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烈和舒敏很快吃完了飯,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了警局,正在這個時候,蘇佑軍緩緩走了過來,蘇佑軍見到舒敏,便打招呼道:“小敏什麼時候來的?”
“爸,我剛來。”舒敏點了點頭,回答道。
蘇佑軍笑了笑,問道:“我怎麼一直沒看到你?”
“哦,剛纔舒敏和我出去吃飯去了。”楊烈解釋道。
蘇佑軍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了,手裡拿着一個文件夾,蘇佑軍轉過頭看向楊烈,問道:“案子有進展嗎?”
楊烈搖了搖頭,說:“毫無頭緒。”
“哎,這件事情的確很棘手,對方的反偵察技巧很高超啊,一點線索都沒留下來。”蘇佑軍嘆了一口氣,接着搖了搖頭。
楊烈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問道:“那個疑犯的個人資料查到了嗎?”
“沒有。”蘇佑軍再次的搖了搖頭。
楊烈一臉的費解,走上前去,拉着一張椅子坐下了,問道:“怎麼可能查不到呢?不是有她的名字嗎?”
“我查過了,根本沒有這個人,她用的很有可能是假名。”蘇佑軍喝了一口水,然後有理有據的分析道。
嗯,他說的也對,曉月手指上都抹了膠水,說明這個人考慮事情事無鉅細,非常的謹慎,這麼明顯的線索,她怎麼肯能透露給我們呢,對,一定是假名。
“不過我倒是查到了點別的資料。”蘇佑軍把水杯放回了桌面上,緩緩說道。
楊烈趕忙的問蘇佑軍道:“什麼資料?”
蘇佑軍揮了揮手手中的文件夾,說道:“財務公司隔壁的那家公司。”
楊烈連忙接過蘇佑軍手中的文件夾,翻看着裡面的文件,楊烈一邊看,蘇佑軍一邊解釋道:“這個公司根本就不是運輸公司。”
“那是什麼公司?”楊烈一臉疑惑的問道。
蘇佑軍皺了皺眉,說:“這時一家黑色勢力團伙,販毒、走私,我們好幾次都差點抓住他們,可是他們做事很謹慎,不給我們留下哪怕一絲一毫的證據。”
“哦。”楊烈回想了一下,那個光頭用手銬把手提箱綁在手上,的確是很謹慎。
楊烈掏出了一張照片,照片正中央正是中午看到的那個光頭,楊烈指着那個光頭問道:“這個是誰?”
蘇佑軍乾咳了一聲,然後解釋道:“那個外號叫禿鷹,外界都稱呼他爲鷹哥,是這家黑色勢力的老大,爲人心狠手辣,殺過不少人,只不過我們沒有證據,無法逮捕他。”
楊烈點了點頭,看來這個鷹哥也不能小看,說不定這件案子就和他有關係。
楊烈又看了看那張照片,發現照片上的大多數人都在那家公司見過,只有一個生面孔。
那是一個老頭子,個頭不高,但是並沒有駝背,臉上佈滿了皺紋,頭髮也黑白參差着,但是眼睛中卻放射出一種光芒,楊烈隱約覺得這個目光非常的熟悉,但是又想不出在哪裡見過。
楊烈當即判斷,這個老頭子非比尋常,說不定就是破案的關鍵,於是楊烈指着那個老頭,問蘇佑軍道:“這個老頭是誰?”
蘇佑軍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回答道:“這個老頭叫雷軍,是禿鷹的師父,但是後來被禿鷹趕走了,之後去了英國,再之後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
“叫人查一查!”楊烈對蘇佑軍說。
“已經在查了,我聯繫了英國那邊的國際刑警,不過考慮到時差,現在是那邊的午飯時間,所以恐怕要等一段時間纔會有答案。”蘇佑軍一邊說着,一邊點燃了一支菸。
“嗯。”楊烈緩緩的點頭。
這個時候舒敏卻打破了沉重的氣氛,嬌聲道:“爸,你怎麼又抽菸?”
蘇佑軍剛纔的莊重在女兒面前消失的無影無蹤,笑面盈盈的說:“爸就抽這一根。”
“那也不行!”舒敏撅着嘴說。
“爸累了一天了,就抽這一根菸,以後再也不抽了。”蘇佑軍對女兒解釋道。
舒敏走上前去,一把將蘇佑軍嘴上的煙拿了下來,然後扔進了垃圾桶裡,並且說道:“那也不行!”
蘇佑軍一臉的無奈,只好點了點頭,說:“好吧好吧,我不抽了。”
舒敏又轉過頭,對楊烈說:“你也不許抽菸,聽到沒有?!”
楊烈笑了笑,說:“知道了,我不抽菸。”
舒敏忽然走到了楊烈面前,把手伸進他的褲子口袋裡,楊烈心想,糟了,被發現了。
舒敏緩緩從楊烈的褲子口袋裡掏出了一盒香菸,舒敏二話不說把香菸扔進了垃圾桶,並且說:“以後不準再騙我!”
楊烈無奈的點了點頭,說:“嗯。”
楊烈心想,要是讓其他警員看到他們兩個警局的主幹力量,被一個丫頭欺負成這樣,還不知道要怎麼想呢。
這個世界啊,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敲門“咚咚咚!”,楊烈心想,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心裡想着,楊烈走了過去,打開了警局的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快遞員,看起來差不多有二十多歲,臉上的輪廓也是棱角分明,穿着快遞公司的制服。
快遞員看着楊烈,問道:“請問楊烈先生在嗎?”
