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的她,是個棄嬰,從小沒父母,懂事起就被一乞丐老頭領着四處行乞。
直至老乞丐死了後,她被一羣黑衣人領到了組織裡。
在那裡,她學會了天底下最殘酷的訓練和生死考驗。
高強度的訓練,比瘦弱時的她在野狗嘴裡搶吃的還要艱苦困難。
所幸的是,她堅持下來,在短短的十年內,成爲組織裡最優秀的殺手。
如果不是組織的收養,在前生,她應該早就餓死了吧。
組織教導她殺手不能有任何感情,她做到了,然而僅僅是沒遇到那個人之前。
遇到那個人後,一切都變了。
明明是他收養她,教育她,可到了最後,要她死無葬身之地的人,也是他。
殺手王的寶座,當初她用了十年時間坐上去。
跌下來,不過一天的功夫。
現在想起,歷歷在目。
神色不由地變得冷硬起來。
籠子裡囚禁的,不止是他人,還有她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一直以來,她都沒忘記前生所發生的一切。
當現在看到這麼多的奴隸,被囚於籠中,高掛半空時,她突然就有些釋懷了。
若沒有那冷血無情的組織,也不會有她雲輕狂的這一天。
功過相抵,她不在想念前生之事了。
人最重要的,是當下。
雲輕狂邊掃描着路過的人,一邊也觀察着籠中的奴隸。
現在音森的幽谷已經買下了,就差買幾個忠心的家僕了。
一路看去,籠中大都奴隸一見到她,有些失望的縮回頭。
對於奴隸來說,最大的幸福是能找個好主人跟隨着。
人家一看她那張鬼見愁的臉,頓時就沒那個信心了。
走到最後時,雲輕狂突然發現一個被放在地上的鐵籠子,籠子裡邊關着個瘦小的少女。
少女渾身髒兮兮的,頭髮凌亂披散着,瘦弱的兩條手臂抱着膝蓋蜷縮在角落。依稀能看見,一雙犀利的雙眼透發着冷傲陰鬱的光芒。
雲輕狂低頭看了眼籠子上的奴隸信息。
這少女的名字叫太璞,家世信息全部都是空白的。
鮮少有奴隸者身份信息來者不明。
她有些驚奇的是,這少女的目光很是警惕,沒有懼怕,反而是盯着她,幽幽的,像是一匹嗜血冷傲,永遠不服輸的野狼。
雲輕狂蹲下身,笑嘻嘻道:“小姑娘,多少錢能買你走呢?”
聞言,籠中少女渾身一震,擡起陰沉的目光,死死瞪了她一眼,像是在警告什麼。
她有說錯什麼嗎?
雲輕狂有些不解,許多奴隸者的籠子上都會明碼標價的,可這少女籠子上,不但身份信息不完整,就連金額都沒標註。
“客人,不好意思,這小奴隸已經被另一個客人買下了。”賣家拿着鑰匙走了過來,朝着她熱情的介紹道,“這樣的奴隸那邊還有幾個,姑娘若是喜歡,不妨去看看。”
她淡淡掃了眼,其他籠子裡的奴隸者,都沒有這少女給她的感覺好。
亦如當初的自己,冷傲,永不服輸的冷勁。
“他是我的。”
忽然,一句低沉妖魅的男音從背後傳來。
雲輕狂突然感覺到身後一股強大陰冷的氣息逼近。
一種莫名的警兆突起!
轉過身,一張驚豔絕色的俊顏就離她幾公分近而已。
她不慌不忙地後退數步,看清面前的男子。
這是一個絕對能和封夜宸那妖孽媲美的絕色男子,玄色長袍,袖口處蜀繡着妖嬈死亡的曼陀羅花紋,及腰烏黑長髮垂直傾瀉,面容精緻,只是臉色太過雪白,狹長的星眸透着幾分死亡的沉寂。
簡直讓人一眼過目難忘!
“嗚嗚……”一見到這男子,籠中的太璞像是隻受驚的小白兔,拖着瘦弱的身子蜷縮在角落。
雲輕狂淡淡地掃了眼這男人,就把視線放在賣家手裡的紙張上。
上邊寫着,太璞的賣價是十萬金幣,但是在落款那裡,卻是寫着一百萬金幣。
可想,多出的九十萬金幣,是這黑衣男子加上的。
“一百萬金幣是麼,我給你兩百萬,把這姑娘賣給我。”雲輕狂看向賣家。
本是不成器的貨色,能有人一百萬買下,賣家已經是高興的不知邊際了,現在居然又有壕主出價兩百萬。
賣家笑得合不攏嘴:“好勒!”
“老闆,你這樣真的很不厚道哎!”扶蘇氣呼呼地瞪了眼賣家,隨即那深邃的瞳眸轉向雲輕狂,輕輕勾脣,“先來後到,這小子是我先看中的。”
蝦米,這長得嬌弱貌美的太璞是個小子?
雲輕狂心中咯噔一下。
趕緊仔細將太璞打量過來,胸部飛機場,劍鋒眉宇,果然是個少年。
呸!
不對,是個美少年纔對。
“是你看中又如何,看他半分也不想跟你走。”雲輕狂笑得明媚飄逸,蹲下身,輕輕地問,“太璞,你願意跟我走,還是跟他走?”
