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美麗郡主自然也不敢多加放肆,因爲在她的夫君面前,她是一個溫婉端莊的女子,這樣一個極爲完美的僞裝,就連她自己都覺得那或許纔是真正的她,況且她對於如今的狀態十分滿意,尤其她除了可以享受燁霖的甜蜜魅惑,還可以獲得另一個人的關懷,何樂而不爲?
在燁霖的身邊,她可以發揮出自己的本性,縱情享受於他的極致魅惑,在他的指引下,漸漸走入一個迷情的世界,無法逃脫,只有不斷地淪陷其中,直至迷失了自己的本心。
而在李源豐的身邊,她又可以發揮自己的另一種本能,詩詞歌賦、琴棋書畫,與他琴瑟和鳴,暢聊自己的感慨和愁緒。
兩種不同的男子,兩種不同的生活,她都有幸擁有,她當然十分滿足,每天扮演着不同的身份,卻是絲毫不覺得厭煩,反而竟覺得十分享受。
君華昔日曾對和貞長公主說過,映雪的心裡有病,此刻想着也絕非一種假話,而是早已預知的事實,他多年的男寵身份,雖然極其卑微,卻能學會一種本能:察言觀色。
別看這四個字十分普通,但這其中卻大有學問,因爲不管在何種場合,大到進宮面見皇帝、朝廷大臣,小到出席宴會、面見賓朋好友,甚至是面對自己最親的人,這四個字都是極其有用的,有時你什麼本領都不會,但只憑着這四個字,局勢就會立刻發生逆轉,不利的一面也會變成有利。
君華其他的本領微乎其微,但是對於這種本能卻是練得爐火純青,只需要讓他看過一眼,你的一個舉動,你的一句話,甚至你不用多言,他都會知道你的想法,就因爲如此,他在長公主府的日子格外舒坦。
因爲他已摸清了她的全部心思,只要不惹到她,他就是相安無事的,況且他也很懂分寸,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有了一次失誤,也能做到不再多犯。
這樣的人,十分聰明,心思也十分複雜,如果他不能被自己牢牢掌握,那麼等待他的就是死,然而和貞長公主卻不想讓他死,儘管知道他的野心,卻也不甚在意地不去多問、不去幫助,他也懂她的意思,因此不再多提一個字,這麼做爲的是保全自己在長公主府裡的安寧生活,也是爲了保全自己的實力,等到慢慢擴大之時,繞過長公主的勢力範圍,再施展自己新的計劃。
對於映雪的心理問題,君華從和她第一次正面接觸,就已經完全發現了,因爲那時還年幼的她竟然開口對他說:“漂亮哥哥,你喜歡我嗎?若是可以,你能帶我離開這裡嗎?你看我如今的模樣,以後也定然是一個絕色美人,帶我走,你不吃虧,而且會十分快樂的,是身心愉悅的那種快樂。”
很難想象,這樣的話語是從一個年幼的小女孩嘴裡說出的,而她當時看着他的眼神也很炙熱,絕沒有半點孩子的羞澀,成熟得像一個大人,而且是一個難纏的大人。
後來,和貞長公主訓斥映雪的時候,她終於還是露出了害怕,然而害怕的僞
裝到底無法瞞過他的眼睛,他還是看出了她眼裡閃現的詭異鋒芒。
和貞長公主並不知曉,也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她其實根本不瞭解自己的女兒,也根本無法識破女兒的僞裝,這麼多年映雪表面上看似極爲平常,但是她的心裡已經完全扭曲,這樣的結果究竟是如何造成的,是映雪多年身居府裡卻無人過問她的冷暖,還是因爲她本身的性格便是如此,這顯然已是塵封的過去,答案已不得而知。
但是有一點,他是十分肯定的,那就是如今溫婉端莊的映雪,絕對不是她的真實狀態,她僞裝而成的完美假象,瞞過了所有人的眼睛,卻瞞不過他,想到和她一同前往郡主府裡的燁霖,他便十分敏銳地覺察出了兩人的不對勁,看起來那位大學士要受苦了,因爲映雪愛的人並不是大學士,而是燁霖。
君華的設想果然沒錯,映雪和燁霖之間的曖昧可不是一句兩句可以輕易描述的,白日裡看上去一個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一個是忠心可靠的隨從,可是到了夜裡,這樣的身份就有了極大的改變,一個是貪歡縱慾的少婦,一個是不斷引誘的毒狼,每夜他們都享受着這種極致的愉悅,不知疲倦,不知停歇,直至熱度漸漸退卻,他們才恢復了白日裡的僞裝,從來都不曾出過差錯。
而映雪的正牌夫君,李源豐卻絲毫不曾察覺他的郡主娘子竟會有如此詭異的真面目,他只是一次次地在她的溫婉笑容裡徹底淪陷,失去了自己該有的判斷,而郡主府裡的護衛都是燁霖的手下,這樣的防護導致了他一直都被矇在鼓裡。
可是在這個世上,從來都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些人的心思再是愚鈍,到底也是能因禍得福,發現一些他不知道的實情,而這一天也不會太遠,在那天夜裡,他終於還是察覺到了某種不一樣的端倪。
人有三急,李源豐也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原本好好安眠的他忽然被尿憋醒,他極爲鬱悶地睜開了雙眼,處理完了自己的事情,隨後重新躺在牀上,正想將他的郡主娘子牢牢抱入懷中,忽然發覺他的身邊竟是空空的,他的郡主娘子竟沒有躺在牀上安眠。
李源豐原本還是有些迷迷糊糊的樣子,此刻卻立即提起了全部的精神,因爲他的郡主娘子不見了。
這麼晚了,她究竟去了哪裡?難道,她是去辦什麼事情了?
