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的嗎?”劉勇似乎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魏四喜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我怎麼知道。”
劉勇看着魏四喜,然後問道:“你參加過野外郊遊嗎?有沒有和別人*。”
“沒有。”魏四喜想都沒想就回答了這個問題。
劉勇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對了,你不是上過大專嗎?怎麼沒參加郊遊?”
“哎。”魏四喜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的大專只有兩年,這個問題你應該問楊局長,他上了四年的大學,你去問問他有沒有參加過*。”
“四年大學,媽的!”劉勇從旁邊的土地上隨手拿起一塊石子,然後扔進了稻田裡,他似乎很沮喪的罵道:“我光是高三就讀了四年。”
魏四喜也坐在了地上,往警車上面一靠,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哎,我有些想董珍妮了。”
“是啊,她長得很漂亮,這個小鎮配不上她。”劉勇又撿起了一塊石子,扔進了稻田地裡面。
魏四喜看見稻田裡面楊烈仍然帶着那些人馬在那裡尋找着,他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然後說道:“他不會找到的,董珍妮一定是去了大城市去了。”
這個時候,稻田地的人羣中忽然一陣喧譁,劉勇和魏四喜頓時都站了起來,劉勇踮起腳往那邊看着:“不會是找到了吧?”
“不可能!”魏四喜將他這個推論一口否決掉了,魏四喜推斷道:“稻田裡有很多蛇,一定是有人被蛇給咬了。”
與此同時,楊烈正愣愣的盯着倒在稻田裡面的那具屍體,很多人已經噁心的嘔吐了,那具屍體已經有些腐爛了,楊烈也用衣袖捂着鼻子,那具屍體散發出一種刺鼻的惡臭。
黃昏收起纏滿憂傷的長線,睜着黑色的瞳仁注視着大地。
落日留下長長的影子,天色很快就暗下來了,葡萄色的黃昏,紫色的黃昏。籠罩在柑橘林和狹長的瓜田上,太陽是榨過汁的葡萄紫,夾雜着一絲微妙的紅。
黃昏之下的驗屍房仍舊沒有什麼不同,與外面的暖色調不同,這裡籠罩在犀利的冷色調之中,驗屍房天花板上的燈,發出慘白色的光芒,讓人感覺膽戰心驚。
驗屍房中間的一個牀位上,躺着的是一具已經有些腐爛的女屍,這具屍體是在是太噁心,如果你看一眼就會知道,爲什麼那些人看到她的時候會嘔吐。
驗屍官穿着一身白色的制服,他用戴着膠皮手套的手指着屍體說道:“屍體各各部位的腐爛程度都不同,大腿內側已經腐爛了,但是大腿外側仍然很有彈性。”
驗屍官一邊說着,一邊還用手指按了一下屍體的大腿外側。
“嗯……”楊烈一邊看着那句噁心人的屍體,一邊問驗屍官道:“死者有被強暴的證據嗎?”
楊振東點了點頭,的確,沒人關心那些屍體是否腐爛的問題,證據和線索在是關鍵。
驗屍官擡起了頭,看着楊烈說道:“發現了一些*,但是因爲時間太過久遠,已經無法辨別血型。”
這個時候,魏四喜看着屍體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哎,看來長得太漂亮也不是什麼好事啊……”
楊烈上下打量着那具屍體,接着說道:“這次兇手也是用死者身上的東西來殺死她的。”
“綁在脖子上的那個是她的絲襪嗎?”楊振東指着死者的脖子問道。
驗屍官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說道:“對。”
接着,楊振東指着屍體的頭部說:“死者的頭部套着的是她的內褲。”
楊振東點了點頭,接着說道:“嗯,和另外兩宗命案一模一樣。”
楊烈繼而有走到了另一邊,指着死者捆在背後的雙手說道:“手上打着一模一樣的繩結,很牢固。”
楊烈不禁讚歎道:“兇手的殺人手段很熟練。”
“而且相當專業。”楊振東也如此的說道。
魏四喜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非常的徹底,沒有指紋,沒有線索。”
晚上,皎潔的月亮躲在柔和似絮,輕均如絹的雲朵間害羞地看着那寧靜的世界,撒下了那素潔的光輝。這姿態彷彿一位婀娜多姿的美少女笑眯眯地看着大地。
魏四喜、劉勇還有楊烈,三個人跟着楊振東來到了白家烤肉店,魏四喜手上還拎着一個口袋,口袋裡面有一雙鞋。
楊烈上次來的匆匆,沒有注意觀察,這一次才發現白家烤肉店門口兩旁貼着一副對仗工整的對聯。
上聯是:三昧真火烤盡人間美味
下聯是:四方爐鼎燒出天下奇珍
橫批是:白家烤肉
三人走進白家烤肉館之後,一股烤肉的香氣瞬間撲面而來,此時正是吃飯的時間,整個烤肉店裡面幾乎坐滿了顧客,這是這個小鎮唯一一家烤肉店。
三個人走進去之後,立刻受到了熱情的招待,老白的兒子前兩天被放了出來,他此刻心情非常好,熱情的問道:“哎呦,局長怎麼得閒到我這來了。”
楊振東倒是拍了拍老白的肩膀說:“上次的事情真不好意思啊,都是我們警察局辦案不力,別放在心上啊。”
老白點了點頭,也笑着說:“誤會嘛,再所難免的。”
“好啦,不談了,我們還要吃飯呢,給我們找個包廂吧!”楊振東笑了笑,對老白如此說道。
老白點了點頭,指向不遠處的一個包廂說道:“那個屋裡還沒有人,你們到那裡去做吧。”
楊振東點了點頭,然後就帶着其餘三人走進了那個包廂,三人各自找地方坐下了,點了菜之後,楊振東又要了酒。
楊振東率先給楊烈倒了一杯酒,讚揚道:“這次發現董珍妮的屍體,都多虧了楊烈啊!來我敬你一個!”
