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媛出現在了議事廳的正門口。
今天,她的出現讓廳內衆人一陣騷動,每個人的眼芒像探照燈似的注視着她,還有人低聲唏噓。
許雲媛的氣質和穿着打扮,與往日相比,今個似乎有了很大的改變。
雖然仍是女性便裝,一襲雪白的長皺裙,對襟秋衫,布底繡花鞋,但從來不施脂粉的她,今天臉上居然畫上了淡妝。
原本的少女髮式今天被梳成了少婦髮式,挽起的髮髻上插着一支名貴的玉簪子。
淡淡的胭脂和法國香水味飄逸在議事廳上空,她雪白的臉龐有了些許紅色,眼影稍稍掩飾着她的黑眼圈,一雙好看的丹鳳眼往廳中那麼一掃,廳裡文武官員除了李興鴻,都不由自主地站起來,露出些許慌亂。
她低下頭,抱着一疊卷宗,走向左邊武官區紀春生、紀參謀長身邊的下位,款款坐下。
自她從自治區政務委員會主任職位上退下來,轉到軍職之後,這種正式的議事場合,那裡就是她的位子。
衆人的目光隨着她的移動而轉動,直到她坐下,衆人才敢逐一坐回自己的位子。
而坐在許雲媛身邊的紀春生,用眼梢微微瞥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安的扭動着身子。
她雖爲軍事調查處掌門,但她從不穿軍服,還是跟從前在政務委一樣,一身女便裝坐在軍人堆裡,非常的另類,有些格格不入。
李興鴻冷眼旁觀,衆人的反應都逐一進入他的眼簾,印進腦海裡。
看來,衆將和官員們都默認了許雲媛現在的特殊地位,煤廣自治區的女主人,少主公陳天華的二夫人。
李興鴻可不是一般人,許雲媛與陳天華的許多私事,他通過一些渠道知道不少,而他相信,這些私事同樣會傳到遠在杭州提督府的老頭子那裡。
在李興鴻眼裡,許雲媛是個知情識趣,頗識大體的洋派女子,她一直小心謹慎地愛着,護着陳天華。
那她今天的這副打扮是想暗示些什麼呢?
他一時心裡也想不明白。
這時,走廊上傳來重重的腳步聲,陳天華在飛鴿的護衛下,大踏步走入議事廳。
衆官員自動起身站立。
他走到上首位虎案之後,雙手伸展揮了揮手掌,讓大家自行落座。
今天,他是一身將軍禮服,十分威嚴,將手中白手套褪下放在虎案右側,然後端坐在帥椅上。
大廳之內,他的左手面是軍職人員,第一人自然是李興鴻,第二個便是紀春生,許雲媛坐在第三位子,比獨臂大俠姜五,以及陳二,羅二虎等人的位置還要靠前。
無論是資歷、品級、還是職位,他們三人都高於許雲媛,但這些人都是極爲聰明和明智的人。
雖然還沒有明確,可人家許雲媛實際就是煤廣自治區的女主人,以前只是隱隱約約,現在連娃都生了,既成事實,這還有什麼可說的。
至於什麼明媒正娶,那隻不過是一個走過場的形式而已。
右首坐着的是以廖雲鵬,鄭坤爲首的文官系統,許多都是生面孔,便是剛任命的各職能局的局長,許多相互之間實際是不熟悉,甚至於不認識。
陳天華昨夜幾乎一夜沒睡,先是喝酒吃食,洗了澡當然是夫妻恩愛。
從正月杭州返回自治區,他一直在忙於公務,特別是後面剿匪,鮮有空接近女色,只是先前抽空去過胡瑤香那裡二趟,後面都在戰場上了。
他跟許雲媛應該說八個月沒在一起,也許是出於內疚,或是那啥,昨晚陳天華特別的賣力,真心實意地付出,以致於只是在凌晨稍微地眯了一下。
現在,他頂着兩個黑眼圈高坐於上,掃視着下面那畢恭畢敬,坐得筆直的文武官員,心中募地生出一種大權在握,生殺予奪的感覺。
瑪的,難怪人人都想追逐權力,這種感覺真得讓男人熱血沸騰,爲之沉醉。
今天在議政廳召開的官員會議,主要頒佈煤廣自治區衙門各屬衙的職能要求,以及本次在廣德山脈剿匪總結,獎懲公佈,同時,還有一系列民生髮展規劃的綱要公佈,包括廣德山脈的後續建設等等。
……
煤廣自治區衙門爲了慶祝全境終於剿滅了匪患,實施了鏟罌粟、禁大煙,開墾農田,興實體,他們準備在中秋前夕,搞一次空前的全民慶祝活動。
以煤山、槐坎兩鎮爲中心,邀請國內外報社的訪事,友好合作團體,外地民團來參觀、考察自治區。
這期間,還邀請上海民間的文化、文藝社團到自治區交流,期間有幾家著名的越劇團專程演出。
煤廣自治區火力發電廠的二期工程已宣告結束,第二批發電機組試機完成,正式供電將會開始。
從變電站出來的高壓線路,也順利的連接到了偏遠的廣德山脈那些礦山企業,和駐軍保安隊基地,中心鄉鎮,學堂和醫院等。
自治區專門設立一個專爲外地人提供的賭城,十分高級豪華,就在中秋節試開業。
高端賭城帶動了觀光旅遊,玉石珠寶交易,日用商品買賣等,還有當地手工藝品,客棧、酒館和其他娛樂飲食的生意。
還可以有效地招商引資,吸收國內外投資者到這裡來投資興業。
當地老百姓的收入突飛猛進,自治區的地方稅收也有了。
廖雲鵬這時候作爲煤廣自治區衙門的政務委主任,在行政中心大禮堂,召開了一次小型的新聞發佈會,正在向來參加的國內外報館雜誌社的訪事們,介紹當地的盛況。
“煤廣自治區轄地的老百姓淳樸善良,他們並不是想脫離大清政府衙門的管控,或者是鬧什麼獨立,而是以往各級衙門鞭長莫及,沒有能力關心他們,多少年來這裡都是自生自滅,變得飢寒交迫,事實證明,要想過上好日子就必須得勤勞實幹,等待永遠都不會有結果。”廖雲鵬也是比較婉轉地說辭,給大清朝留有顏面。
“聽說煤廣自治區轄區內,已經徹底的銷燬了罌粟種植地,而且以後也不會再允許繼續種植,這個事情是真的嗎?”有國外一家報館的一位訪事問道,來者都好像挺關注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