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川和莫穎離開太后宮後,便分開,各自離去。回到王府,天色已經完全漆黑,今日乃是初一,天空之中,那明月也消失不見,站在遠處,只能看到王府之中一支支燭光。
來到府門前,一個靚麗的白色身影,正等在那裡。莫小川定睛一看,卻是陸琪,他不由得的加快了步伐來到近前:“師傅?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陸琪輕輕搖頭,反問道:“有盈盈他們的消息了麼?”
莫小川輕嘆了一聲,沒有說話。
看着莫小川的表情,陸琪便明白過來,她也知曉,莫小川心中的焦急不比自己少,也就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入下去,轉而言道:“在屋中待着,有些憋悶,你若是沒事的話,與我走走吧。”
莫小川想了一下,今日天色已晚,燕地那邊的事,也不及在一時,反正自己的心中也是有些憋悶,走走倒也無妨,當即點頭,道:“好吧,去哪裡?”
“我還沒有去過上京城晚上比較熱鬧的地方,可否帶我去看看。”陸琪說道。
“這有何難。”莫小川笑了。
不一會兒,兩個人便出現在了上京城的明河河畔,這裡,似乎到了這個時辰,纔開始熱鬧起來,周圍一片歡聲笑語,各色燈籠和姑娘們的笑聲,撫琴之聲,不絕於耳。
陸琪看到這副情景,不由得的一愣,道:“這是什麼地方,好生熱鬧。”
莫小川貼在她的耳畔,輕聲說了幾句。
陸琪聽罷,不由得瞪了莫小川一眼,道:“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你不是說想要看看夜間熱鬧的地方,除了這裡,再沒有更熱鬧的地方了。”
“罷了。這裡可有供人閒坐之處?”
“自然是有的。”莫小川說罷,帶路向前行去。
兩人剛剛走到前方一處花船旁邊,便見幾個富家公子雙眼發亮地望着陸琪,其中一個,還對着自己的隨從使了一個眼色,那隨從乃是一個精裝的漢子,隨即走了過來,笑着望向陸琪,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陸琪之前已經從莫小川口中知道了這裡是什麼地方,聽到這話,又豈能不明白什麼意思,當即面色便是一冷,莫小川心知不好,想要出口阻攔,卻已經晚了,口中只說出了一個“別!”字,那精裝漢子的腦袋便飛了出去。
這突然的變故,頓時引得驚呼之聲一片,那幾個富家公子,更是嚇得面色煞白,他們在上京城上,也是見過“市面”的,平日間,也沒少教訓人,可是,什麼時候見過這種話都不說,直接就把人腦袋劈飛的。
莫小川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也是忍不住一拍額頭,道:“師傅,這裡是上京城,不是江湖,你怎麼……”
陸琪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那無頭的屍身,還在抽搐着,輕聲說道:“今日,心情不好。”
莫小川無奈搖頭。
這時,已經有人通知了巡防兵,一隊士兵朝着這邊匆匆地趕了過來。雖說以莫小川的身份,擺平這件事,也需要說一句話,但是,這若是傳出去,怕是,他的名聲便又要讓人害怕幾分了。當即,莫小川拉起了陸琪的手,道:“我們還是離開吧。與這些巡防兵糾纏起來,倒也麻煩。”
陸琪沒有異議,當即,兩人便朝着一旁的巷子鑽了進去。隨後,接着夜色,匆匆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一番奔跑之下,陸琪心中的鬱氣,似乎也消去不少,當兩人在一處山坡上的林邊落下腳來,陸琪竟是開懷地笑出了聲來。
看着美豔無雙的陸琪,發出如此悅耳的笑聲,莫小川卻是有些哭笑不得,劍宗的女人,當真不能用常理來度之,若是普通的女子,怕是殺了一個人,心中指不定會怎麼想,又豈能笑出來。
不過,看到了陸琪許久未見的笑容,莫小川的心中也不由得感覺輕鬆不少。兩人在山坡邊上坐了一會兒,陸琪收起了笑聲,道:“沒想到,你這被人統領千軍萬馬的西樑王爺,也會被士兵追着跑。”
“我也沒想到,劍宗的宗主會被幾個只會普通拳腳的士兵追着跑。”莫小川說罷,臉上還有一絲無奈。
看着莫小川這神情,陸琪忍不住又笑了出來,只是,這一次,她的笑聲還沒有出口,便突然面色一凜,道:“什麼人?”
莫小川也注意到了林中的異動,站起了身來。
“在下的見過王爺!見過陸宗主”伴着話語之聲,一個五十多歲的人從林中走了出來,在他的身旁,還跟着兩人,不過,三人面上均是恭敬之色。
莫小川只看了這三人一眼,便蹙起了眉頭:“獵鷹堂的人?”
“王爺果然好眼力。”
“你們的膽子倒是不小。”莫小川輕哼了一聲,面色並不怎麼好看,現在,獵鷹堂可以說是重蹈了當年齊心堂的覆轍,正被西樑朝廷和神衛隊絞殺着,這些人的出現,倒是有些讓人意外。莫小川不由得有些佩服他們的膽色,不過,他卻不想與獵鷹堂扯上什麼關係。
來人似乎預料到莫小川不會有什麼好語氣,聽到莫小川的話,也並未露出什麼不快,神色依舊恭敬,道:“可否請王爺借一步說話?”
“你們有什麼事,便在這裡說吧。”
那人露出爲難之色,看了陸琪一眼,正在思索着該怎麼開口。不過,莫小川的視力在這等光線下,是可以完全地看清楚他們面上的表情的,當即便道:“你們應該知曉,本王出身劍宗,劍宗宗主,自然不是外人,沒有什麼不可聽聞的。有什麼話便說,若是不說,本王也該走了。”
“王爺且慢。”那人忙道:“其實,是有人想見您。”
“誰?”
“還請王爺先隨在下前去,見了便知。”
陸琪這個時候拉了一下莫小川的衣袖,莫小川知道,她是擔心這些人用什麼詭計,不過,他和陸琪均是天道高手,如今,獵鷹堂元氣大傷,這裡又是上京城,獵鷹堂想對他們做什麼,怕也是極難的,並不用擔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