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舒不舒服?”
“嗯……”
“主人,要不你也把獸皮裙脫了吧,它沒處理過,有很重的血腥味呢。”
“不……”
“主人,我的動作還要不要再輕一點,我看見你皺眉頭了,我把你弄疼了嗎?”
“沒有……”
油燈下,凌楓坐在一隻金絲楠木太師椅上,原始人佛倫娜站在太師椅後面,用一雙小手給凌楓按摩肩膀。凌楓捧着那本《不老藥典》看着上面的他不會的內容,但他很難靜下心來學習上面的新知識。
無論是哪個男人在這種情況下恐怕都很難保持鎮定吧?更別說是看書學習了。
咚——咚——咚——
洞窟裡忽然想起了沉悶的鐘聲。
凌楓的心中頓時緊張了起來,“有人敲鐘,這是要做什麼?”
“呵欠……這是……睡覺的……呵欠……鐘聲……”佛倫娜接連打了好幾個呵欠,一句話還沒說完,她便趴在了凌楓的肩頭上睡着了。
說睡就睡,這鐘聲似乎是一個催眠的信號,不然剛剛還很興奮的佛倫娜不會一下子就睡着。凌楓本來還擔心這鐘聲是示警的鐘聲,以爲有人發現他入侵進來了,抑或則是有人發現外面的薇薇安和迦陀莎了。幸好不是這樣。
佛倫娜睡着之後凌楓也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佛倫娜的身上連一根線頭都沒有,還要給他做按摩,他沒有反過來去給她做點什麼按摩就已經很剋制了。他的抵抗力也是有限度的,再這麼下去的話,他沒準真會那麼做。
凌楓將《不老藥典》插進了獸皮裙的腰帶之中,然後將佛倫娜抱到了牀上。看着睡得很恬靜的她,還有她的光潔的身子,這一剎那間他竟生出一種很強烈的衝動。不過他最終還是剋制了下來,他很清楚,那只是身體的想法,不是他的真實的想法。
男人有時候會用身體去思考問題,他也不例外。
凌楓給佛倫娜蓋上了被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在這裡其實過得很快樂,就在這裡過下去吧,外面的世界已經不適合你了。將來,我們或許還有機會再見面。”說完,他親吻了一下佛倫娜的額頭,然後往洞口走去。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肯定無法帶上她,而她也真的不適合再回到外面的世界去生活。原因很簡單,她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天真可愛的少女,不再是那個心狠手辣的格莫拉組織的教母,她的敵人會放過她嗎?她又拿什麼去面對那些想置她與死地的對手呢?
在石廟裡發現她的時候,凌楓不忍心拋棄她,想將她帶離這座小島,但現在看來讓她留在這座島上纔是最正確的決定。
整個洞窟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
凌楓站在洞口張望了一下,確定安全之後才悄悄地走了出去。他站在樓梯上俯瞰了一下下方的祭壇,那四個守衛還站在那裡,就像是四座沒有生命的雕像一樣。
“他們不可能一直就那麼站着吧?他們應該有一個換班的時間,那個時候應該能找到上去看看的機會。這段時間,我正好去族長的房間裡看看。”心裡稍微一琢磨,凌楓便拿定了主意。他貓着腰,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地往樓梯的頂端爬去。
大約三十米的高度,凌楓用了差不多十分鐘的時間。這一次大概是他有生以來最危險的一次潛行,在幾百個敵人的老巢中,他不得不小心再小心,謹慎在謹慎。
族長的“家門”就在眼前,與佛倫娜的“家門”一樣,小溶洞的入口是沒有門的,擡腳就可以進去。
這裡禁止談戀愛,鑽石都可以當玻璃球一樣玩耍,自然也就沒有小偷了。這裡也不會有人意圖不軌,所以門什麼的就完全沒有必要了。這也給了凌楓一個很大的方便,如果族長的房間有門,再安裝一道密碼指紋鎖什麼的,他就別想進去了。
小溶洞裡靜悄悄的,有燈光,卻沒有聲音。
凌楓將腳步聲放輕到最低的程度,人的耳朵幾乎聽不見他的腳步聲。他一步一步地向小溶洞裡面潛行進去。
“但願剛纔的鐘聲會讓族長也睡着,那樣的話就方便多了。還有,如果他是帝羅剎,我便藉此機會幹掉他!”凌楓的心裡暗暗地想着,期待這種好事情的出現。
族長所居住的溶洞比佛倫娜所居住的溶洞大了幾乎一倍,溶洞的頂部還有天然的通風口,氣溫和空氣都非常怡人。有一個垂直的通風口甚至照進了一縷月光,它給這個房間添加了幾分神秘與高貴的氣氛。
這個溶洞裡的藏品也明顯比佛倫娜的溶洞裡的藏品上檔次得多,數量也要多上很多。一眼看去,隨處可以見到價值不菲的古董文物,珍寶玉器。
凌楓的視線移落到了溶洞一側的一張牀上,那牀上躺着一個男子。那男子的臉上蒙着白色的面巾,看不到面容。
“果然是族長,睡覺都蒙着面巾,他有病嗎?”凌楓的心裡嘟囔道,一邊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他的手中多了一隻白色的小瓷瓶,瓷瓶裡面裝着鬼香。
