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隨着他的目光也掃了一下那些箱子,低聲道:“不如……”
蕭羅衣知道她的意思,當下搖了搖頭:“那些箱子上面都刻了感應符咒,稍有碰觸便會令人警覺,我猜想,那些人將我們安排在這裡,大概也存了考校觀察的心思。”
聞言安然蹙眉收了心思,兩人隨後各自休息。
一夜無話。
第二日,張瑋便派人下來催促,讓他們打掃衛生,將花草搬到甲板曬太陽。
那派來的兩人也是陰陽合歡宗的弟子,先天一重和先天二重的修爲,無一例外的腳步虛浮,一看就知道根基不穩,他們傳話的時候,目光不時的從安然身上掠過,偶爾嘿嘿的笑兩聲,隨後便催促着蕭羅衣離開。
看得出來兩人並不喜蕭羅衣,不過也只是罵罵咧咧的,並沒有動手,不然安然拼着暴露自己的能力殺出去,也不肯蕭羅衣受這種屈辱。
名滿滄瀾大陸中部的修羅王,如果不是爲了她,不會落到這樣只能任人欺凌的境地。
他曾經有多驕傲,落魄時就有多令人心酸。
安然不在乎張瑋對自己的不良用心,只要他不真正動手,她無所謂。但是蕭羅衣,她不願他在這些曾經視之爲螻蟻的先天武者手上受到屈辱!
——那種實力不濟,只能任人宰割的屈辱,她不允許!
她就是護短,就是看不得身邊的人受到傷害!
誰動她的逆鱗,她拼命也不會放過!
興許是安然的表情板得太緊,那兩人以爲她緊張夫君,便嗤笑道:“好了,小娘子,你夫君不會有什麼事的,雖然他沒有修爲,但搬些花花草草罷了,總不會不能做吧?”
另一人嘖嘖道:“說起來,這種軟趴趴的男人要來也沒用,光就臉和身體能看,沒有修爲,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是橫死的命了,小娘子不如考慮一下換個夫君?”
“哈哈!對對對,咱們張瑋師兄就不錯,是吧?一表人才,風度翩翩,最主要的呢,先天五重的修爲,足以滿足小娘子你了!”那人聲音曖昧,說罷還上下打量着安然。
兩人嘿嘿的笑着。
安然分明看到已經走上樓梯的蕭羅衣背影繃直,她也不理這兩人,“啪”一下當面甩上了門,力道之大,導致頭頂的灰塵被震得噗噗直落,將那兩人灰頭土臉的弄了一身。
“你!”一人火大的就要去踹門,被另一人一把拉住,“那是張師兄看上的人,你這是想找死呢?”
“張師兄的品味真夠怪的,這丫頭長得又不好看,瘦不拉幾看上去都沒幾兩肉,也不知道他看上了哪點!”那人強忍下了火氣,被同伴拉着罵罵咧咧的出了門。
站在廂房裡,安然的一雙眼眸已然鍍上一層紅光。
那兩人上去後,之後便沒了動靜。
安然過了一會,纔出門開始打掃衛生,蕭羅衣在日落之前將搬到甲板上的花草都搬了下來,他的面色平靜,安然看了,眸底深處的紅光略略散去了一些。
傍晚時,一個十七八歲,長相嬌美的少女下來爲兩人送食物,簡單的鹹魚乾和淡水。
往後的十天,都是這名少女爲他們送食物,每次都是來去匆匆,並不願久待,張瑋和那兩人都沒有再出現。
這十天,安然也見識到了陰陽合歡宗的人在男女情事上的放蕩和毫無底線,她有一次將衛生做好後,離日落還有一個多時辰,便上甲板想要幫蕭羅衣搬花草,不料卻直接撞見那些陰陽合歡宗的弟子在甲板上開無遮大會!
****的男男女女滾做一堆,或粗喘或嬌嗔,或大聲的叫喊,****糜爛的味道充斥滿了整個甲板,安然才冒頭,就被搬着花草走到樓梯口的蕭羅衣扯了下去。
後者怒氣衝衝,粗嘎着聲音問她上來幹什麼!一雙狹長的琥珀色的眼眸因爲怒火染上了一層霞光。
自從知道安然就是宗門苦苦尋找的聖女後,蕭羅衣就再沒有用這種語氣和她說過話了。安然一下就被罵愣了,解釋的話都梗在了喉嚨,半晌回不過神來。
將她拽回底艙的廂房,蕭羅衣冷沉着一張臉轉身離開,那一晚,他沒開口和她說一句話。
就是安然將自己想要上去幫他的解釋說出,他也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丟下一句:“你自己想想,錯在哪吧!”就閉目修煉去了。
安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第二天,蕭羅衣一大早就出去搬花草了,安然心情鬱悶,不想做衛生,就在廂房裡坐着。
沒一會,就聽見外面有腳步聲,一個略有些尖利的男聲道:“怎麼沒人打掃衛生?人呢?”
