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信心滿滿的向着陳牧走去。
小五之所以這麼有信心,那都是平時跟着‘狗哥’練出來的膽子。
小五和狗哥都是一個大混混的手下,平日幫大哥看看場子,在幫人打架‘辦事’賺點錢,日子過的還算不錯。
在‘道上’混了兩年多的小五,很清楚普通人的心裡。在他想來,只有他走過去,把手中的開山刀舉起隨意的比劃幾下,對方就得屁滾尿流的逃走。
此刻他臉上的獰笑,也隨着他慢慢走到陳牧的身前,變得更加的猙獰。
唰!
兩尺來長的開山刀被小五高高的舉起。
“艹你媽的,看老子怎麼砍死你!”
伴隨着自認爲很囂張的叫罵聲,小五狠狠的向着對面的陳牧砍去。
在小五想來,對方這時候應該可以逃跑了。因爲他也只是嚇唬嚇唬對方而已,並不是真想砍對方。
可是下一刻,小五就愣住了。
因爲小五看到,對面那比他高大不少的陳牧,竟然緩緩的舉起一隻右手,向着他砍過去的開山刀抓去!
噗!
一道血花飛濺,巧合的灑在小五的眼睛上。
小五感覺到自己手中的開山刀一頓,隨後手掌就的一輕。
有些驚訝,還沒鬧明白怎麼回事的小五連忙用袖子擦了一下一眼,瞪着雙眼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
小五卻發現自己那把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開山刀,狠狠的向着他自己砍來。
噗哧!
鮮血濺射。
一道斜着從肩頭到到腰間的傷口,出現在小五的身上。
小五也隨着這道傷口的出現,臉色變得雪白,雙眼從茫然到驚恐,身體宛如癱瘓了一般,緩緩的倒在地面上……
驚呼聲,抽氣聲,在剩下的三個混混口中響起。
三個混混這時忘記了去按住掙扎的周玲玲,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慢慢向他們走來的陳牧。
趁着混混們愣住的瞬間,周玲玲掙脫開來,快速的跑到了一旁。
同時,周玲玲的目光看向那由遠而近,身體上散發着比那些混混還要暴虐出十倍百倍兇惡氣息的身影……
陳牧沒有去看自己受傷的右手,因爲他知道過不了多久,受傷的手掌就會癒合。他依然用右手握着開山刀,完全不在意他自己的鮮血順着刀柄流淌在明晃晃的刀背上。
陳牧冷漠的表情沒有一絲的變化。從手掌受傷,到他用受傷的右手把小五的刀奪過來,直至在砍了小五一刀……
這一切,看在狼哥和另外兩個混混眼中,一股極度的冰寒瞬間充滿了他們的身體,讓他們三人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着,都忘記了接下來要怎麼辦。
直至陳牧慢慢的走到了他們三人的身邊,狼哥和另外兩個混混才反映過來。
強壓着心中的恐懼,狼哥一把抽出身後的砍刀,對着身邊兩個混混大吼道:“媽的,抄傢伙,砍了他!”
不用狼哥吩咐,另外兩個混混早就把刀拿出來。
狼哥發現青年的年紀不大,雖然面孔很頹廢,但依然能感覺出這青年最多隻有二十左右歲而已。
狼哥的內心雖然驚懼,但是他很不甘心,不甘心被一個這麼小的青年砍翻。
要知道他在這一片也算是有名的混混了!
可是他發現眼前的青年不管是受傷還是砍人,表情都沒有過一絲變化,就如同逛超市一樣的輕鬆。
這種狠辣,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哪怕是混了五六年黑道的狼哥,都沒有看過那一個知名的大混混能擁有眼前這青年的狠辣氣勢。
一把寒光暴閃的匕首出現在一個混混的手中。
兩步距離,這個混混沒有任何猶豫的擡起手臂,手掌上的匕首劃出一道寒芒,狠狠的向着陳牧的胸口扎去……
看到眼前的場景,一旁的周玲玲的閉上雙眼,不敢在看下去……
混混拿出匕首的瞬間,陳牧的雙眼猛然一亮。
在匕首眨眼而至的那一刻,陳牧的身體微微一晃,整個人頓時消失在狼哥的眼前。
“嗯?”
