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紐約。
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在車道上飛馳。
“凌總,審批進行得很順利。”接機的陳道敏一邊開車一邊向凌楓彙報情況,“春節前我們就能掛牌上市了。”
“大約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凌楓說,心裡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辛苦了這麼久,總算是有了一個結果了。
陳道敏笑道:“凌總,你大概是紐約證劵交易所的所有上市公司的老闆之中最年輕的,你才二十歲,你的前途真的是不可限量。”說着話,他騰出一隻手從衣兜裡掏出了一隻小巧的非常精美的禮盒,遞到了凌楓的手上。
凌楓訝然地道:“幹什麼?聖誕節都過了,你給我送聖誕禮物嗎?”
陳道敏笑道:“你自己都忘記了嗎?你的生日,你的二十歲的生日。”
凌楓頓時愣在了當場,這段時間忙得暈頭轉向,他竟然忘了他的二十歲的生日。
陳道敏說道:“你的生日是12月15日,已經過去了。那天我本來打過電話給你,可是你的手機關機,第二天也是如此。後來我就沒打了,我想你反正要過來,所以將禮物留着,就當是給你一個驚喜好了。”
凌楓苦笑了一下,“謝謝,那幾天忙着組裝生產線,還有美人膏的第一批產品,我忙得暈頭轉向的,手機大概是沒電停機了吧,我也記不清楚了。”
他沒有接到陳道敏的電話,肯定也沒法接到來自華國的電話,所以他的生日就在忙碌之中度過了,連一句祝福的話都沒收到。
禮盒裡裝着一隻名貴的手錶,款式和凌楓很配。
凌楓將手錶和禮盒都收了起來,又說道:“謝謝,不過,以後不要送我這麼名貴的禮物了。”
陳道敏笑道:“這是買法拉利剩下的錢,以後你想我送,我也送不起啊,哈哈。”
凌楓也笑了,弄了把天,這等於是他自己花錢買了一隻表。不過,話是這麼說,陳道敏這個人的爲人處世的能力還是很強的,而神女藥業也需要他這樣的人才。
拉米兒走後,神女藥業的專門負責上市的團隊還住在金皇冠大廈裡,沒有任何費用。這爲神女藥業節約了一筆可觀的開銷,不過比起凌楓爲科曼奇特洛酋長所做的,這點實在不算什麼。
來到金皇冠大廈,凌楓將他的團隊召集了起來,查看了相關的上市計劃,又仔細詢問了審覈的一些情況,進一步瞭解上市的情況之後他也做了一些具體的安排。
第二天,凌楓開着一輛從印第安人手裡借來的一輛福特猛禽來到了波士頓。
甜瓜農場的改建已經步入正軌,兩條生產線也開足馬力在生產,上市的事情有陳道敏和專業的團隊負責操作,他這個老總身上的擔子又輕鬆了,可他閒不住,他想去聖地波卡的教堂去看看,尋找一些破解神秘文字的線索。
上次他與黃舒雅約定半個月後碰面,他今天過來,正是半個月之後,沒有爽約。
他開車的速度不快,來到波士頓的時候已經是午後了。
他將車子停在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然後拿出他從華國帶過來的密碼箱,對着後視鏡化起了妝來……
半個多小時後,正在哈佛大學圖書館裡看書的黃舒雅接到了一個電話。號碼很陌生,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聽了電話。電話裡的聲音很低沉很沙啞,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喂?請問你是?”
“不要問我是誰,你現在聽清楚了,我手裡掌握着你的大量的不雅照片和視頻,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往這個賬號裡面打一百萬美金,不然的話你就等着在網上下載吧!”
黃舒雅愣了一下,忽然咯咯地笑了起來,“凌楓,你這傢伙想嚇唬我,你還嫩了一點。”
“誰是凌楓?”
“別裝了,你在哪?”
“真是的,沒意思……我在你們學校旁邊,嗯,一輛福特皮卡車上,你能出來嗎?”手機裡的古怪的聲音終於變成了凌楓的聲音。
“你等着我,我馬上出來。”黃舒雅掛斷了電話。
片刻後黃舒雅走出了校門,她很快就發現了那輛停在路邊的福特皮卡車。
“這傢伙,過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而且還換號了,他在搞什麼呢?”黃舒雅心裡琢磨着,嘴角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卻還沒等她走到那輛福特皮卡車前,一個男子忽然從身後追趕上來,從背後貼住了她。
“別動,往前走,不然我開槍幹掉你!”
陌生的聲音,冰冷的語氣,更讓黃舒雅緊張和害怕的是她感到她的腰肢上還有一個硬硬的東西抵着。她的直覺告訴她,那是一支手槍。
“你想、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的事情很多,我知道你的身份,我是專門來劫財劫色的!”陌生的男子說道。
黃舒雅忽然回頭,那一剎那間她看見了身後的面孔,一張陌生的面孔,她的心驟然下沉。
陌生男子推了她一下,“你幹什麼?你不想要你的小命了嗎?”