籠中太璞緩緩擡頭,看了眼她後,陰鬱地掃了眼扶蘇,隨即低下頭,沉默不語。
扶蘇噗嗤一笑:“他也不願意跟你走好嗎!”
雲輕狂額角微抽,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看見扶蘇的腰間別着一個精緻玲瓏的葫蘆,那葫蘆是透明的,裡邊盛滿了鮮紅色的液體。
隱約聞,能聞到一股甘醇怡人的酒香。
再看此人,身如玉樹,氣質緋然。
難道他就是……
“既然是你先看中的,那我就不橫刀奪愛了。”雲輕狂笑眯眯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聞言,籠中太璞猛然擡起頭,朝着她搖成撥浪鼓,大眼睛中的懼怕越來越深。
扶蘇瞥了眼他,很生氣道:“我又不是洪水猛獸,這麼嫌棄我做什麼?”
那小委屈的口氣,簡直讓雲輕狂目瞪口呆。
傳說中的殭屍王,不該是兇殘嗜血的嗎,怎麼像個沒長大的寶寶一樣,太萌繫了!
太璞咬着下脣,看向雲輕狂,緩緩啓口,發出的聲音如同砂紙摩地般嘶啞:“帶我走……”
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絲絲的祈求和倨傲。
雲輕狂嘴角微抽,你丫的剛纔不是誰也看不上嗎!
“你真的不和我走嗎?”扶蘇也蹲下身,精緻的俊顏上揚着一抹亮晶晶的期待。
太璞咬脣,死命搖頭!
“臭小子,難得這位公子看得上你,你竟敢拒絕!”賣家見
此,掏出一長鞭氣呼呼地往太璞身上猛抽。
“嗚……”太璞蜷縮着身子,發出嗚嗚的聲音。
賣家還不解氣,怒道:“爲了把你賣出去,勞資花費多少精力,你這臭小子就是欠調教!”
說完,又是一皮鞭抽上去。
這次,皮鞭沒落在太璞的身上。
賣家一看,皮鞭的一頭正被雲輕狂牢牢拉着,她輕輕撩眉,冷笑道:“賣家,價值兩百萬的太璞,就不怕打傷了折價麼?”
“是是是,是我考慮的不周到。”賣家訕笑着連忙收起皮鞭,殷切的笑道,“姑娘是決定以兩百萬金幣買下他了吧?”
“嗯哼。”
雲輕狂瞥了眼扶蘇,淡淡一笑,“可惜了,太璞不喜歡你。”
“算了算了,反正我也只是無聊,買個人來玩玩。”扶蘇揮揮手,表示不在意。
這話讓雲輕狂忍不住腹測。
玩?
你個吸血鬼買人不是爲了吸血來的嗎!
拿出金卡刷了兩百萬後,賣家笑得合不攏嘴地遞給她一張玉簡,說道:“太璞從現在起就是姑娘你的奴隸了,這是他的奴隸牌,只要他想逃或者忤逆你的意思的話,只要往玉簡中輸入氣息,他就會全身劇痛,不聽你的話,劇痛是絕對不會停的,有了玉簡,你想對他幹什麼都可以!”
雲輕狂瞭然,接下玉簡。
奴隸市場有規定,每個奴隸身上都有賤民奴隸的烙印。
他們身上的烙印連接着自己的玉簡。
只要買家不滿意,隨時可以處罰奴隸。
世上也有奴隸受不了疼痛而自盡的。
不過,也有心腸好的買家,願意把奴隸身上的烙印洗掉。
這樣奴隸就會變成個正常人。
“太璞的烙印在哪?”
賣家的眼神變得猥瑣起來,湊到她的耳邊說了一個極其私密的地方。
得知烙印地點,雲輕狂目光微冷,看來把太璞賣到奴隸市場的那個人,顯然是要他揹負着永遠奴隸的烙印,永世不得翻身。
到底誰人這麼狠毒。
出了鐵籠子,太璞的眼神還是很閃避扶蘇。
“唉,難得出來一次,居然被嫌棄了。”扶蘇輕嘆了口氣,拿出別在腰間的玉葫蘆,猛灌了兩口紅酒。
雲輕狂微微眯眼:“老陳家的葡萄紅酒香甜適口,酒香甘醇,若你加點冰塊的話,會掩蓋紅酒濃烈的味道,品起來更加醇香,回味無窮。”
聞言,扶蘇整個人的表情都亮了。
“你也懂得紅酒,還看出這是老陳家的紅酒?”
雲輕狂笑得明媚:“略有了解而已。”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朋友辣!叫我扶蘇就可以!”扶蘇激動地就差沒握住她的手,兩眼淚汪汪的認老鄉了。
“咳咳,我雲輕狂。”
“小云雲!”某蘇殷切道。
“雲輕狂!”某雲咬牙糾正。
“小狂狂!”某蘇得寸進尺笑嘻嘻喊道。
聽着他接連給她取綽號,雲輕狂一臉生氣。
又惹了個酷似封夜宸那妖孽的妖孽,而且這妖孽似乎很自來熟。
“小云雲,你幹嘛要和我搶太璞呀,難道你日子也很無聊?”扶蘇一臉好奇寶寶樣子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