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楓苦笑道:“別,別說你的登山技術和經驗了,我的唐姐。”
唐美玉尷尬地笑了笑,現在的情況,不正是她對她的登山技術過於自信的原因嗎?
凌楓給唐美玉的玉足穿上了襪子和鞋子,他做得很仔細,就連襪子都捋得很工整,一點褶皺都沒有。他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真的很享受這個給唐美玉穿襪子的過程。
“那你說怎麼辦啊?”唐美玉心裡後悔死了。
凌楓看着她,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要不這樣吧,我揹着你登山。”
“什麼?”唐美玉訝然地盯着凌楓,剛纔被他摸腳本來就很臉紅的,這下她的臉更紅了。
“我是認真的。”凌楓說道:“我們沒有多少時間耽擱了,你想,胡家兄弟都還住在隔離室裡等着我們救他們,還有一些被鬼燒身傳染上的病人,我們每耽擱一小時,死神就離得他們更近。”
“我知道,所以我才說我自己回去啊。”
“那不行,太危險了,我不放心。”
唐美玉笑了起來,“好吧,就算我答應你,可你剛纔一個人都爬得那麼辛苦,如果不是扭到了腳,我就把你贏了,就你的實力,你還想揹着一個人登山嗎?別開玩笑了。”
凌楓將背上的揹包卸了下來,背到了前面,然後蹲在了唐美玉的面前,“上來吧,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纔是登山的實力。剛纔,我是讓你的。”
凌楓不說這話激她還好,一激她,唐美玉就輕哼了一聲,跟着就撐坐起來,爬到了凌楓的背上,一邊說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強的實力。你能揹着我往上爬一百米,我就承認剛纔你是讓我的,如果你做不到,那就是你在說大話。”
凌楓背過手來,摟住她的腿,輕輕巧巧地站了起來,然後向上攀登。
唐美玉摟着凌楓的脖子,凌楓摟着她,這樣的姿勢親密得很。兩人都是年輕人,心裡不免感到尷尬。
沒走幾步,唐美玉摔下了的大岩石就又擋在了面前。
唐美玉咯咯笑道:“凌楓,別逞強了,我估計你就連眼前這個岩石都爬不上去,你還想揹我挑戰大雪山嗎?你還是放我下來吧,我們另外想辦法。”
她的話音剛落,凌楓往上一躥,嗖一聲風響,他陡地拔地而起,飛起一米多的高度,然後在岩石上踩了一下,再次拔高一米多,就這樣,他連手都沒用,揹着唐美玉就躍上了兩米多接近三米高的大岩石。
唐美玉的櫻桃小嘴頓時張成了一個“0”字形,怎麼也合不上了。
凌楓的雙手託了一下她的後面,不說話,繼續向上攀登。
“凌楓,你——”好半響唐美玉才勉強冒出一句話來,心中卻還是一片驚訝。
凌楓回頭笑了一下,“我說過,我是讓你的,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只需要老老實實地趴在我的背上就行了。我帶你征服這座大雪山。”
唐美玉笑了,她的笑容裡包含了很多東西。
她果然是老老實實地趴在了凌楓的背上,起先她因爲這樣的親密接觸而害羞,可現在她不那麼害羞了,感覺也自然了許多。
過了山腰,越往上山坡越陡峭,植被也逐漸稀少,最後視野裡再也看不見半點綠色,皚皚的白雪覆蓋了一切。期間,凌楓只停了一下,讓唐美玉穿上衝鋒衣的保暖層,而他卻還是一件外套,一件背心,很單薄的穿着。
“你不冷嗎?”再次趴在凌楓的背上,讓他揹着,唐美玉關切地道,擔心凌楓會被凍着。
“不冷,我在運動,倒是你要注意保暖,不要被凍着了。”凌楓反過來關心起唐美玉來。
唐美玉的心裡暖暖的,她將下巴擱在了凌楓的肩頭上,臉蛋幾乎就要貼着他的臉蛋了。她看雪,她看山,她看天空的西下的太陽,明媚的浩眸裡閃爍着溫馨的神光,不知道是在構思什麼文章,抑或則是在想着別的什麼。
爬上山頂,太陽也沉下了西邊的地平線。一輪皎潔的新月從西邊升起來,散發着無窮無盡的清冷的月光。
凌楓在一個背風的地方撐起了小型的戶外帳篷,他和唐美玉都躲進了帳篷裡。
帳篷外風聲呼嘯,稀疏的雪花從天空飄來下來,一點點地堆積在帳篷上。
空間狹小的帳篷裡,唐美玉蜷縮在了睡袋裡,咀嚼着牛肉乾。凌楓則拿着水壺喝水。手電的光束照亮了兩人的面龐,凌楓有時候會拿眼角的餘光去觀察唐美玉,而唐美玉則更直接,她的視線就一直都在凌楓的身上。
開始,凌楓感覺還自然,漸漸的,他就被唐美玉的直盯盯的視線盯得有些不自然了,他打破了沉默而曖昧的氣氛,“嗯,唐姐,我身上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看不得嗎?”唐美玉說。
凌楓,“……”
是啊,看不得嗎?人長一張臉,不就是給人看的嗎?
凌楓的臉有些紅了,在女人面前,他面淺。
唐美玉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怎麼,還害羞了啊?”