可是,他等了很久,卻終是沒有瞧見她歸來的身影,他不禁顯得十分緊張,畢竟他的娘子並非普通女子,而是身份尊貴的皇室郡主,若她出了什麼意外,不單自己的仕途保不住,就連自己的性命也會因此帶走,他還想活,不想死。
有些道理的內涵所在,李源豐雖然懂得不是十分透徹,但他仍是一個惜命之人,心急得從牀上跳了起來,顧不得披上外衣來禦寒,便徑直跑出了房間,他此刻想到的人是燁霖,這個人武功高,本領也強,找人也是絕對的專家,若是找他相助,他一定可以找到郡主。
李源豐氣喘吁吁地來到燁霖的房門口,
剛要敲響他的房門,和他訴說郡主失蹤的事情,卻在此時聽到了房內極不尋常的低吟聲。
這種聲音對於李源豐來說,並沒有什麼特殊,這是男女歡愛之時發出的聲響,原來表面沉穩冷靜的燁霖,背地裡也是一個縱慾之人。看樣子他是看上了郡主府裡的某一個丫頭,似是有些急不可耐,還未等到郡主真正下旨賜婚,他便已經完全擁有了那個丫頭。
李源豐不禁有些感慨萬千,儘管在別人極爲快樂的時候,隨意地打擾別人,是一種極其不禮貌的舉動,但此刻的情形已是迫在眉睫,郡主失蹤的消息一旦散播開來,不單是他,就連燁霖都難免所謂的懲罰,因此他還是敲響了燁霖的房門,道:“燁霖,深夜打擾你實屬抱歉,但是還請你快些打開門,我有事情對你說,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是有關於郡主的。”
房內正在和燁霖做着恩愛纏綿的映雪聽到李源豐的聲音,不禁覺得有些奇怪,道:“他怎麼醒了?”
燁霖漸漸鬆開了她的懷抱,起身披了一件外衣,道:“估計是被什麼事情打擾了睡意,醒來沒有發現你,所以這纔來到這裡找我相助。”
映雪聽他這麼說,也跟着起了身,卻被燁霖輕輕按着躺在牀上,他俯下身吻着她的額頭,眼裡竟是揮之不去的情意,道:“放心,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不過,待會兒你可不能再待在這裡,而是要去一個地方,只有這樣,他纔不會起疑。”
他說完了這話,在她的耳邊輕聲說着,她聽着他的安排,並沒有過多猶豫,便笑着點了點頭,道:“好,我聽你的,快去吧,別讓他等急了。”
燁霖輕輕應了一聲,徑直打開了房門,瞧着李源豐極爲焦急的神情,道:“郡馬,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李源豐聽他這麼問起,臉上的焦急神色不禁更多,道:“郡主失蹤了,她沒有在房間裡,我不知道她究竟去了何處,所以纔想着過來找你相助,一同幫忙找找郡主。”
燁霖聽了這話,眉頭不禁擰成了一團,也沒有半分遲疑,道:“這件事情的確十分嚴重,若是尋不到郡主,那麼我這個隨從也就當不成了,性命也全權交給郡馬處置,因爲我並非傳言中的那般忠心可靠,我心中有愧。”
李源豐聽他這麼說,心裡也是十分愧疚,道:“燁霖,你不要這麼說,這些都是我的過錯,你是一個可靠的人,這一點我很清楚,你也不會想到今夜竟然發生了此事。所以,你不要介懷,若是郡主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我和你一同承擔責罰。”
燁霖趕緊對他行了一禮,道:“謝郡馬的賞識,我一定會找到郡主,不讓她受到任何威脅。若是可以,我能去一下郡馬的房間,或許在那裡可以尋到一些蛛絲馬跡。另外,我也派出所有的人手,在府內全力搜尋,也許郡主只是待在某處,而我們都不知道吧。”
李源豐聽着這些,不禁點了點頭,道:“好,我聽你的,有你相助,我最放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