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到什麼程度纔是極致呢?這個世界上沒有標準的答案來解答這個問題,但凌楓卻用他的行動給出了他自己的答案,他就像是一個五星大廚,她們就像他手中的珍稀食材,白玉雞什麼的,他使用了所有可以食用的部分,雞首雞屁股雞胸脯什麼的,一點都不浪費,然後炮製出了一道絕世的珍饈美味。
而兩個女孩也徹底拋棄了底線,無論是多麼過分的要求她們都滿足了他,並使出渾身解數取悅他……
三個人都沒有時間的概念,盡情地放縱自己,以便忘掉死亡的威脅,還有內心的恐懼。也不知道幾度雲雨幾度瘋狂,三人才在精疲力盡的狀態下相擁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點隱隱約約的聲音悄悄地傳進了凌楓的耳朵,他的雙眼慢慢地睜開,耳朵也豎了起來,繼續捕捉那微乎其微的聲音。
那聲音很小很小,但仔細去搜聽的話還是能聽見,它的特徵讓凌楓想到了大型的車輛。
凌楓從波波娜和金玉姬所組成的脂粉陣中爬了起來。
金玉姬和波波娜還在甜睡之中,凌楓將她們的胳膊和腿挪開的時候,她們嘟囔了一句什麼,隱約能聽見說的是“別,不要”之類的,讓人充滿遐想。
凌楓確實想了很多,他和她們的那一段美妙的經歷會像一個烙印一樣烙在他的記憶裡,即便將來他七老八十歲了,他肯定也會想起。畢竟,如果不是被困在這樣的絕境之中,他和她們都不會像那麼瘋狂,那麼灑脫,那麼放得開。
地下室裡並不冷,但凌楓還是將她們的衣服蓋在了她們的身體上。然後他穿上了他的衣服,腳步很輕地往被封堵的樓梯口走去。他爬上了最高層,將耳朵貼在了一塊混凝土板上,屏住呼吸,仔細辯聽外面的聲音。
那輕微的聲音又傳到了他的耳朵裡,這一次更加清晰,他甚至還能感覺到混凝土板有一點顫動。
“這聲音,這顫動……”凌楓忽然露出了笑容,隨即又哈哈大笑了起來,“快起來,快起來!有人來救我們啦!”
“別碰我了啦……”金玉姬的喉嚨裡冒出了一個含混的聲音。
凌楓,“……”
之前還是一個絕望的狀態,就連遺言都留了一大堆,這會兒卻又是這麼一個奇怪的狀態,這真的是讓人挺無語的。
凌楓又貼耳聽了一會兒,這一次他再次確定了那是工程機械車在運作的聲音,類似剷車或者推土機什麼的。他再也沉不住氣了,他大步跑了過去,搖醒了波波娜和金玉姬。
“幹什麼啊?”金玉姬不滿地道,聲音慵懶得就像是一隻小貓。
波波娜也揉了揉眼睛,“你還沒夠嗎?那也得讓我休息一下呀,我累壞了。”
凌楓頓時有些無語了,他說道:“不是,你們聽我說,我聽到外面有攻城機械在工作的聲音,你們聽見了嗎?”
金玉姬和波波娜頓時愣了一下。
凌楓強壓住心中的驚喜說道:“屏住呼吸,仔細聽聽,仔細聽聽……你們聽見沒有?”
金玉姬很認真地聽了一下,卻搖了搖頭,“凌,我沒聽見啊,哪有什麼工程機械工作的聲音?”
“我也沒聽見,凌,你是不是產生幻覺了?”波波娜擔憂地道。
凌楓,“……”
“沒關係的,你再睡一下吧,然後就好了。”波波娜又說道。
凌楓苦笑了一下,“你們不是很想活着出去嗎?爲什麼不相信我的話呢?不信的話你們到樓梯口去聽一下吧,把耳朵貼在混泥土板上你們就能聽見。”
因爲內力的原因,他的聽力要比她們好一些,他能聽見的細微的聲音,波波娜和金玉姬不一定能聽見,不過他相信她們在樓梯口將耳朵貼在混泥土板上的話她們一定能聽見。
金玉姬和波波娜對視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從地鋪上爬了起來,迫不及待地往樓梯口跑去。
黑暗中,凌楓看到了兩個白乎乎的身影,他忍住笑說道:“你們也太着急了吧?把衣服穿上吧,還有你們的鞋子,不要被劃破了腳。”
金玉姬和波波娜卻彷彿沒有聽到他的提醒,光着腳丫子就爬上了樓梯口的最上端,將耳朵貼在一塊混泥土板上聽外面的聲音。
果然,剛纔她們沒有聽見任何聲音,在這裡用這種方式卻能聽到從外面傳來的微弱的聲音,更讓她們驚喜的是她們也感受到了那種淡淡若無的極其細微的震動。
“聽見了嗎?”凌楓笑道:“我是不是沒有騙你們?”
