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姓何單名一個信字。”
墨靈犀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春雨,春雨連忙低下頭躲避墨靈犀視線,墨靈犀笑笑沒拆穿春雨的謊言。
何信所中的毒並不難解,剛好也是解毒空間不曾記錄的古方毒素,墨靈犀出門換了一家藥房買了靈芝草,然後配合施針很快就將何信的毒解了,只是中毒多日,所以雖然解了毒何信依舊虛弱的昏迷。只能慢慢調養。
與何信的好運相比,春雨就比較可憐了,天色將黑的時候,春雨的傷情就壓制不住了,本來今日能與墨靈犀說了那麼多話,已經是迴光返照的意思了。現在安頓好了何信,春雨鬆了一口氣頓時就撐不住了。
墨靈犀有些惋惜,這是忠僕,雖然話中有所隱瞞,但本性善良又忠誠,可惜傷勢太重確實救不了了。
墨靈犀給了店小二大把的銀子,店小二雖然覺得晦氣不過看在銀子的面上還是妥當處理了春雨的身後事。
何信暫時不能移動,墨靈犀只好先將他留在客棧,而她是必然要回楚王府的,不然白九夜發現之後,肯定又要諸多刁難。
墨靈犀走回楚王府在隱蔽的地方換了一身衣裳又給自己白皙如玉的臉上添了一抹醜陋的印記,然後大步流星的往正門走去。
守在門口的周管家看到墨靈犀身影連忙迎上來:“哎呦我的姑奶奶,您這一天是去哪兒了,身邊也不跟個保護的人,王爺都發脾氣了。”
墨靈犀眉毛一挑,白九夜生氣了?爲啥生氣?
“殿下找我有事?”
周管家一愣,這話怎麼說的,沒有事也不能不打招呼就出府啊,周管家雖然心中這麼想,可嘴裡卻不敢這麼說。
“王爺擔心姑娘的安全。”
墨靈犀呵呵一聲,這話太假了。她一點都不信。
打發了周管家之後,墨靈犀就回到青竹小院了,完全沒有想去跟白九夜打招呼的心思,今天忙活一天,給何信解毒又十分消耗精神,此刻真的是疲了。
墨靈犀幾乎倒頭就睡,她睡得踏實,卻不知墨府那邊已經雞飛狗跳了。
“嗚嗚嗚……爹爹,孃親,你們要爲女兒做主啊,女兒是清白的!”墨靈韻哭的梨花帶雨好不悽慘。
墨元正也是頭痛不已,自己的閨女當街被人看了胳膊不說,還被全城百姓發現沒有守宮砂,可氣就氣在這守宮砂又忽然出現了。真是見了鬼了!
“我可憐的韻兒啊!”永寧郡主抱着墨靈韻娘倆哭作一團。
墨靈巧暗暗竊喜,幾乎要掩藏不住臉上的笑意,柳姨娘心中自然高興,可是慣會做戲的她此刻也表現出一臉憂心的樣子。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不過一場誤會,明日爲父帶你去太子府上說明情況便是!”
墨靈韻還是哭個不停:“爹爹,一定是墨靈犀,是她害我的,不然這好好的守宮砂怎麼就不見了,昨日只有她來了,看她給三妹妹下毒的手法就知道她詭計多端的很。一定是她害女兒的!”
墨元正皺眉道:“什麼下毒,巧兒是被點了穴道。虧你自幼看醫術,中毒還是被點穴都分不清嗎!”
墨靈韻一聽墨元正吼她,更是叫苦不迭:“嗚嗚嗚……孃親,爹爹護着那個小賤人,女兒丟了墨府的臉面,也給太子蒙羞,女兒不要活了!”說罷就要往柱子上撞。
永寧見狀攔腰抱着墨靈犀,哭聲到:“老爺,妾身嫁給你十餘年,對犀兒說不上視如己出也算照顧有佳,如今犀兒這般陷害手足,老爺就不打算給韻兒一個說法麼?還是老爺根本就看不上妾身,心中還是惦念雲姐姐,既然如此,妾身不如就帶着韻兒一起去了算了,也給韻兒留個清白的好名聲!”
這一番話說的委屈不已,一旁的柳姨娘心中暗暗翻個白眼,鄙視永寧演技的高超。
墨元正看着哭作一團的母女心中也是心疼,永寧雖然有諸多小姐脾氣,可她郡主之身嫁入墨府續絃確實很委屈了。
而且這麼多年來永寧確實把墨府打理的妥妥當當,有個郡主的妻子讓他的仕途也頗爲順暢。永寧所育的長子墨子平也出落的十分優秀,考上了聖醫學院學習。墨靈韻也秀外慧中。墨元正還真說不出永寧的錯處來。因爲墨元正壓根兒心中就沒有墨靈犀,所以自然而然的忽略了永寧對墨靈犀的虐待,和墨靈韻對墨靈犀的算計。
越想越心疼,墨元正扶起永寧母女二人柔聲道:“好了韻兒,爲父一定會爲你做主的!太子那邊爲父也會幫你處理好的。”
墨元正說了一堆好話,又送了好些東西安撫墨靈韻,才總算把母女二人安撫住了。
一場鬧劇結束後,墨元正獨自走到書房眉頭緊皺。
他想不通墨靈韻身上的守宮砂是如何消失又出現的,剛剛也給墨靈韻把了脈根本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若說真是墨靈犀動的手腳,那墨靈犀也太可怕了,這毒術簡直出神入化,想到這裡他忽然倒吸一口涼氣。
墨元正雙眸微眯,對自己想法又有些難以置信,墨靈犀在他眼皮子底下生活的十六年,從來都是大字不識一個,愚蠢又懦弱,他也懶得去管教這個幾乎被他遺忘的女兒。到底是什麼時候墨靈犀忽然就會了一手醫術呢?他也曾聽聞墨靈犀對其他人解釋過,會醫術是因爲手上有云諾的手抄本,可那什麼狗屁手抄本爲何他從未見過?
墨元正感覺有些東西被他忽視了,而這個被他忽視的東西好像能左右墨府的前程。讓他十分不安。
……
與墨元正的不安想比,墨靈犀此刻睡得踏實的不得了,一是因爲今天看了場好戲,確實心情不錯,二是因爲今日幫何信治療確實累了,所以她和衣而眠睡得四仰八叉的,完全沒注意到房間裡多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