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殤不悅:“是誰派你來的?”
素諼冷笑,似乎楚殤的這一個問題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接着,手指向周圍的殘肢斷骸:“誰拍我來的?楚家主助紂爲虐,我自然是代表這些不該死去的英雄豪傑而來。”
楚殤目光一沉脣一抿,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我且不管這些人的生死存活,但林晨錦我楚殤在世一天,就一日會護她周全。”
肖衣兒聞言內心一震,她看得出來楚殤對林晨錦是多麼的深情,爲了一個林晨錦,她寧可負掉天下人、隱隱約約肖衣兒竟然對楚殤有了一些同情,還有一些的辛酸。
看了看重傷的漠兮,突然覺得自己是人世間最幸福的人,這個世上,有漠兮護着自己,有漠兮站在自己的身前,有漠兮替她擋住血腥,肖衣兒便再不畏嚴寒。
“何必在這裡裝深情?這裡沒有林晨錦,只有一個肖衣兒。你若真是深愛林晨錦,又怎會將肖衣兒誤認作林晨錦?”素諼依舊不卑不亢,只是眼中的鄙視是個人都能夠看出來。
“漠漠漠漠”肖衣兒又緊張地蹲在了漠兮的身旁:“漠漠,我們回去。我們回去看你的傷。”
素諼聞言,忙翻身下馬同時操起了地上站滿了鮮血的長劍,素諼拖着長劍向着肖衣兒靠近,劍尖在地上劃出深深淺淺的痕跡。
“想走?”素諼冷笑常見如同藉助了神力,運着常人無法抵擋的力量向着肖衣兒刺去。楚殤長袍一揮,衣袂被風托起,在風中獵獵作響。一團罡氣向着素諼手裡的長劍打去,素諼只覺得握着長劍的手一陣麻痛,手裡的劍便脫離了自己的手。
長劍還沒有落地,便已經在半空中碎成了無數的段屑,與此同時,素諼連退了幾步,口試口角還是含上了一絲鮮血。
素諼也不惱,只是用自己那綠色的袖擺輕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脣角:“楚家主莫非是要讓天下的人都看笑話嗎?爲了一個長得像林晨錦的人便與我慕容山莊大打出手?好一個楚家主,好一個楚家主啊。”
素諼說完,臉色一寒,眸子中盡是歹毒之色:“此次前來,便是慕容莊主知道楚家主定會放了那肖衣兒等人,慕容莊主特讓素諼提醒楚家主,莫不要爲了兒女私情棄是非黑白而不顧啊。”
說完,又冷眼看了看楚殤。隨即,眼神瞥到了百步之外的一顆大樹後。樹後不知道藏了何人,只是這裡的人精力都集中在了彼此身上,倒是都沒有注意到那人的存在。
楚殤臉色更加難看,但到底還是不忍心殺了肖衣兒。只是他不殺肖衣兒,肖衣兒卻不一定會放過他。
肖衣兒突然拿出了紫蘇鈴又搖晃了起來。那些被控制了的死士立馬又操起刀槍便又廝殺起來,其間許多死士被打得倒下,可只要肖衣兒手裡的紫蘇鈴還在搖晃,他們又會重新站起來。似乎,死士是真的永遠不會死的。
楚殤一愣,看着遠方那些分明倒下了卻又重新站起來的死士,目光駭然。碧玄宮有這種死士,不就代表着有一支永遠不敗的隊伍嗎?
四下又陷入了混戰,楚殤一個掠身,便已經進入了戰鬥深處。
藏在樹後的人驚詫地看了一眼肖衣兒,不由得嘆道:“紫蘇鈴,這東西不是在方鈴那丫頭的手裡嗎?怎麼如今卻成了林晨錦的東西,莫不是方鈴已經遇害了?”
樹後藏着的人正是年絡,在她旁邊還捆着一個人,便是楚韻月了。楚韻月看着年絡那黑了一半的臉龐,想要說話,可是口裡被塞滿了東西,他只能發出依依呀呀呀的聲音。
年絡看了楚韻月一眼,蹲在了楚韻月的身邊,手指摸着楚韻月的臉龐,目光裡有一絲哀怨:“韻月,我不會讓你說話的。因爲只有你不說話,纔不會有人注意到我們。”年絡替着楚韻月打理了一下發絲:“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你是楚殤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呢。”
年絡又看了看肖衣兒,小聲說道:“這紫蘇鈴本是方鈴的東西,她準備了一百兩請我爲她娘心診治,可是我拒絕了,卻不知道她是怎麼樣遭了碧玄
宮的毒手,竟連這紫蘇鈴也給丟了。”
看了看楚韻月,看着她那蓄滿了淚水的眼眸,年絡苦笑了一聲:“我只是想有一個人聽我說話,你聽着就好,不要說話。”
“我本以爲世間就我一人識得這紫蘇鈴了,卻不想他碧玄宮也有如此能人。”年絡又將手指輕輕碰上了楚韻月的睫毛“碧玄宮倒真是深不可測呢。韻月,你說我也進入碧玄宮,是不是他楚殤就會多看我幾眼了呢?就會承認我纔是他指腹爲婚的妻子呢?”
楚韻月口裡依舊是咿咿呀呀的聲音,眼角的淚水順着臉龐滑下,使勁搖着頭。用一種極其陌生的眼光看着年絡。在楚韻月的印象裡,年絡是神醫,有着醫者仁長,雖然性格是古怪了些,但是從來不會害人,從來不會失掉自己的體面。可是,如今,年絡竟然像一個瘋子一樣捆了自己,還想着要進入邪惡的碧玄宮。楚韻月怎麼也不敢相信這還是自己認識的年絡。
“我知道,你覺得碧玄宮是邪門歪道。”年絡停頓了一會,心裡一陣糾結後又說道:“可是林晨錦不也是碧玄宮的嗎?林晨錦殺了這麼多人,楚殤她依舊愛他,就算冒着全天下人的反對,他依然不會傷害她。若是我是碧玄宮的人,若是我也殺了這麼多人,韻月,你說楚殤會不會就留在我身邊了?”
年絡抱着楚韻月,使勁搖着楚韻月,在她說這些的時候,也一樣是淚流滿面。
“韻月,你會支持我的對嗎?你一定會的吧。愛情本就沒有什麼對錯,我纔是楚殤指腹爲婚的妻子,我這麼做不過是爲了捍衛我自己的幸福。”年絡說着,嘴角扯出了一絲笑容,眼裡滿是嚮往,卻不知自己的激動已經讓自己長長的指甲插,進了楚韻月的手臂裡。
年絡看着楚韻月那慘白的嘴脣,才明白過來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但是她沒有絲毫的愧疚,手忙指着遠處的肖衣兒:“韻月,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你要怪就怪她,怪林晨錦,使她逼我的,是她把我逼成這個樣子的,韻月,都怪她。怪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