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族長轉過身看了看我道:“小子,感謝你爲我許家留下顏面,老夫在此謝過了。”
對於許族長的話我感覺有些愧疚,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當時我完全可以阻止許少武的行爲,可是由於自己內心的好奇而沒有這麼做。
我連忙站起身來施禮道:“許老,您可千萬別這麼說,沒能阻止悲劇發生我很遺憾。”
上官大長老長嘆了口氣道:“小杰啊,你不用如此,其實即便不是你,也改變不了事情的發生。記得先祖時期的那場動亂,其實便是這上古神器所引發的,無論是任何人即便他心性再堅也難免被其所引誘。”
羅奶奶在一旁點了點頭道:“是啊,其實每個給予神器的人他原本的出發點都是爲了帶領鬼族走向輝煌,可是隨着事態的發展一切都改變了,從而人的心性也變了,變得貪婪變得讓人不認識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於是問道:“小子有一事不明,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許族長笑了笑道:“你問吧,我知道你不問明白是不會放棄的。”
上官大長老和羅奶奶也跟着點了點頭。
我想了想道:“既然這上古神器在鬼族這麼多年,爲什麼沒有人得到過它呢?”
我從三位老人家的話裡聽出一些端倪,其實鬼族傳承至今絕對不止許少武一人打過神器的主意,可是卻沒有任何人成功過。
許族長看了看上官大長老和羅奶奶,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許族長緩緩的說道:“不錯,神器之事族裡許多先輩曾經給予過,可是卻沒有人能夠成功。其中最爲接近的一次便是當年族裡發生動亂的那一次,當時族中有一人可謂是天縱奇才,從小對於家族傳承便一學就會,不到三十歲便在當時闖出不小的名頭。當時族裡大部分人都看好漢相曹操,可是唯獨此人卻一心於蜀漢劉備,諸葛亮多次出兵漢中都無功而返,這其中多少有我鬼族的幫助,要不是此人從中壓制恐怕曹操早就揮兵滅了蜀漢王朝了。當時那人是族中大長老,地位僅次於族長之下,可由於此人厲害即便是族長也要禮讓三分。隨着時間的推移,族內開始出現內鬥,爲了平息內鬥統一思想最終族裡決定比武論長短。大家都知道這位大長老的厲害因此不少反對他的人將希望寄託在了神器的身上,他們偷偷的嘗試得到神器,可是無論如何卻都差了一步。最後比武還未開始,便有不少族內精英死在爭奪神器之上,這位大長老爲了避免再有人枉死於是孤身一人前往神器所在打算取出神器讓衆人斷了念想,可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大長老數日後匆匆離開了家族從此再沒有任何音訊,大家都以爲大長老死了。後來才知道,這位大長老在離開家族後便遇到了摩尼教的伏擊,落入深淵生死不明,摩尼教也從此得知了鬼族的下落,從而掀起了鬼族與摩尼教數百年的相互爭鬥。”
“摩尼教怎麼會半路伏擊大長老,難道說他們與反對大長老的族人有所勾結?”我不解的問道。
上官大長老搖了搖頭道:“那位先輩長老之所以反對族人投效曹操,其實是對的,後來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這位大長老所反對的並非依附某一勢力而是反對將族內秘法傳與外人,當時爲了得到曹操的信任,鬼族弟子爲曹操訓練了一隻軍隊,這便是摸金校尉。這摸金校尉本是爲了執行某些秘密任務而設立,可是後來不知道爲什麼卻幹起了盜掘古墓的勾當,這也引來了無數古老家族的不滿,也正是如此鬼族的秘密才被世人所知曉從而引來了摩尼教的攻擊。”
許族長微微點了點頭接着道:“這位大長老的死,引來無數人猜測,可是卻沒有結論,不過我們相信當時這位大長老一定從密地得到了什麼東西,從而才帶着這件東西匆匆離開了家族。從那以後族中也有不少的人試圖染指神器,雖然說沒有成功但也都平安歸來,這也是我們認定大長老當年帶走了某樣重要東西的原因。”
我發現個問題心中不由好笑,這三位老人顧左右而言其他,可是句句都不離神器,還記得開始我剛剛來到鬼族的時候,只有提及鬼族的秘密便被視爲奸細更是對此決口不提,可是現在卻說的如此輕鬆寫意。我很討厭這種相互試探的感覺,這讓我感覺到很累。
“我想許夢蝶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三位了吧,你們不過是想確定神器是否在我手上,又何必如此試探?”我雙手一攤索性將話挑明,我倒要看看着幾位將如何對答。
許族長突然見我如此說,顯然很不適應,不由得看向羅奶奶,羅奶奶微微一笑自然明白許族長的意思,於是道:“小杰,既然大家將話說開了,老婆子我也不瞞着,不錯我們的確想確定神器的下落。”
我笑了笑伸手將落魂鍾召出,小鐘憑空出現在我的手心滴溜溜的旋轉不停,三位老人猛地站起身來雙目緊緊的盯着我手心的小鐘發呆。
“這就是傳說中的神器?”上官大長老當先說道。
我微笑着看着衆人道:“不錯,這便是你們所說的神器。你們不會連它的名字和來歷都不知道吧。”我之所以如此說是應爲三人眼中顯然有一絲的期盼。
羅奶奶點了點頭道:“不錯,小杰不瞞你,鬼族雖然世代守護着神器,卻沒有人可以接近,更加沒有人知道它的來歷,在族中的古籍中也找不到隻言片語。”
我想了想決定還是告訴他們,於是將這鐘的來歷和功效說了出來,三人問題紛紛面色大變,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件神器竟然是道家如此的大人物所留,一直以來鬼族只知道這件所謂的神器是道家之物,可是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是廣成子所留之物。
許族長沉默半晌才道:“徐少爺,老夫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否答應。”
我微微一愣不知道這位族長想要幹什麼,難道說想將這落魂鍾留下嗎?不等我回答,卻聽上官大長老道:“族長這是想好了嗎?”