匕首刺空,混混愣住了。
怎麼回事?
人呢?
猛然間,一道黑色的虛影宛如從地獄中劃破虛空的戰斧,出現在混混的眼中,在快速的落下。
嘭!
咔嚓!
驚天動地的嚎叫聲,在混混的口中響起。
只見混混就好似被一輛高速行駛的卡車撞擊了一般,整個人斜飛出六七米遠,摔落到地面上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緩緩的收回大腿的陳牧連看都沒有看那混混一眼。
剛纔那一腿的攻擊陳牧很有分寸,只抽斷了那人幾根肋骨,這是陳牧恨這人一開始就罵人,也恨他嘴賤。
不過這一腿只用出陳牧三成的力道,還不至於致命。
然而陳牧那利落的攻擊,卻把狼哥和另外一個震懾住了。
二百斤的體重被人一腳踢飛,好好的人現在看起來像是車禍現場……
不害怕那是假的!
他們也是在道上混的,可是也沒遇到過像陳牧這樣的狠人。不聲不響就動手,而且還無比的狠辣。這讓剩下的兩個劫匪一時肝膽懼寒,目光驚恐。
“滾。”
冷漠的話語從陳牧的口中吐出,傳進其中一個混混的耳中,卻好像一道不容抵抗的聖旨。
他只是混混而已,他就算在狠也只能欺負欺負老百姓。對像陳牧這樣比他們還要強大,還要狠辣的人,他就是一隻貓,一隻聽話的貓……
所以這個混混轉身就跑了!
而那位一身橫肉被稱呼狼哥的混混頭猛然一愣,隨後對着逃跑的混混背影破口大罵,“我艹你嗎的老三,你他嗎的就是一個熊B,別讓老子在看到你……”
罵完之後,狼哥就轉過頭,從懷中抽出一把砍刀。
可是剛剛轉過身的狼哥,卻發現陳牧的身影不知道在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前,好似一頭餓狼一般冷冷的盯着他。
咕嚕!
狼哥吞嚥了一口口水,渾身微微的顫抖。不過很快他的臉上就露出一臉狠辣,對着陳牧喝道:“艹,小子,別逼我拼命。只要老子還活着,小心我殺你全家!“
“嗯?”
雙眼閃過一絲殺意,陳牧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狼哥,“你在威脅我?”
“怎麼,我就威脅你了!”狼哥身體顫抖,可是他的嘴還是那麼的硬。
“好吧。”陳牧呵呵一笑,點點頭,“你的威脅成功了!”
呼!
勁風突起。
陳牧猛的擡大腿,一個下劈,正好踢在狼哥上。
嘭!
刀疤整個人癱軟倒地。
地面上的狼哥,此刻臉上出現了一個腳印,鼻子塌了,臉上全是血,和自來水一樣流了下來。牙齒也掉了好幾顆,估計剩下的大多也不能用了。整個人都已經昏死了過去,一動不動的躺在地面。
……
……
周玲玲覺得自己平時膽子挺大的,要不然她也不敢大半夜還跑出來溜達。
然而從被混混抓住後的絕望,在從那個如同惡魔一般渾身散發着恐怖氣息的男人砍瓜切菜一般,把四個混混砍倒在地。這一幕讓她整個人嚇得蹲在地上,身體抖動的如同一隻鵪鶉!
不過周玲玲突然發現,那個兇惡的好像修羅一樣的男人面孔,竟然有那麼一絲……熟悉?
“啪!”
一聲刀落地面的聲音,讓周玲玲的身體突然的一顫,把愣神的她拉回現實。
隨後,周玲玲看到那個男人不緊不慢的坐在涼亭的石凳上,面孔在慢慢的轉過來,一雙淡漠的好似沒有任何感情的雙眸緩緩望向自己。
不知道爲什麼,當週玲玲看到這樣一雙不同於她見過的任何人的雙眸時,她的內心的恐懼竟然慢慢的消失。最爲古怪的是,她的心中還緩緩的升騰起一股從來就很少出現的情愫……
她發現那男人的眼中有種死寂般的空洞,就好像失去的靈魂。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雙眼中爲什麼會出現這種目光,但是她好像能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應該是一個有故事人!
