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源通過小孔,從裡邊抽出一管管的淡紅色的液體,旁邊的王冪這時這時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你...你怎麼做到的?”看着江源順利地將最後一點血液抽出,然後開始做最後的處理,王冪終於忍不住地問道。
江源笑了笑,道:“憑感覺...”
“感覺?!”王冪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瞪着江源,似乎想要從他的眉宇間看出一絲謊言來一般。
但是她失敗了,以江源精神力的強大,若是他想掩飾什麼,誰又能夠看得出來?
最後王冪也只能接受了這個說法,因爲她也想不通,江源能夠有其他什麼手段,能夠做到這點,唯有這個理由,或許她還能夠勉強接受一點。
身後的王毅,這時愣愣地看着江源抽出那的那些血液,他自然明白,這代表着什麼...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呢?”王毅喃喃地自語着,怎麼都想不明白,爲什麼江源真能夠完成這個手術,甚至在一刻鐘之前,他都只認爲江源這時在盡人事。
但是現在,很明顯的江源是有備而來,他首先的嘲笑,彷彿現在全都是一個笑話,反過來都在向着他猛烈地嘲笑着。
順利的完成了手術,江源再仔細地看了看心電監護儀,確認病人的心跳呼吸都還平穩之後,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脫下手中的手套對着王冪笑道:“好了,王醫生...手術做完了,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
“辛苦了!”江源又朝着王冪點了點頭之後,便將手頭的手套往垃圾桶裡一丟,大步地走出帳篷去,不過臨出帳篷之前,江源還是回頭看着孫毅,笑了一下道:“孫醫生...這回長見識了吧?嘿...”
聽得江源的言語,還有看着江源剛纔的那表情。孫毅這時一張臉都是青的,只差沒一口血噴了出來...
“江醫生,江醫生怎麼樣了?”一直守在外邊提醒吊膽的女子,見得江源出來,這趕緊站起身來,緊張地問道。
江源笑着點了點頭,道:“手術已經做好了。現在主要是觀察的問題,只要過了這二十四小時。那麼就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了,最後就看他自己的恢復情況。
“真的麼?謝謝江醫生...謝謝...”年輕女子那緊張的臉上,這時終於露出了興奮的神色,感激涕零地對着江源連連道謝之後,這才跑進帳篷離去。
看着年輕女子那欣喜歡快的表情,江源輕吐了口氣,然後伸了個懶腰,雖然讓自己又在孫毅他們面前暴露了幾分實力,但不管怎麼樣。至少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而且看着孫毅那想吐血的模樣,這感覺實在是不錯...
江源輕輕地搖了搖頭,將一些頭疼的問題拋到了腦後,然後笑了笑...
傍晚的時候,村口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兩輛剷車開路,緩緩地開進了齊羅鄉的來;經歷了七天之後。縣城到齊羅鄉的路終於被打通了;
江源和陶醫生兩人站在人羣中,看着一輛一輛涌進來的車子,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後,這時終於也有了一絲如釋重負的感覺。
救援進來了,那麼就一切都有保障了,碰到這裡沒有條件的病人。也可以送到縣城去了;被摧毀大半的齊羅鄉也可以在進行最後的整理後,重建起來了。
一車車的武警從車上跳下來,然後搬下一堆堆的器材還有食物帳篷等等...開始在附近搭建,鄉里的孩子們這時都圍繞着這一輛輛的車,歡快地跑動着。
而一個記者這時也站在鄉里的村口,對着攝像機歡快地言語着:“現在...魯山到齊羅鄉的路終於被打通了...我們知道,根據前幾天傳出的消息。齊羅鄉是魯山一個受災相當嚴重的鄉...現在路終於被打通了,我們可以看到,鄉民們現在正在那裡歡喜地迎接着救援的到來...或許,他們等今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這一夜,人們都相當興奮,過去了這麼久,終於看到了與外界的正式連通,這種與世隔絕的感覺被消除之後,那種感覺是難以言喻的。
這一晚,雖然有些吵,但江源睡得很好,很踏實...小寶趴在他身上,也睡得很香,很安穩...
上午十點,老街很熱鬧,齊羅鄉集鎮上,那些存活下來的人們,這時都放下了手中的鋤頭,鏟子,以及所有的活計,都來到了老街那顆大樹下...
看着數百鄉民們的聚集,那些正在幫忙清理廢墟的救援人員們的目光都被好奇地吸引了過來,都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而兩個正在拍攝救援場面的記者,這時也抱着攝像機朝着這邊跑了過來,記者拿着話筒,滿臉沉重地對着攝像機道:“我們不知道鄉民們聚集是爲了什麼,但我想...這可能是齊羅鄉的一個鄉俗,在這個時候來祭奠那些逝去的親友近鄰。
江源穿着一身白衣頭戴麻布,帶着小寶的手,靜靜地跪在三具棺木之前,聽從着旁邊司儀的楊叔公的呼喝聲,一絲不苟地在前邊,按照儀式流程,上香、磕頭、燒紙...