凌楓,“……”
“我算了一下啊,你揹着我爬了三個多小時,中間就休息了幾分鐘。你的體力和耐力,都大到了我不敢相信的程度。我想,我要是和你組成一個登山的組合,我們一定能戰勝珠穆朗瑪峰,還有世界上最著名的幾座險峰,我們都能戰勝。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唐美玉說。
凌楓笑道:“還是讓我揹着你爬上珠穆朗瑪峰嗎?”
“你什麼意思啊,我有那麼倒黴嗎,每次都扭到腳嗎?”唐美玉不依,一粉拳打在了凌楓的肩頭上。
她打得一點都不疼,凌楓卻不敢再招惹她了。
“那你告訴我,攻克了鬼燒身病毒,你想幹什麼呢?”唐美玉很想知道這點。
凌楓想了一下,“繼續做醫生啊,我是醫生啊,不做醫生還能做別的什麼嗎?”
“繼續做你的村醫嗎?”唐美玉的柳眉微蹙,“那太委屈你了,你的才華,你的能力,你應該有更大的發揮的空間。”
“做村醫也沒什麼不好的吧?自由自在,能幫助到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我心裡很踏實呢。至於將來要做什麼,我還沒考慮過,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吧。”凌楓說。
將來會是什麼樣子,誰又能說得清楚,誰又能把握呢?
尤其是凌楓這種小子,身有玄機子傳授的一百多年的深厚內力,還有一身的醫術,《黃帝外經》和神秘的陰陽戒。他的將來會是什麼樣子,別說唐美玉無法知道,就連凌楓自己都無法知道。但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他的未來,早就註定不是平凡的了。
“嗯,也是的,你這麼年輕,又有一身本事,你肯定會有屬於你的人生舞臺的。不過,你有什麼想法的時候,一定要來找我,我幫你出主意。能幫上忙的,我也一定幫你。”唐美玉說。
“嗯,謝謝唐姐了。”凌楓覺得這次紅霞溝之行能交上唐美玉這樣的朋友,收穫是很大的。
“你怎麼又跟我客氣啊,找打是不是?”唐美玉又一粉拳打在了凌楓的肩頭上。
這種打人的方式,是女孩子的專利。
凌楓躺在了帳篷的角落裡,“睡吧,明天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早點休息吧。”
“你冷不冷啊,你連睡袋都沒有。”唐美玉擔憂地道:“要不,你也到睡袋裡和我擠擠吧。”
“那怎麼行啊?睡袋太小了。”凌楓驚訝得很,趕緊拒絕。
“你想得美,我開玩笑的。”唐美玉笑了起來。
凌楓,“……”
唐美玉忽然取出了她的多功能瑞士軍刀。
手電下,那小刀兒亮閃閃的,很鋒利的樣子。
“你要幹什麼?”凌楓奇怪地看着她。
唐美玉卻沒說話,拿着小刀就將她的睡袋割開了。被割開的睡袋頓時變成了一張被子,展開,完全能容下兩個人蓋着睡。
凌楓這下明白她想幹什麼了,可他卻還愣着,不敢進去和唐美玉一起睡。
唐美玉將睡套的一角掀開,責備地道:“怎麼,還要我拉你進來啊?海撥越高,氣溫越低,我們可是在海撥五千米的地方,夜晚的溫度最低也有零下十多度,你就這樣睡,會被凍死的。”
登山的經驗,她確實要比凌楓豐富得多。
凌楓這才鑽進了睡套裡,老老實實地躺着。他倒是很想睡着,可與唐美玉這樣的大美人肩並肩,腿挨着腿,滿帳篷都是她的芬芳,這樣的環境下,他怎麼能睡得着啊?
“睡覺。”唐美玉熄滅了手電。
不過,她也睡不着。
紅霞溝對周哲而言無疑是人間的地獄,現在他從地獄之中逃了出來。他坐在加長版的林肯房車裡,品嚐着妹妹爲他準備的在法國酒莊定製的葡萄酒。他看着窗外飛逝的風景,一顆心卻還留在紅霞溝之中,一時半會還無法適應過來。
周哲的妹妹名叫周幽幽,省城貴族大學的大一學生,年齡也就十八九出頭的樣子,渾身都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周幽幽很漂亮,身上也有着一種華國新貴的特殊氣質,一身奢侈品名牌,眼神之中充滿了自信,很容易和普通的女大學生區分開來。
“哥,玉兒姐呢?她不是和你一起去探險的嗎?我怎麼沒看見她呢?”周幽幽坐在周哲對面的沙發上,她不喜歡車廂裡的沉默的氣氛。
“不要提她!”周哲說,語氣不善。
周幽幽不樂意了,“哥,你們怎麼了?鬧彆扭了嗎?”
周哲沉默着。
“我猜你們一定是鬧彆扭了。”周幽幽故作成熟的樣子,“哥,女孩子嘛,你要哄。不就是吵吵嘴嗎,回頭去買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給玉兒姐道個歉就行了嘛。嗯,也可以包一個西餐廳,請兩個小提琴手,你們一起吃一頓浪漫的西餐。女孩子就喜歡浪漫的情調,玉兒姐是個作家,她的感情更細膩,你哄着她,她就會更加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