“在這裡。”安然打開廂房門走了出去。
來的人是張瑋之前派來的兩人,見安然出來,其中一人的臉迅速拉了下來,喝道:“這都什麼時候,還不做事!在偷懶吧?”
他表情陰沉的盯着安然,哼道:“我們宗門的規矩,偷懶不做事的僕役,輕者鞭撻,重者打殺,你選哪一樣?”
安然瞟了他一眼,她心情不佳,也懶得敷衍他,不冷不熱的說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沒做事了?另外,你搞清楚了,我雖然在你們的船上,卻不是你們的奴僕!”
“哈哈!”那人大笑了兩聲,陰森森的說道,“上了船,還由得你?”
兩人說着圍了上來,安然冷冷的看着他們,問道:“你們想怎麼樣?”
“怎麼樣?哼哼!”二人嘿然一笑。
這時,一個聲音從兩人身後響起:“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張瑋從樓梯上走下來,威嚴的喝斥兩人:“誰準你們爲難她的?師兄我之前說過的話,你們都沒往心裡放是吧?”
“師兄,是她偷懶不幹活,我們也是……”兩人喊冤道。
張瑋不耐的一揮手:“好了好了!都給我一邊去!”
他說罷轉向安然,掛着溫和有禮的笑道:“小娘子受驚了吧?”
安然靜靜的站在原地,也不搭話,看他準備玩什麼花招。
張瑋也不惱,他四處打量了一下,憐惜的說道:“小娘子每天都要打掃這麼大一塊地方的衛生,很累吧?看着真是讓人心疼。”
他身後,兩名師弟鼓譟道:“師兄還真是憐香惜玉。”
“小娘子,我看你不如從了張師兄吧,也就不用這麼辛苦了!像張師兄這樣不嫌棄你長相,願意將就的男子,咱們宗門可是真沒有!”
在兩人的鼓譟聲中,張瑋靠近了安然,笑眯眯的說道,“他們兩個淨是渾說,不過小娘子,我還真是對你一見傾心,你若是跟了我,我保證對你一心一意,如何?”
他說着就去抓安然的手。
安然沒有動。
“一心一意?”她輕聲問道。
“是啊!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好嗎?”張瑋握着觸感細膩柔嫩的肌膚,心中心猿意馬,暗自得意道:這天下的女人就沒有不喜歡聽情話的,這不,又到手了一個!
要不是見安然也有先天一重的修爲,張瑋還不會廢那麼多的心思,如今見安然似乎不抗拒,便剋制不住淫心,得寸進尺的向她的衣襟裡摸去。
只是他剛剛一動,手就被安然緊緊的按住,她笑得嫵媚,問道,“我要什麼,你就給我什麼?”
“當然。”張瑋迫不及待的應道。隨後便感覺一陣透心涼的寒氣侵入身體,耳邊安然笑盈盈的聲音森然響起:“正好,我想要你們的命呢!”
張瑋大駭,抽手急退的同時一掌拍向安然。
然而,已經晚了——
“戰力削減!”“光明領域”“治癒之光”
一連三個魔法疊加,安然的精神力潮水般的涌出,充滿了整個底艙,卻又小心的避開了那些箱子。
張瑋的力量瞬間被削減兩成,反饋到了安然身上,與此同時,他的一掌也拍到她身上,治癒之光瞬間治癒,安然腳下一動,身形已經急竄到了另兩人面前,擡手各是一掌。
一交手,安然就覺出兩人的真力虛浮不穩,果然就像蕭羅衣說的,與同境界的武者比起來弱得多。
“砰”兩人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瞬間身死,胸口凹出一個極大的輪廓,靈魂還未來得及遁出,就被精神力的大網兜頭一罩,滋滋滋的徹底消散了。
而這時,張瑋向上衝的身形纔到一半,安然雙手一攤,耳釘中的鳳凰權杖顯露出來,向他一杖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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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階絕品攻擊靈寶!張瑋看着下得魂飛魄散,身形極力挪騰,但他身在光明領域中,戰力受到了極大的削弱,安然則得到了提升,兩成的實力足足發揮到了三成!
轟!張瑋正面受了一杖,經過鳳凰權杖的增幅,安然的一擊足足有他五成力量!張瑋瞬間被轟飛撞向甲板!
精神力織就的大網如蛛絲般裹纏上他,將劇烈的衝擊消散於無形。
一個交手,瞬殺兩人,重傷張瑋!
後者被高高的吊在半空,安然飄然落在他面前。
此刻她從張瑋身上借來的兩成修爲都已打出,體內空蕩蕩的已經沒有力量,光明魔法的攻擊力不足,如果張瑋在這個時候反撲,還是有一定搏命機會的。
可是他已經被安然莫測的手段駭破了膽,只一個勁的哀求道:“不!別殺我!你不能殺我!我舅舅是林良,就是放你們上船的那位管事!他要是知道我被你殺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放了我!我保證什麼也不說,再也不來找你的麻煩!”
(不好意思,因爲家裡一些事,耽擱得更新晚了些~~稍後一小時放出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