我不由得看了看羅奶奶,她也一臉期盼的望向許族長,同樣等待着答案。
許族長嘆了口氣道:“先祖早有規定,這不是你我能給改變的。”
我淡淡的說道:“不知究竟是什麼事?”
其實我早就想好了,要是讓我留下這落魂鍾我絕對不會同意,並非是我貪圖什麼上古神器,而是我知道這件東西絕對的可怕之處。
許族長笑了笑道:“從今日起,我鬼族收歸徐少爺麾下,任徐少爺爲主。”
聽聞此言我愣了愣,說真的我想過許多種可能卻唯獨沒有這一條,想了想我道:“各位好意小子心領了,不過我無意鬼族,但這落魂鍾必定受鬼族守護多年,如果一日鬼族有需我一定盡力而爲。”
我可不想收下什麼鬼族,先不說這麼一大羣人如何安置,就是一個人給我找些麻煩我也別想過了,我可是個十分懶散的人,不可能給自己平白無故的加上一副枷鎖。
“這?”
許族長顯得十分爲難不由得看向一旁的上官大長老道:“上官大哥,你以爲呢?”
上官大長老依舊微閉雙目淡淡的道:“此事關乎我鬼族未來命脈不可大意,老夫覺得族長是否應該問問大家的意見。”
“不錯。”羅奶奶也點了點頭道。
最後的結果並沒有出乎我的預料,我無奈的接受了鬼族名譽長老的身份,其實只要不是將整個家族託付給我這個不靠譜的人身上,我還是很滿意的,至於什麼名譽長老我並不在乎,對於鬼族來說想想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我完全可以落得清靜。
鬼族的事情基本已經解決,我和衆人打算離開。六爺不想離開決定留在鬼族,在他看來鬼族安樂的生活是他一生所追求的,對於六爺的決定我並不想多說些什麼。
上官雲現在應該稱之爲上官雲臺,他的決定出乎我的意料,本來我認爲此時的他應該留在鬼族陪在親生父母身旁,可是讓我意外的是他卻選擇了跟我離開。本來我打算勸一勸他留下來的,可是上官雲臺一再堅持之下我也只得同意將他留在身邊,其實我細細想來以上官雲臺的能力確實能夠幫我解決不少麻煩,最少可以感到安心。
離開鬼族我們衆人心情都有些沉重,薛平和韓夢鈴爲了將要離開六爺而感到神傷,上官雲臺面對送行的親生父母和妹妹心中五味雜陳。而我卻是衆人中知道最多的,我知道這些日子裡在鬼族究竟發生了什麼,上官雲樓的死,許少武的瘋狂,這些都無法讓我徹底的放開。
唐國平和唐堯兩人的情緒也不高,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從離開前夜兄妹兩人一番長談之後兩人便變得怪怪的,我私下詢問唐堯,可她卻不願多談。
離開鬼族我們衆人轉而前往四川,之所以會選擇前往這天府之國,這完全是由於唐堯的緣故。唐堯在調查鬼族的過程中,在路上偶然收養了一名被父母遺棄的女嬰,由於任務在身唐堯不得已將女嬰留在一戶人家寄養,此次便是前往打算將女嬰一同帶走。
四川其實是指古時行政區劃的一個合稱。這個要從唐朝說起,根源是在這個“川”字的來歷上面。唐太宗貞觀元年 (公元627年),廢除了秦漢以降的州、郡制,將兩晉南北朝時代的益州(大致是今天成都平原)改爲劍南道,而將原來的梁州(大致是今天陝西的漢中盆地)改爲山南道。唐玄宗開元23年 (公元735年),劍南道又分爲劍南西川節度和劍南東川節度,"川"字就開始在四川地區區劃名稱中出現。宋朝爲加強中央集權,對州縣大加減並,宋軍滅掉後蜀政權後設置西川路,開寶6年 (公元973年),又分設峽西路;太平興國六年 (公元981年),又將西川路和峽西路合併爲川峽路;宋真宗鹹平4年 (公元1001年),將川峽路一分爲四,即益州路 (後改成都府路),梓州路 (後改潼川路)、利州路 (州治廣元)、夔州路 (州治奉節),合稱爲川峽四路,簡稱"四川"路,四川由此得名。元朝在各地設置行中書省,川峽四路全併成四川行中書省,"四川省"名自此問世。
衆人在四川省會成都機場分手,雖然上官雲臺等人有些不願但還是被唐國平毅然拒絕了隨行的願望,送走上官雲臺等人,機場大廳內只留下我和唐國平兄妹以及蔣思瑤,看着進入登機入口的上官雲臺等人,我不由得看了看一旁的唐國平。我知道拒絕上官雲臺等人跟隨,是唐國平提出來的,而且此時這唐國平一反常態的堅持,我知道這裡邊一定有什麼事情,我需要聽到唐國平給我一個解釋。