“別衝動,我以爲是我的一個朋友在和我開玩笑。”有那麼一點時間,黃舒雅正以爲是凌楓在跟她開玩笑,所以才冒險回頭去看一下,但對方的面孔卻讓她死心了,也更恐懼了。
黃舒雅和陌生男子很快就走到了福特皮開車前。黃舒雅故意放慢了腳步,她祈禱凌楓就坐在駕駛室裡,而且已經看到了她,然後會想辦法救她。她相信凌楓能救她與危難之中,就像那次在荒山別墅帶着她從地下安全屋逃生一樣。
然而,駕駛室裡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人。
黃舒雅跟着又瞧了一眼後座,她的心也就在這一刻冰涼了,“凌楓,你個笨蛋,你跑什麼地方去了啊?有劫匪要綁架本小姐啊!”
卻就在這時,身後的劫匪忽然打開了副駕駛室的車門,冷聲說道:“上車!”
黃舒雅頓時愣住了,“這……車是你的?”
“你有病嗎?”劫匪冷冷地道:“你現在被綁架了,你居然還有心情問我這車是不是我的?”
“不是,我以爲是我朋友……”黃舒雅忽然從車窗上的倒影看見了身後的劫匪是用什麼抵住她的腰肢了——一支鋼筆。
“上車!不然我殺了你!”劫匪推了黃舒雅一下。
黃舒雅忽然轉身,一粉拳打在了凌楓的肩頭上,氣惱地道:“凌楓,你這傢伙,你要嚇死我嗎?可惡!”
“哈哈哈……”凌楓笑了起來。
黃舒雅忽然一膝蓋撞下了他的小腹下面的位置上。
凌楓的笑聲頓時停頓了,笑容也僵在了臉上。黃舒雅這一膝蓋是真的是使勁來撞的,猝不及防之下他頓時中了招。那個地方被攻擊,疼痛就可想而知了。
黃舒雅伸手抓住凌楓的臉,使勁地摳他的臉皮,眼眸裡面也充滿了驚訝和好奇的神光。報復了凌楓之後,她跟着就被凌楓的“臉”吸引住了。她懷疑凌楓戴着某種仿真面具,可是她摳來摳去都沒有摳下一點什麼來。
她並不知道,凌楓所使用的人皮面膏是什麼東西,除了皮膚的溫度有一些差別外,肉眼根本就分辨不出真假來。當然,如果仔細去看人皮面膏與真正的皮膚交界的地方還是能瞧出一點細微的痕跡,可那非得很仔細很細心才能發現。
凌楓退開了一步,“好了,上車吧,不要被人發現。”
黃舒雅不再胡鬧了,她鑽進了福特猛禽車裡。
凌楓繞過車頭也上了車,然後開着車子駛進了車道。
“你的臉是怎麼回事?”黃舒雅這纔出聲問道。
“一種化妝術。”凌楓有些得意地道:“怎麼樣?騙過你了吧。”
黃舒雅又一粉拳打了過去,“你還好意思說,我都快被你嚇死了!”
“哈哈哈……誰讓你先開了頭?上次你把我嚇一跳,我現在不過是以彼之道還彼之身而已。”
“不行,這麼厲害的化妝術你非得教會我才行。”黃舒雅又伸手去摸凌楓的臉。
這一次凌楓沒有制止她,放任她的柔荑在他的臉上摸來捏去。看着她新奇和羨慕的眼神,他就忍不住一陣小得意。當初,他知道陳小七的化妝術的時候也是這麼一個心態,想學得很,現在黃舒雅也是這般心思,這讓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你教不教我啊?”黃舒雅心急得很。
凌楓想了一下才說道:“不是我不願意教你,我得問問七姨才能答覆你。”
這門化妝術是七姨的祖傳絕技,他能學到已經是很破例的事情了,如果他要傳授給別人,出於對陳小七的尊重,他理應徵得陳小七的同意。這不是版權的問題,卻比版權更加重要。
黃舒雅的小嘴跟着就翹了起來,很不甘心的樣子。
凌楓笑道:“不過,我不能教你的話,我也可以給你藥膏啊,你可以玩一玩。”
“藥膏在哪?”黃舒雅心急地道,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我說你着什麼急呢?等從聖地波卡回來再說吧。”凌楓說道。
“去聖地波卡找約翰博格神父嗎?”黃舒雅說道:“我上次去的時候教堂沒人,不知道這次去他在不在教堂裡。另外,就算是去找約翰博格神父,你也沒必要化妝成這樣吧?”
凌楓將約翰博格神父寄給他人皮書的照片,還有那段留言的事情告訴了黃舒雅,最後又說道:“我現在根本沒法破解那種文字,我懷疑他掌握着一些線索,所以想去碰碰運氣。我估計他在暗中觀察過我,記得我的樣子,所以我換一張臉去教堂看看,到時候你幫我打掩護,嗯,我們就家假裝是同學吧。”
黃舒雅點了點頭,“好吧,我們假裝是同學,到時候你少說話就行了,剩下的交給我,我認識他,他對我的印象還不錯。”
凌楓轟了一腳油門,福特猛禽忽然加速,望着聖地波卡村的方向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