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似乎是什麼東西碎開了一般。
鳳至不驚反喜。
經歷過前世的一步步修行，她自然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代表着什麼。
她突破了！
修真者的起步雖然比玄武大陸上的武者要高些，可是修真者的成長也要比武者要來得慢一些，前面兩個境界倒還好，但到了金丹期之後，每晉升一個小境界都需要海量的靈氣，就算玄武大陸上的天地元氣很充沛，鳳至手裡又有着海量的靈石可以供她修行，但在此之前，鳳至也做好了準備，下一次突破可能要在好幾年之後。
可現在，她一年之前才晉升到了金丹初期，這才一年的時間，竟然就已經到了金丹中期！
鳳至覺得，她可能是有些低估了她現在的天賦。
再則，還得好好謝謝眼前這位老者呢……
有過以前的經驗，鳳至在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之內，就將體內那因晉升而變得格外活躍的靈氣給壓制了下來，感受着體內那較之前充沛了許多的靈氣，她朝着那名老者露出一個笑容。
那老者也正奇怪着。
先前明明能感覺到鳳至已經隱隱現出了頹勢，他還想着再加把勁兒，總能逼得鳳至向他低頭呢，可這才一轉眼，怎麼鳳至就像是突然換了個人一般，就連那渾身的氣息，也陡然變得生猛了起來？
沒等老者想出個所以然來，或者是因此而改變策略，鳳至就輕輕冷哼了一聲，“老人家，先前一直都是你在表演，現在，也該換換我了……”
話才說完，鳳至一頭原本束於腦後的長髮便像是那水裡的水草一般狂舞起來。
然後，她的眼中漸漸多出兩朵微微跳動着的火焰。
老者覺得有些不妙，正要往後退，就見鳳至又往前踏出一步，她原本就與老者分庭抗禮着的氣勢不僅陡然一振，上面似乎還附着了一股極爲灼熱的氣息。
兩者合在一起，衝着老者就以雷霆之勢衝了過去。
老者哪裡能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猝不及防之下自然沒能將鳳至的氣勢完全擋下來。
然後……
轟！
衆人眼中突然就爆開了一朵大大的火花。
而很不幸的，那火花還就是從老者的頭上爆開的。
這……
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們看着老者那炸得猶如爆米花一樣的頭髮，以及原本那張還可以算得上是仙風道骨的臉變得烏七麻黑的，還有身上的衣裳也破破爛爛不成樣子……
這副模樣，無論從哪裡來看，都是又慘又讓人忍俊不禁的。
就算這是名武聖級強者，更是人人仰望的九品丹師，但現在老者的樣子實在是太搞笑了，簡直讓人想要忍都忍不住。
所以……
譁！
演武場裡的數萬人，在這一刻都同時猛然笑出聲來。
而衆人在終於忍不住笑出聲後，發現周圍的人都與自己一樣，然後也就引發了又一陣的笑聲。
一時之間，這演武場內就此掀開一道道聲浪。
若是演武場是有頂的，估計這時候屋頂都已經被掀翻了吧。
與鳳至對峙的老者最初時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鳳至是個樂於助人的，見老者不解，立即二話不說就凝出了一面水鏡往老者跟前一放……
下一刻，老者先是渾身一僵，然後顫抖着伸出手指着鳳至，好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他原是想教訓教訓這個不知道尊敬前輩的丫頭的，沒想到最後卻是讓自己在這麼多人面前出了醜？
若不是好歹還要撐着這最後一口氣，只怕老者現在已經兩眼一翻就暈過去了。
堂堂九品丹師，武聖級強者，若是就這樣被氣暈過去了，那纔是最丟臉的好吧？
不過，就算沒有被氣暈過去，老者現在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見着老者這副要暈不暈的樣子，鳳至笑了笑，極爲認真地道：“這位前輩啊，您看看，都怪晚輩不好，這功夫還沒修煉到家，一個沒控制不住，就叫前輩您受累了……”
“你，你……”
老者氣得就差沒撲上去咬鳳至幾口了。
好在這時其他那五名九品丹師也總算是回過神了，將他給攔了下來。
在比試之中輸給鳳至這個年紀的小丫頭已經夠丟人了，若是輸了之後還要衝上去扭打一番，那纔是真正的大新聞呢。
他們好歹也是九品丹師，武聖強者，可丟不起這樣的人。
四個人好不容易纔將那老者給安撫了下來，這時又有機靈的人趕緊送上了水和毛巾，那老者於是也就順着臺階兒下了，先將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這才又重新與另外四人站到了一起。
因先前一直就是這名老者作爲了五個人的發言人，這時當然也不會例外。
老者與鳳至有了這樣一出，對於再要與鳳至說話很是牴觸，不過在連連深吸了好幾口氣之後，他好歹將心裡的躁動給壓了下去。
“鳳至小友……”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這幾個字，鳳至總有種這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錯覺。
當然了，這其實並不是錯覺。
萬事開頭難不是，老者說出這幾個字來，後面的話也就容易出口了。
他這時已經不再將鳳至當作是晚輩，而是真正拿了同等的態度看待她，想着先前鳳至的質疑，老者臉上一沉，“不知鳳至小友，對老朽幾人先前的判定有何疑議？”
鳳至眨了眨眼。
瞧吧，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都是屬於哄着不走，打着纔會走的，若是早就這樣好聲好氣兒的與她說話，又怎麼會有先前的事？
不過，若是沒有這一出，她指定還不會這麼快突破呢。
鳳至這樣想着，倒也沒耽擱了回答老者的問題。
她朝着就算在先前她和老者對峙之時都被保護得好好的那些丹藥，向着屬於她的那粒天靈解毒丹以及丹老煉製出來的“天靈解毒丹”招了招手。
下一刻，兩種丹藥就徑直飛到了鳳至手裡。
將丹老煉製出來的丹藥拿到鼻端仔細嗅了嗅，待確認了這丹藥確實如她先前所想的那樣，鳳至忍不住有些得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