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答應過請新來的這位歐副總共進晚餐,這件事當然不能夠隨便,本來作爲地主我應該安排,可這位歐小姐竟然非要自己選地方,其實對於這頓晚餐我倒是覺得可有可無的存在,所以說一切隨便她好了。
維多利亞餐廳,我再一次見到了這位遠道而來的歐小姐,和白天不同,此時歐婷穿着一條粉紅色的紗裙,優雅中不乏透露出一絲性感。
“章總,聽說這裡的菲力牛排不錯要試試嗎?”剛剛坐下歐婷便笑着說道。
“不好意思歐小姐,平時我比較喜歡吃魚,服務員一份生煎鱈魚,謝謝。”
歐婷微微聳了聳肩膀笑道:“隨便你吧,紅酒應該沒什麼挑剔的吧。”
“能問章總個問題嗎?”
“歐小姐現在是公司的副總,既然是合作伙伴有什麼話大可以直說。”
歐婷將紅酒放在桌上,雙手託着下巴愣愣的望着我,半天才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澳門的時候章總不是贏了方家一大筆錢嗎,怎麼會如此窘迫。”
“我能不回答這個問題嗎?”
歐婷微微搖了搖頭道:“是因爲女人嗎?”
“女人?歐小姐你想多了,在我的世界裡從來不缺女人,但是也不會對任何女人動情,這樣能夠最大限度的保持冷靜。”我笑了笑道。
“我應該理解爲章總多情,還是說章總亂情博愛呢?”歐婷笑了笑道。
笑了笑我道:“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開車來到海邊,站在車邊我指着不遠處的一片有些陳舊的房舍道:“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嗎?”
歐婷微微皺眉搖了搖頭道:“這裡應該是棚戶區吧,爲什麼帶我來這裡?”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錢都到哪裡去了嗎?這裡本應該是衡古集團新的辦公大樓所在,可現在依舊是一片魚龍混雜的聲色犬馬之地,而且在未來很長的時間都將會是這樣。”
“你是說當時衡古集團和景泰公司合作的那個方案嗎?我聽人說過,當時不是放棄這個計劃了嗎?”歐婷淡淡的說道。
“這只是表面現象,其實已經開始實施了,當時已經支付給了景泰公司百分之七十的資金,就等着產權轉移了。”
“可是最後還是退出了,是因爲洪興嗎?我聽外界傳言,是由於洪興的關係才使得不得已終止了合作。”
“這不是傳言,是事實。要知道我不過是個凡人而已,而且我還有家人,就算不爲自己也該爲我的家人考慮考慮。”
歐婷想了想道:“對了,說道家人,聽說章總跟威尼斯人的司馬小姐有些故事,章總說來聽聽吧。”
“沒什麼可說的,都過去了。在我眼裡這世界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有價值的,一種是沒有價值的。”
歐婷笑了笑道:“那麼我是屬於哪一種呢?”
“暫時是有價值的,不過日後卻不好說。”
“你這人怎麼這麼現實啊,人家是女孩子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哄一鬨嗎?”
“現實不好嗎?”我笑了笑說道。
歐婷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望着我,半天才道:“既然現在我還有點價值,那麼我是不是應該好好的利用一下這個優勢。明天陪我爬山吧怎麼樣?”
我一愣不解道:“爬山?”
“是啊,爬山。從小我就喜歡爬山,來**這麼久了還沒有爬過山呢,就明天吧,明天你陪我爬山。”
開車將歐婷送回住處,望着歐婷消失在酒店大門內的背影,坐在車上點燃一根菸靜靜的抽着。突然我覺得今天的話說的太多了,我相信這歐婷絕對是有別的目的,可是不知道爲何和她在一起總感覺到一分輕鬆。
發動汽車離開酒店趕往洗車場,我本就不是個擁有潔癖的人,隨着時間的推移卻養成了一個良好的習慣,那就是謹慎。**是一個自由的都會,太過自由卻也滋養出無數的罪惡,夜深之後時常有人聚集在一起通過賽車來尋求刺激。毒品和瘋狂充斥着這片夜色,也許這便是所謂的速度與激情,誰知道呢?
而這裡也許正是罪惡的根源,將車拐進洗車場,門口四散圍攏在一起的混混無聊的抽着煙。將車開進洗車場,外邊的混混並沒有阻攔而是十分迅速的將洗車場的大門關了起來。
“老闆,您是要洗車還是改車,我們這裡可都是進口部件絕對貨真價實,保證您這車開出去引得一票美女放聲尖叫。”拉開車門的是張逸手下的猴子。
“是嗎?先給我洗洗吧。”對着猴子使了個眼色我笑了笑說道。
“老闆放心,我們這裡可是專業的,您請先到接待室休息一下,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猴子微微點了點頭說道。
接待室裡,給自己倒了杯紅酒笑了笑道:“查出來了?”