唐國平似乎根本就沒有打算給我什麼解釋,見上官雲臺等人步入登機口,不由得用手撫了撫鼻樑上的墨鏡道:“好了,我們也出發吧。”我真的不明白這傢伙想要幹什麼,如今這天氣可以說正是轉暖,可唐國平卻像是個娛樂明星一般架着一副墨鏡,這不由得讓我想到了當時的黃崢,難道說這國安局的男人都喜歡裝逼嗎?
唐國平不給我任何反應的機會,當先出了機場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出租車。唐堯拉了拉我的胳膊低聲道:“你怎麼了,走啊。”無奈下我只有跟着上了車。出租車司機是一名三十歲上下的青年,他見我們上車後便發動了車子一溜煙的開出了機場。唐國平坐在前排副駕駛位置上,我看不見他的臉,不過從唐堯的表現來看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車子行駛在路上,我知道唐堯的脾氣,如果不是她主動說起否則我是絕對無法從她那裡得到什麼消息的。因此我也懶得過問,既然不想我知道我就不問好了,反正最後我還是會知道的,索性我不住的打量着窗外的風景。
“唐哥,部長明天會過來,他要見你。”出租車司機突然的一句話把我嚇了一跳,我猛地回頭看向開車的司機,耳朵豎的老高判斷我剛纔是否聽錯了。唐國平並沒有什麼表示,只是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了,明天我會去見他。”我沒有想到這開車的出租車司機竟然也是國安局的人,不由得我望向坐在我身邊的唐堯,唐堯對我笑了笑並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握了握我的手讓我安心。
車子駛進城內一家福利院,由於某些原因唐堯當時不得已將女嬰留在了這裡。當我第一次見到這女嬰的時候,小傢伙剛剛睡醒,紅撲撲的臉蛋上大大的眼睛不住的四處打量着圍着自己的衆人。說實話我是第一次近距離看着這麼小的嬰兒,心中不由得有些激動,女嬰似乎感應到我內心的激動竟然奇蹟搬得對我露出燦爛的笑容,並且伸出上臂示意我去抱她。
陪同在一旁的福利院工作人員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笑道:“這位先生跟女孩真的很有緣,看小傢伙的樣子似乎很喜歡你呢。”
蔣思瑤伸出一隻手指輕輕觸碰着嬰兒的手臂說道:“好可愛啊對了,她叫什麼名字?”
“還沒起名字。”福利院的工作人員在旁說道。
望着孩子我第一次有一種當父親的感覺,“就叫徐堯吧。”
我一邊輕輕將孩子抱起一邊說道,我的話讓一旁的蔣思瑤發出一聲輕笑,唐堯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由得道:“幹什麼要姓徐,爲什麼不能姓唐呢。”我回頭想要跟她解釋一下,其實姓什麼並不重要,可是卻看見唐堯整個臉紅的厲害再加上蔣思瑤在一旁偷偷的壞笑我馬上明白了過來,也就不再糾結了。
唐國平並沒有進來,而是一直在福利院院子裡打着電話,直到我們從孩子的房間出來。
他才掛斷電話走了過來道:“都辦妥了嗎?”
唐堯點了點頭道:“手續什麼的都沒有問題了,只是還要給孩子準備些東西,所有今天只有先將孩子留在這裡了,我們明天再來接孩子就行了。”
唐國平點了點頭道:“那行,正好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見見那人。”
唐堯聽聞微微有些不願,不過很快便點了點頭表示答應。我們上車離開了福利院找了家府南河邊上的賓館住了下來,唐堯和蔣思瑤一間,而我依舊和唐國平共處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