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耳邊是一個男子的輕聲詢問聲。
“公子,這位姑娘是中了一種奇毒,按理說她早就應該在中此毒的之時就應該死去,可是在她的體內卻有另一種不知名的氣流在涌動,而且將此毒暫時壓制住了,所以纔會這樣。”一個蒼老的聲音答道,透着一絲疲倦。
“那,什麼時候會醒來?”男子又問道。
“如果老夫所料不虛,這位姑娘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
“那就好。”
“公子,這位姑娘來路不明,依老夫之見……”
“此事我自有分寸,你無需多言。”
……
兩個聲音越來越遠,很快就消失在不遠處。
窗外,柔柔的月光漏進屋內,一點兩點,在地上投下窗框班駁的影子。
牀幔後,她幽幽醒轉,頭,好痛,她睜着迷糊的眼睛看看四周,這是什麼地方?她怎麼在這裡,可是,她才稍稍想了一下,頭就好痛好痛,像是有什麼在絞着似的。
耳畔有什麼在迴響着,似乎是一個男子的呼喊,他的聲音聽起來怎麼,那麼地悽慘,那麼地……絕望?可是,他在喊着些什麼呢?他爲什麼會發出這樣的喊聲?可是,她什麼也無法知道,她的腦海裡,現在,無數的影象旋轉着,無數的聲音迴響着,到底,到底怎麼回事?
突然間,好累好累,眼皮也好重好重,不一會兒,她繼續沉沉睡去……
晨光微露,院子裡,一陣又一陣的鳥叫。
早起的丫鬟,在廚房裡,忙忙碌碌的,在她的不遠處,是一個冒着熱氣的藥罐。
藥,已經燉了很久了,丫鬟看着那罐子,感覺已經差不多了,急忙拿起一塊布,將罐子裡的藥倒出來,濃稠的,黑乎乎的藥。
倒完藥後,她匆匆轉身出了廚房,向不遠處的廂房走去。
“呦,南丫頭,這藥是給誰的啊?”在門口掃地的大媽看到丫鬟大早就拿着藥,不由好奇地問道。奇怪了,她消息那麼靈通,這幾天也沒聽到這府裡頭有人病了啊。
“王媽媽,這藥是給王爺昨天帶回來的姑娘的。”南兒笑笑說。
“王爺回來了?”王媽媽一臉喜色。
“是啊,好了,王媽媽,不和您多說了,我得趕快把這藥給姑娘送去。”南兒說道,很快就離開了。
王媽媽就這麼站在原地,還沒從剛纔的話中反應過來。什麼?王爺回來居然還帶了個姑娘?不是吧?傳說中,她家王爺不是喜歡男人的嗎?怎麼就這麼出去一趟就帶了個姑娘回來?怪哉怪哉,她停下了自己手中的活,想着,她是不是應該立刻跑出去,跟其他下人說這事去?
“姑娘,該喝藥了。”南兒端着藥碗,送到那個躺在牀上,一臉戒備地看着她的女子。
“不,我不喝,你是誰?”牀上的女子大聲說道,想以此來掩飾她內心的驚慌。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她怎麼會在這裡?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她居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姑娘,您就喝藥吧,喝了身體纔會好啊。”南兒勸道。她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是誰,也不知道在她的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她多這個女子的記憶就是從昨天王爺一回來就把她叫走,然後讓她照顧這個女子的時候開始的。初見這個女子時,她正躺在王爺的懷裡,一臉地蒼白。
“不,你,你給我走開,快。”原本躺着的女子此刻已經縮到了牀尾,她要好好想想,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怎麼,什麼也想不起來?