“我說大哥,你這是要把人憋死的節奏啊?”坐在沙發上的張逸偏過頭來叫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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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第三產嗎?”看了看四周我笑了笑道。
“狗屁,一天到晚被你指使來指使去的,還他媽的第三產呢,這就是給猴子他們那羣跟了我多年的兄弟留口飯吃。對了,老子還沒找你麻煩呢,怎麼的就給老子安排了個老婆。”張逸不滿的罵道。
“你說的是蔣慧嗎?臨時的,就是做做樣子而已,假扮夫妻這樣也好行事不是嗎?”
“老子最煩的就是隨隨便便的安插個女人在身邊,你他媽的就不能先知會一聲嗎,再怎麼的也該培養一下感情吧。”張逸不滿的說道。
“怎麼?你小子不會是對人家有意思吧,不過我倒是覺得如果有感覺不如試試,畢竟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我笑了笑說道。
正說笑着,猴子推開門慢慢的走了進來,在茶几上放下一件東西轉身走了出去。那是一枚小巧的竊聽器,這本來就是我來此的目的,其實我猜測過這種可能,可真當我親眼見到這枚竊聽器心中不知道爲什麼有一絲淡淡的失落。張逸微微揮了揮手,猴子小心的將竊聽器拿起走了出去。
“是哪個女人乾的?”張逸沉聲說道。
我微微點了點頭道:“你那邊有什麼線索?”
張逸想了想道:“時間太緊,查出來的東西並不太多,歐婷現年二十二歲,在臺灣大學畢業後一直在從事金融投資,家庭情況比較簡單,自幼母親因車禍去世一直以來被父親一手帶大。她父親歐萬邦情況比較複雜,中年失業後加入了臺灣青幫,幾年下來倒是成爲了其中堅力量。基本上情況就是這樣,跟歐婷說的差不多,沒有任何的問題。”
想了想我搖了搖頭道:“其實很多時候,沒有問題正是最大的問題,我現在倒是很想知道她究竟是爲誰工作?”
“還能爲誰?除了日本人就是方家,當然臺灣青幫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現在很多人都想要在你身上咬上一口。”張逸淡淡的說道。
“先不管她了,你那邊進展的怎麼樣?”想了想我說道。
“一切都很正常,李子豪那邊方萬代沒有聯繫,現在最難辦的是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出手,又會在哪個地方下手。說真的,現在我們該想到的基本上都想到了,該準備的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可是現在我們完全屬於被動防禦,這樣太被動了萬一有什麼地方出現問題或者是銜接過程中出現差錯,那麼我們應對起來將會很麻煩。”張逸想了想道。
我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如何化解如今的被動局面,是時候應該改變一下了。”
“你有打算了?”張逸擡起頭盯着我問道。
沒有正面回答,我笑了笑對着門外指了指。
“你是說哪個歐婷?”
“我想利用一下,即便無法達到預期的效果,但總歸不會比現在的情況再壞了不是嗎?”笑了笑我說道。
“你可想好了,這樣做存在一定的風險。”
“你覺得我們現在每走一步,哪裡不存在風險呢?正如你說的,現在被動的防禦不是什麼長久的事,先別說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沒有考慮周全,就算一切都在我們的預計之內,長久下來也難免出現鬆懈的地方,這樣的確很危險。”點了點頭我說道。
張逸微微點了點頭道:“行,你既然決定了,有什麼事情知會一聲,我這邊會全力配合的。”
離開洗車場一路上我一直在考慮着這個問題,歐婷的確也許是改變戰局的關鍵環節,問題是我應該如何應對,不能過快也不能過緩,特別是時機的把握必須恰到好處。
還別說山頂的景色真的很好,平時很少來這裡,今天一看之下卻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看來你心情不錯?”歐婷站在身邊笑着說道。
點了點頭我深吸口氣道:“是啊,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什麼事都不去想真的讓人有種超脫一切的感覺。”
今天歐婷打扮的很特別,一身黑色登山服,頭髮紮起戴着深藍色的髮髻,顯得有一種厚重感。
“看着我幹什麼,我今天有什麼不妥的嗎?”歐婷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笑着說道。
“我突然想起一句話,風景不在於多麼的美麗,而在於和誰攜手同行。”望着遠方我淡淡的說道。
“我可以認爲你在追求我嗎?”歐婷微微笑了笑道。
“我可沒這個意思,雖然我不是什麼好人,但也沒有那麼飢不擇食吧。”笑了笑我說道。
歐婷一把挽住我的胳膊笑道:“好了,好了,別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走吧我們去那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