在完成了一系列的儀式之後,這時便有數十個腰纏白帶的年青人走上前去,給三副棺木套上繩索,還有擡槓,在一陣“噼裡啪啦”的鞭炮聲中,江源領着小寶,端着一個香爐走在前邊,後邊是三副棺木,然後整個人羣都緩緩地跟在後邊,朝着山上的方向而去。
看着這簡單但是卻龐大的送葬隊伍,很明顯的,那位記者這時也被驚住了,她有些不明白,齊羅鄉這次遇難的人很多,但是爲什麼偏偏會有這麼一場單單三具棺木的送葬儀式,而且這般的龐大。
這位記者終於在隊伍的最後邊拉住了一個鄉民,進行了簡單的採訪。
“請問這次全鄉這麼多人爲他們送葬,這麼大的場面,這是爲什麼呢?其他遇難的鄉民是不是也會這樣?”記者好奇地問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
鄉民看了眼前邊慢慢前行的隊伍,這時倒是不急,看着攝像機,稍稍地露出了一絲憨厚羞澀的表情,然後道:“這次是楊世平一家...”
“楊世平一家?那爲什麼全鄉這麼多人去送他們呢?”記者好奇地問道。
“這是因爲江醫生啊...江醫生跟他們家兒子關係很好,他家兒子也是當兵的,但是好像已經死了...所以江醫生在外地聽得這邊出了地震,第一天就坐降落傘,趕來了這裡想要救楊世平一家,但最後他只挖出了楊家最後一根獨苗...”
“江醫生在這裡呆着就沒有走了,前兩天直升機過來接他,他也沒走,每天日夜不停地帶着陶醫生給受傷的鄉親們治傷做手術...救了咱們全鄉不下兩百人...而且還有十幾個人都是江醫生親自帶人從土裡救出來的...他可以說是我們全鄉的救命恩人...所以...”
聽得這鄉民斷斷續續的解說,這時這記者的嘴巴聽得是張大老大,好一陣纔回過神來,在謝過了這位鄉民之後,讓攝像師又拍了一下這條龐大的送葬隊伍之後,便拉着攝像師朝着衛生院那邊跑了過去,聽過這名鄉民的解說之後,她覺得這個江醫生絕對是個值得宣揚的人物,軍方背景、醫生、不畏艱險、救死扶傷,幾乎是一力扛起了整個齊羅鄉的希望,這麼正面的形象不去採訪,她覺得事後新聞部的主任要是知道了,非得炒她魷魚不可...
對於這個,江源自是不清楚的,他這個時候,只是安靜地代替着機頭做他該做的事情,領着小寶,送着兩位老人和嫂子上山,完成在齊羅鄉的最後一件事。
隊伍浩浩蕩蕩的上了山,楊叔公給選了一個極好的位置,這地視野開闊,風景宜人,看着三具棺木放下坑中之後,江源領着小寶一一撒了幾把泥土,然後楊叔公便宣佈讓鄉民們覆土了。
看着三個整齊的墳包,伸手緊握着小寶的手,江源這時心頭也是一陣的悽然,領着小寶又在墳前拜了拜,默聲禱告道:“伯伯、嬸嬸、嫂子請安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小寶的,如果有可能,我也會去尋回寶強的骨骸,帶他回來...”
“楊叔公...謝謝您!”下了山之後,江源是很真心實意地向楊叔公致謝,道。
“唉...江醫生您說這話就見外了,你救了我們全鄉這麼多人,鄉里爲你和小寶做點什麼都是應該的...”楊叔公輕輕地擺着手,看着江源眼中滿是感嘆之色,道:“這次事情了了,縣裡的救援也來了,我想江醫生你也在這裡呆不了多久了...真有些捨不得你啊!”
江源笑了笑道:“叔公,放心...我以後會帶小寶回來看你們的!”
“嗯...”楊叔公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小寶,伸手撫摸了一下他的頭,然後看着江源,微笑着道:“這孩子交給你,我也就放心了,小寶跟着你,一定比在咱們這個山溝裡強...”
告別了楊叔公之後,江源這才領着小寶回到衛生院,不過剛到衛生院門口,便被裡邊跑出來的兩個記者,一臉興奮地攔住了。
看着這兩個一臉興奮的記者,江源這眉頭卻是輕輕的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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