金玉姬和波波娜一聲歡呼,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凌楓說道:“別忙着慶祝,你們快把衣服和鞋子穿上,那裡有很多碎塊,你們會受傷的。”
金玉姬和波波娜跑了過來,做的第一件事情卻不是穿衣服和鞋子,而是一起向凌楓撲來。站在棉絮上的凌楓頓時失去平衡,被兩個女孩撲倒在了鬆軟的棉絮上。
髒兮兮的棉絮承載了無量的歡樂,也誕生了屬於三個人的美好回憶。
“一定是我們的祈禱感動了上帝。”波波娜吻了一下凌楓的臉頰說,激動得很。
“你祈禱過嗎?”至少凌楓沒聽見。
“有啊,在我們那個的時候。”波波娜笑着說。
“不,我倒是覺得我們製造的愛感動了神靈。”金玉姬說,她的聲音充滿了激動的意味。
凌楓已經插不上嘴了,但他明白她們的感受,也明白她們說了什麼胡言亂語。
也不知道是誰逾越了紅線,也不知道是誰採取了主動,三人又在髒兮兮的棉絮上扭成一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用最原始的方式迴應神靈的眷顧。也用這種方式發泄心中的情緒,也算是一種獨特的慶祝方式。
就要離開這裡了,再瘋狂一回又有何妨呢?
很久很久之後,一切瘋狂的舉動都消停了下來,混亂的聲音也消失了,地下室裡安靜極了,但這個時候即便是不去樓梯口聽外面的聲音也能聽到一些從外面傳來的動靜。
“凌,你會告訴舒雅我們在這裡發生的事情嗎?”金玉姬試探地道。
“我傻啊?沒事說這種事情?”這是凌楓心裡說的話,但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是,“會,我會告訴她的,我想她肯定也是要問我的。”
“啊?”金玉姬和波波娜頓時驚訝出聲,“你怎麼能告訴她這些!”
確實讓人無法理解,別的男人偷腥之後掩藏都來不及,他居然還會主動告訴他的未婚妻,他的腦子有毛病嗎?
凌楓跟着又說道:“我會告訴她我在天花板上鑿穿了三個洞,我會告訴她,我們三個差點就喝尿了,嗯,就這些。”
金玉姬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真是的,你一次把話說完不行嗎?嚇我一跳,我以爲你會告訴她我們在這裡……”
波波娜也說道:“這是我們三個人的秘密,誰也不能說出去,舒雅是我們的好姐妹,我不想破壞我和她之間的友誼。我們發誓吧,誰要是說出了,男的終身不舉。”
凌楓,“……”
最毒婦人心,這話真的不假,發這樣的誓得多麼狠毒的心吶!
還有,爲什麼只有關於男人的誓言呢?
“女的終身嫁不出去。”波波娜又補充了一句,“來吧,讓我們對上帝起誓。”
波波娜和金玉姬先後跪在了棉絮上,雙手按在胸上,很虔誠的樣子。
凌楓左右看了看,心裡一片很荒誕的感覺,不過爲了尊重對方他還是學着她們的樣子,雙腿跪在髒兮兮的棉絮上,準備起誓。
“我在天上的聖父……如果我違背這個誓言,我將終身嫁不出去。”
“我在天上的聖父……如果我違背這個誓言,我將終身不舉。”說完這個誓言,凌楓的感覺就像是吃了一隻油炸蒼蠅,那感覺荒誕到了極點。
上帝會管這種閒事嗎?
除非他喝酒了。
誓言什麼的對凌楓來說其實並不重要,他和金玉姬和波波娜發生那種關係是在絕境之中的一種釋放壓力的行爲,一次彼此都有好感又相互需要的一種行爲,可以理解成一次豔遇,一段美好的回憶,僅此而已。
這一次不等凌楓出聲提醒,波波娜和金玉姬就自己找到各自的衣服鞋子穿上了。
然後三人靜靜地坐在棉絮上等着,大約一個小時之後,一根金屬管突然從樓梯口中穿透進來,隨即金屬管中開始釋放氧氣。
救援隊似乎擔心地下室之中缺氧,首先考慮的便是向地下室之中輸氧。
救援隊並不知道凌楓已經用他的雙手解決了這個問題,如果等着救援隊往地下室裡輸氧,他和金玉姬還有波波娜早就窒息而死了。
金屬管道開始輸氧之後,救援的速度明顯加快了,又一個小時之後,靠近樓梯口的混泥土天花板突然被工程機械打穿,一個戴着安全帽的白人男子從洞口之中探進了頭來,“有人嗎?”
“我們在這裡!”金玉姬興奮地吼道:“我們在這裡!”
聲音洪亮,精神愉悅,這哪裡是什麼等待救援的人啊。
短暫的錯愕之後救援隊的人員用手電看清楚了地下室裡的情況,看到三個笑容滿面,精神愉悅的傢伙,他的心裡就更奇怪了,“你們沒事吧?”
三人一齊搖了搖頭。
“我給你們一把梯子,你們能爬上來嗎?”救援人員又問道。
三人又一齊點了點頭。
“看來你們真的沒事,太好了,請等一下。”救援人員的腦袋縮了回去。
很快,一把消防梯就從洞口之中放了下來。
凌楓說道:“金玉姬,波波娜,與你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金玉姬和波波娜分別給了凌楓一個擁抱,然後她們向消防梯走去。在即將爬梯的時候,她們都回頭看了凌楓一眼。在地下室裡,她們和他發生那樣的關係,一旦上去,這種關係就不存在了,這個讓她們絕望讓她們恐懼的地方這個時候卻變成了讓人懷念的地方。
這種感覺對凌楓又何嘗不是呢?
齊人之福,實在是太銷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