“哪裡哪裡,都是局長指揮的好。”楊烈也笑着舉起了酒杯。
兩人相顧一碰杯,都仰脖把酒乾了下去。
看着楊烈一臉得意的樣子,魏四喜心中想道,得意什麼?只是找到了一具屍體,又不是抓住了兇手!
過了一會兒,烤肉已經都端了上來,餐桌中間的烤肉爐裡面也加上了滾熱的炭火,把壁子放在烤爐上面就可以開始烤肉了,這是那種老式烤肉。
魏四喜把一盤羊肉倒在了壁子上,很快羊肉就開始冒煙了。
這個時候,老白突然端着一盤肉走了過來,把腦袋伸進了包廂,問道:“豬腰子要嗎?”
魏四喜將切成片的豬腰子接了過來,然後放在了桌子上。
楊振東對老白說道:“老白,這些肉夠了,不要再往上端了,我們四個吃不了多少的。”
這個時候,魏四喜突然問道:“咦?白家輝去哪了?”
“小輝?他剛纔還在這裡呢,你找他有什麼事嗎?”老白一邊說一邊四處張望着,似乎是在尋找小輝。
“哦,是這樣。”
魏四喜說着從桌子底下拎出了一個塑料袋,他從塑料袋裡掏出了一雙鞋,說道:“上次我看到白家輝的鞋,他的鞋很破很舊,我心裡很難過,於是今天就給他買了一雙鞋。”
“哎呀,你不必這麼破費的。”老白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客套道。
魏四喜指着那雙運動鞋說道:“看,耐克。”
楊烈拿過了另一雙鞋,指着上面的字母讀道:“NICE,這個明明是耐斯,是山寨的。”
“耐斯耐克,管他呢,都一樣。”魏四喜說着把兩雙鞋遞給了老白。
楊烈在心裡吐槽道,真是的,要買就買雙真的嘛,還買了個山寨版,真是個小氣鬼。
這個時候,一個人突然從包廂的樓梯口滾了下來,定睛一瞧,那人不正是白家輝麼?
老白看見白家輝連忙罵道:“真是的,老是睡在這些奇怪的地方!”
白家輝見父親批評他,連忙撓了撓頭,笑了笑。
魏四喜一看白家輝出現了,連忙把那雙運動鞋遞給了他,並且說道:“這是給你新買的運動鞋,看,耐克。”
白家輝接過了其中一隻鞋,然後在那看着鞋傻笑着,可以看得出來,他心裡非常的高興。
“你試一試這雙鞋的大小合不合適,你穿多大尺碼的鞋?三八?還是四零?不合適我再去換去。”魏四喜指着手裡的鞋對着白家輝問道。
白家輝沒有回答魏四喜的問題,只是在那裡兀自傻笑着。
劉勇一把將白家輝拉了過去,一邊倒酒一邊說道:“家輝啊,我以前打你,是因爲我喜歡你,你以後在街上看見我可不要跑啊……”
還沒等劉勇說完,白家輝拎着鞋就跑掉了。
“這……這孩子。”劉勇在那後面喃喃道。
楊烈轉過頭看向楊振東,鄭重其事的說道:“局長,你也看到了,這個孩子根本不是我們要找的類型,把精力放在他的身上,純屬是浪費時間……”
楊振東一邊聽着還在一邊點頭。
這句話本來沒有什麼不對,但是聽在魏四喜的耳朵裡,他怎麼聽怎麼覺得這句話是針對他,於是還沒等楊烈說完,魏四喜就搭茬道:“喂!楊警官,在你發表高論之前,先吃點肉吧,都烤糊了。”
楊烈知道魏四喜是看他不順眼,於是冷笑一聲,說道:“我從來不吃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