楊烈皺着眉頭,點了點頭,說:“我就是。”
“您的快遞。”說着,快遞員把手中的快件遞給了楊烈,並且從兜裡掏出了紙和筆,說道:“請簽收!”
“好。”楊烈點了點頭,然後在單子上籤下了他的名字。
快遞員把單子收進了口袋,然後轉身就要走,楊烈卻在後面叫住了他:“喂!”
快遞員回過了頭,問道:“怎麼了?”
楊烈三兩步走上前去,問道:“這個快遞從哪裡寄過來的?”
快遞員笑了笑,說:“市中心。”
“哦。”楊烈點了點頭,心說,這句話說了等於沒說,市中心大了去了,上哪找去啊。
於是楊烈又問道:“寄件的人長什麼樣?”
快遞員尷尬的搖了搖頭,說:“對不起了,長官,我只負責送快遞,至於寄件的人長什麼樣,我還真就不清楚。”
楊烈點了點頭,然後擺了擺手,說:“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送外賣的點了點頭,然後扭頭走了。
楊烈一邊往回走還一邊想着,這會是誰給我寄的呢?這裡面會是什麼東西呢?
走回辦公室後,蘇佑軍問道:“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誰給我寄的。”楊烈說着拆開了快件,這下可令他大跌眼鏡了,他在打開快件之前設想了無數種可能。
可能是明信片、可能是文件、可能是照片,但是他沒想到,裡面竟然是一顆螺絲釘。
楊烈手中拿着螺絲釘,兀自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舒敏和蘇佑軍也都是面面相覷,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楊烈用手摸着下巴,想了想說:“這很有可能是疑犯寄過來的。”
“爲什麼?”舒敏忍不住問道:“她給你寄螺絲釘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但是她那種特殊的人,就要用特殊的想法去推斷。”楊烈一邊說一邊兀自點頭着。
這個時候,蘇佑軍突然緩緩的走了過來,拿走了楊烈手中的螺絲釘,楊烈疑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蘇佑軍渾厚的聲音說:“我要把它送到證物科去讓他們查一查。”
“嗯,對!”楊烈微微頷首,點頭稱是。
楊烈心想,畢竟是術業有專攻嘛,我一個人撓破頭皮也想不出來,畢竟咱沒有證物科的人專業。
說話間,蘇佑軍已經走了,步伐穩重又迅速,舒敏一看蘇佑軍走了,便抓住楊烈的胳膊,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喂,幹什麼呢,大庭廣衆的。”楊烈一看舒敏如此親暱的舉動,不免有些尷尬。
“怕什麼,這裡又沒有人。”舒敏說着頭還在楊烈的肩膀上蹭了蹭。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警員路過辦公大廳,就看見了這一幕,他說生怕尷尬,急急忙忙的走開了。
楊烈摟着舒敏的腰,舒敏趴在楊烈的肩膀上,問道:“你不是說晚上陪我去看電影去嗎?”
“今天恐怕不行了,我們改天吧。”楊烈一臉無奈的推脫說。
“爲什麼?”舒敏無辜的眼神看向楊烈。
楊烈拍了拍手中的快件說:“那個螺絲釘的事情還沒查完呢。”
“叫證物科去查嘛,這又不是你的職務範圍,再說了,你也幫不上忙。”舒敏撅着小嘴,巧舌如簧的說。
楊烈一臉的無奈,搖了搖頭,說:“那我也不能走,萬一一會有用到我的地方呢,再說了,這份快件是寄給我的。”
“就你能講,工作狂。”可以看出來,舒敏的確是有點生氣了。
“這怎麼能叫工作狂?”楊烈爲自己辯解道:“這叫負責任好吧。”
“負責任?你還還好意思和我說負責任?”舒敏一看說不過楊烈,便強詞奪理道:“你首先得對我負責任,其次纔是對工作。”
楊烈一看舒敏生氣了,便摟住了舒敏哄道:“親愛的,聽話啊,今天我真的有事,改天一定陪你看電影,好不好。”
舒敏一看楊烈服了軟,連忙點了點頭,說:“這還差不多。”
楊烈一見舒敏心情有些好轉,又開始研究上了案情,他兀自說道:"她爲什麼會給我寄過來一個螺絲釘呢?"
舒敏笑了笑,道:"說不定她是故意逗你玩的呢?"
"絕對不可能!"楊烈堅定的搖了搖頭,通過曉月在天台上的行爲和語言,已經能判斷出她是一個思維縝密,而且頭腦靈活的犯罪分子,她絕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寄過來一個螺絲釘,這顆螺絲釘很有可能就是破案的關鍵。
於是楊烈斷言道:"我的預感告訴我,這顆螺絲釘很可能是一個重要的線索。"
這句話一說出口,舒敏噗嗤一下就笑了,道:"這顆螺絲釘會是線索?從這上面能得到什麼線索?我看你是偵探小說看多了吧!"
楊烈一看舒敏笑話他,便乾咳了兩下子,示意舒敏安靜一下,舒敏果然收起了笑容。
楊烈對舒敏說道:"你要相信我的直覺!"
兩人相對沉默了一會兒,舒敏又問道:"那個劫匪是不是很漂亮啊?"
"嗯,是很……"說到一半楊烈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怎麼能當着自己女朋友的面說其他女人漂亮呢,於是他趕快改口說:"不!一點也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