她有些可憐這個男人,想把他摟入自己的懷中!
“怎麼會?”
突然反映過來的周玲玲,打了一個寒戰,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會去可憐那個砍人好似殺雞一樣的男人!
“報警!”
兩個字,從陳牧的口中低沉的傳出來。
“啊……”周玲玲先是驚呼一聲,馬上就反映過來。
下樓時,周玲玲沒有拿手機。
這時的她先是小心翼翼,一臉驚懼從陳牧走過,在一路小跑的跑進樓道里,坐上電梯回到家中。慌忙的翻出手機,快速的撥打出110……
“您好,這裡是報警中心。”
周玲玲快速說道:“我要報警,我剛纔在小區樓下……”
說完後,周玲玲在報警中心的話務員安慰下掛斷了電話。
在房間中傻傻的坐了半天,周玲玲馬上想起一件事。
那個砍了混混的男人現在可是她的‘恩人’啊,自己就這麼把他丟在下面不管,貌似、好像、有些……做的不怎麼地道!
想了想,周玲玲一咬牙,換了一件衣服後走出房門,坐着電梯跑下樓。
在跑到小區花園的涼亭時,周玲玲才呼出口氣。
她發現陳牧還在,只不過嘴上的香菸已經換一根,正慢慢的吞雲吐霧,一雙沉寂好似沒有焦點一般眸子,望向遠方……
厭惡的繞過地面上躺着的混混,周玲玲走到陳牧身邊,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好半天,周玲玲才小聲的說道:“謝謝你今晚救了我!”
“嗯……”
身體沒有動,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的陳牧,鼻子內淡淡的哼了一聲。
“呃……”看到陳牧只是‘嗯’了一聲就沒了下文,周玲玲有些愕然,有些接受不了。
周玲玲知道自己很漂亮,從平時那些男人看向她的目光中,就能感覺出來。
雖然都很討厭男人死盯着自己的目光,和那一臉的色狼像。現在周玲玲的內心中也有點小小的虛榮。
當眼前這個男人至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她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周玲玲的心裡出現了一股小小的不服氣和不太舒服的感覺。
“難道我變醜了?”秀眉皺起的周玲玲先是偷偷的瞪了陳牧一眼,隨後就心中暗道:“哼,纔不是,這個小子肯定是色盲,要不然就是一個瞎子。嗯,肯定是。”
小小的安慰了一下自己,周玲玲就仔細的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不知道何時,天空中的烏雲已經消散,露出瞭如流水的月光。
當月光映照着陳牧那張絕對與衆不同的光潔而白晰的面孔時,周玲玲發現眼前的男人有兩隻海一樣深幽,冰一樣冷酷,又夢一樣迷濛的星目。
兩道劍眉是濃黑而略顯相連,形如懸膽的鼻樑端正而挺拔,不厚不薄的雙脣嘴角稍稍有點下垂形成一道微弧,一頭凌亂烏黑的半長短髮隨意的貼在頭皮上,嗯!周玲玲感覺出眼前的男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冷酷帥哥。
假如,他能在瞳仁中少露出點寒森的光芒,多漾出些迷惘、嘲弄、挑逗的神情,下垂的嘴角上能稍掛點瞄人意味的笑容,那麼他給人的印象一定便是和諧而可親的了。
可惜啊!
周玲玲心中嘆息:“年紀好像還沒自己大,可是這性格卻已經形成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改變他?”
啊!
周玲玲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心中罵了自己一句,“真該死,怎麼犯花癡了,想什麼呢!”
忽然,周玲玲發現眼前的男人真的好眼熟……
猛然,周玲玲小嘴大張,臉上掛着不信的光芒,瞪着一雙大眼睛表情有些可愛的看着陳牧,甚至還擡起一直小手指着他。
“你……你是房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