瞭解到的,現實中,這還是他第一次接觸印第安人。
凌楓跟着艾麗絲和頓巴巴來到了走廊盡頭的房門前,兩個守在門口的印第安人保鏢擋住了三人的去路。其中一個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句什麼,凌楓卻聽不懂。當初在兩顆來生丸的超凡藥力之下他學會了好幾門外語,但印第安語顯然是冷門之中的冷門,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天書。
凌楓求助地看着艾麗絲,他需要一個翻譯。
“他說要搜身。”艾麗絲皺起了眉頭,“凌先生,這個要求很過分,但是……你知道的,他們是印第安人,他們有他們的規矩,所以我們最好還是配合一下。”
來給病人看病卻還要搜查醫生的身,凌楓的心裡頓時不痛快了,再加上路上艾麗絲和頓巴巴怎麼也不肯說出病人的身份,他的心裡就更加不舒服了。
“真是好笑,我大老遠從華國過來給病人看病,不知道病人是誰患了什麼病也就罷了,你們居然還要搜我的身?既然信不過我,那我還看什麼病呢?就這樣吧,再見。”凌楓轉身就走。
你愛擺譜就讓你擺個夠,老子不奉陪了!
“等等,凌先生。”艾麗絲有些慌了,慌忙上前擋住凌楓的去路。
頓巴巴氣憤地衝要搜查凌楓身上的印第安保鏢說了句什麼,那個印第安保鏢聳了聳肩,又嘟囔了一句什麼,但看他的反應,他明顯不在意。
就在這時緊閉的房門被打開了,一個印第安女孩從門裡走了出來。
這個印第安女孩二十出頭的年齡,身材頎長,身形豐滿卻不失勻稱,是那種很健康的體型。她的眼睛很大,湛藍的色澤,給人一種星辰一般的美妙感覺。她的臉龐和五官搭配很協調,白皙的皮膚也顯得光滑細膩,即便是素顏也給人一種很養眼的感覺。其實不難看出,她的印第安人白種女人所生的混血兒。
這個印第安女孩一出來,頓巴巴跟着就跟她交涉了一句。
印第安女孩揮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保鏢的臉上,然後又用印第安語罵了一句什麼。
那個印第安保鏢捂着臉,不敢開一句腔。
印第安少女大步走了過來,臉上帶着尷尬的神色,她用英語說道:“凌醫生,不好意思,我們的人沒有禮貌,我已經懲罰他了,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
“沒事,不用道歉。”凌楓並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對方怠慢他卻也受到了一耳光的懲罰,他的心裡也就沒什麼疙瘩了。
“凌醫生,請跟我來吧,我帶你去將我爸爸。”印第安少女很熱情地拉住了凌楓的手。
她的手很柔軟,被她抓住手掌的時候凌楓微微僵了一下,他想擺脫,可是又不確定這是不是印第安人歡迎客人的禮節,要是觸犯了對方什麼禁忌那可就不好了。所以雖然感覺有些尷尬,但他最終還是放任這個印第安少女拉着他的手進了房間。
凌楓一進門,門口的兩個印第安保鏢又把門給關上了,艾麗絲和頓巴巴並沒有進屋。
凌楓感到很奇怪,“他們……”
印第安女孩笑了一下,打斷了凌楓的話,“艾麗絲和頓巴巴嗎?他們是FBI的探員,我不是很喜歡他們。如果沒有我的允許,他們是不能進來的。”
FBI就是美國聯邦調查局,隸屬於美國司法部,權利比地方警察大得多。這點凌楓倒是很清楚的。不過,這個印第安女孩的說法卻讓他更困惑了,聯邦調查局的兩個探員將他從機場接到這裡,卻連門都進不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