如果躺在牀上的男子就是煞忌利教的教皇帝羅剎,他的實力就應該遠在迪迦大師之上,要對付這樣的厲害人物,打鬥肯定會弄出很大的聲響,而那對他是極其不利的。所以,使用鬼香便成了最佳的選擇。
使用鬼香,凌楓有信心對付阿喀琉斯,對付帝羅剎就更不在話下了。
一步步靠近,凌楓用了差不多五分鐘的時間才走到牀邊。
牀上的男子呼吸均勻,並沒有醒轉的跡象。
凌楓輕輕地擰開了白色小瓷瓶的瓶蓋,將瓶口移到了男子的鼻子的下方,讓他呼吸到混入了鬼香成分的空氣。幾秒鐘之後,男子的脖子微微地歪了一下。
這是鬼香發揮作用的跡象,凌楓將白色小瓷瓶的蓋子蓋上,然後伸手掀開了男子的面巾。
面巾下面是一張印度斯坦族人的面孔,眉毛濃黑,嘴脣較厚,臉部不叫有線條感。他看上去大約五十左右的年齡。就長相而言,他是那種比較有氣質的成熟耐看的男人。這種男人無論到了什麼年齡都是那種最吸引女人目光的類型。
看到面巾下面的印度斯坦人的面孔,凌楓的心裡幾乎有八成把握確定他就是煞忌利教的教皇帝羅剎了。
“如果你是他,那你可別怪我心狠手辣了,留着你是一個禍害。”凌楓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冰冷的笑意。他伸手開始摸男子的身上,尋找可以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很快凌楓就摸到了一隻錢包,一隻手機,還有一隻信封。
“你居然有手機?不過,如果你是帝羅剎的話,你有手機就不奇怪了,你得與外界聯繫,指揮煞忌利教的人做壞事。”凌楓心裡這樣想到,他試圖喚醒處於休眠手機,卻鬱悶地發現手機沒電。
好事與壞事總是一起出現。
凌楓將手機放了下來,他打開了那隻錢包。錢包裡面裝着一些印度盧比,一些美元和歐元,還有幾張信用卡。沒什麼特別的東西。他希望錢包裡面裝着一張印度身份證,可惜也沒能如願。
最後,他打開了那隻信封,抽出了裝在信封裡面的一張信籤紙。
信紙上用不老族的文字寫着一句話:你不能殺他,否則你的兩個女伴就會死。
這句話頓時像一道閃電一樣劈在了凌楓的腦門上,讓他從頭焦到了腳。
這張信籤紙上雖然沒有寫出是給誰看的,也沒有落款,但內容卻已經非常明顯了——這是阿喀琉斯留在族長的身上給他看的!
在一剎那間凌楓的背皮冷冰冰的,他的鬥志也被摧毀殆盡。從一開始,他就沒有離開過阿喀琉斯的監視!無論是在華國,還是在英國,抑或則是這座小島上,他的一切都在阿喀琉斯的掌控之中!
面對如此強大的一個敵人,凌楓的心裡不斷地迴響這一個聲音——我拿什麼去跟他鬥呢?
就在這時躺在牀上的男子忽然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是青綠夾帶深邃黑色的眼睛,完全是死奴的特徵。
從阿喀琉斯的留言裡凌楓也終於證明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他就是阿喀琉斯的死奴帝羅剎!
“我們終於見面了。”帝羅剎慢吞吞地從牀上坐了起來,面帶笑容,“我以爲你會在佛倫娜的房間中多待一些時間。這個部落不準戀愛,但主人卻可以享用一切權利。佛倫娜,她是一個挺可愛的女孩,不是嗎?”
帝羅剎根本就沒有被鬼香迷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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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情況凌楓已經不感到意外了,他有鬼香的解藥,阿喀琉斯也可以有。他也才意識到,他想用鬼香對付阿喀琉斯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與可笑。
古希臘的戰神,活了三千多年也廝殺了三千多年的男人,他會是那種糊里糊塗就被藥倒的三腳貓貨色嗎?
帝羅剎從牀上走了下來,“凌先生,你打算一直保持沉默嗎?我以爲你有很多問題要問。”
凌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是煞忌利教的教皇,帝羅剎?”
帝羅剎點了點頭,“其實你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又何必再問呢?”
“我只是想確定一下而已。”凌楓轉而說道:“剛纔,我正打算殺了你。”
帝羅剎搖了搖頭,“我的主人是不允許你那樣做的,所以,我不會死。”
“他在這裡?”凌楓下意識地掃了一眼溶洞裡幾個角落,那些地方他其實早就看過了,這只是一個本能的反應。他太緊張了。
“我的主人會在他認爲該出現的時候出現,我一點都不擔心。”帝羅剎淡淡地道:“其實,你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還有你的兩個女伴。”
凌楓的心頓時往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