“姑娘……”南兒有些爲難地看着她,早上王爺去上朝前還特意把她叫去,囑咐她務必要讓眼前這個女子把藥喝下去的,可是,現在怎麼辦纔好呢?那個女子拒絕喝藥,她又不能用強,王爺在這之前可從沒帶過任何女子進府,這個女子可是說是唯一的一個了,可見她在王爺心中一定是有着某種地位的,雖然,她不知道這個女子對王爺來說意味着什麼。
她很無措地站着,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怎麼了?”一個柔和的男聲在後面響起,南兒心裡一驚,急忙轉過頭去,居然是王爺?一向晚歸的王爺竟然那麼早就回了府裡。
“回王爺,姑娘,姑娘她不肯喝藥呢。”南兒急得都快哭出來了,王爺那樣慎重地交待她,她卻沒有辦好。
“不礙事,你把藥給本王就下去吧。”男子說道,他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錯。
接過南兒手中的藥,他緩步走到正縮在牀的一角的女子的身邊,柔聲道:“乖,喝藥了,喝了藥,身體纔會好呢。”他的眼裡露出許久不見的柔情。剛走到門邊的南兒很好奇地偷偷回頭看了一眼,居然看到一向冷淡的王爺竟然也會有這麼溫柔的時候,看來,那個姑娘,在王爺心裡的地位不輕呢。
牀上的女子不知道怎麼回事,聽到那個男子這樣說,竟然乖乖地坐到了男子身邊,喝下了男子細心吹過的藥。
“好點沒?”男子輕聲問道。
女子點點頭,她看向男子,突然,自她的口中,突然冒出三個字:“烈哥哥。”
女子的眼神有些迷離,她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知不覺就吐出了這三個字:“烈哥哥。”
男子拿藥的手猛地一抖,隨着一聲“烈哥哥”,他的腦袋如遭重擊,“轟”的一下,記憶的某處被掀開,看着這近在咫尺的熟悉的容顏,他真的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女子,真的,真的是那個人嗎?她,她不是已經……
男子拿藥的手猛地一抖,隨着一聲“烈哥哥”,他的腦袋如遭重擊,“轟”的一下,記憶的某處被掀開,看着這近在咫尺的熟悉的容顏,他真的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女子,真的,真的是那個人嗎?她,她不是已經……
“烈哥哥,你是烈哥哥嗎?”女子在近處說着。突然間又抱住頭,“啊……好痛,好痛……”她似乎真的很痛苦,眼角已經滲出了晶瑩的淚水。
“你怎麼了?溟兒?”沒錯,眼前這個男子就是南宮烈,東望的烈王爺。他一臉焦急地看着被她稱爲“溟兒”的人。他不知道就這麼把她帶回來,究竟是對是錯……
“頭,頭好痛。”溟兒撲進他的懷裡,哭着,“爲什麼,爲什麼有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就別想了,你記得我就可以了。”南宮烈將溟兒緊緊摟入懷中,她一定就是溟兒,“烈哥哥”這個稱呼,是他給溟兒的,這個世界上,只有溟兒一個人可以叫他烈哥哥。她是溟兒,她就是溟兒,他的溟兒啊,隔了那麼多年了,終於回來了,他這次,是說什麼也不會放手了的。
“那我是誰?我爲什麼想不起我是誰?”女子淚眼朦朧,看着南宮烈,眼裡很是不解。
“你是溟兒,我的溟兒。”南宮烈摟着溟兒,輕輕吻着她光潔的額頭,“你……終於回來了。”
“什麼?小四,你是說真的?”鳳儀宮內,皇后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也是同樣納悶中的南宮勉。
“回母后,兒臣所言是句句屬實啊,您爲什麼就是這樣地不相信兒臣呢?枉兒臣這樣匆匆跑來,連父皇都沒告訴就來跟您說了。”南宮勉臉上滿是誇張地委屈之色,顧做傷心地看着鳳座上大腦已經被他所帶來的消息給震撼住的皇后。
“烈兒他……”皇后看看南宮勉,狐疑道,“我還以爲他喜歡男人呢?怎麼會這樣,老實交待,是不是你小子沒事來哄哀家的?”
南宮勉聽了這話,真想就這麼一頭撞死在皇后面前,他真的很懷疑眼前的這個雍容華貴的女子是他的親孃嗎?居然這樣懷疑他,他真的是鬱悶到家了,如果他是她生的,她怎麼會這樣看他啊,他是那種敢拿他的親親二哥的終身大事來開玩笑的人嗎?他可開不起這樣的玩笑,唉,他又一次在心裡哀嘆,都是同一個娘生的,怎麼待遇的相差就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