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彥冥舉起手中的琉璃,眼睛卻直勾勾地盯着顧傾雪,寫滿了志在必得的決心。
顧傾雪沒有去管墨彥冥怎麼樣,但是看了眼墨瑤彩,這個刁蠻任性的公主又失算了想必定是氣炸,剛擡起頭視線便和墨瑤彩相迎,墨瑤彩瞪了顧傾雪一眼,傲嬌的別過臉去不再看她。
“傾雪,真看不出來你還會這一手”墨彥陵驚訝地看着顧傾雪,似乎還想在她身上發現更多稀奇的東西。
顧傾雪勾脣一笑,道:“你不知道你還多着呢。”
一旁的墨瑤彩見到顧傾雪和墨彥陵談笑風生的樣子,更加氣急敗壞,禍害大哥不成,現如今連四哥也要禍害,一想起剛纔顧傾雪對自己所做的事情她就恨得直咬牙,從小到大她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要是不給她一點教訓,她這個公主還真是徒有虛名,墨瑤彩緩緩地站起身來,看向顧傾雪的方向,“沒想到傾雪姐姐,這麼厲害,瑤彩還是第一次見到。”
“早先聽聞外界說姐姐無才無德我就覺得定是謠言,果然如此,今日的妙曲當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既然傾雪姐姐琴曲這麼厲害想必這舞技也非同小可吧,不如傾雪姐姐爲我們舞上一曲可好?”墨瑤彩一雙大眼睛看着顧傾雪,眼裡充滿着渴望,讓人不忍拒絕。
這下不當是顧傾雪聽出來了,在座的神色各異,他們又何嘗不知道墨瑤彩是有意爲之,可卻沒有一個人出聲,全是看好戲的想等着顧傾雪出醜。
顧烈陰沉着臉厭惡的看着顧傾雪,這個孽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招惹了這個刁蠻任性的公主,早知會生這麼多波折,就不該帶她來,他似乎將顧傾雪剛纔的表現全部拋之腦後,一心只想着利益和麪子。
“公主,這……”顧烈說的話有些吞吞吐吐的,爲了面子顧烈不得已說道,然而他還沒說完便被人打斷了。
“公主說的對,顧小姐琴藝驚人想必舞技也不遜色,不如讓大家一睹爲快”一個大臣站了起來附和着墨瑤彩的話。
墨瑤彩對於大臣的話表示很滿意,她囂張地看着顧傾雪這次她倒要看看她該怎麼辦?
顧傾雪冷眼看着這些人,看來她還是小瞧了墨瑤彩,一計不成又來一計,論彈奏她還勉強可以應付可這舞技前世身爲殺手自然不會去關注這些花拳繡腿的東西。
這下還真要稱了墨瑤彩的心,耳邊不斷傳來附和聲,無非說着要讓自己跳舞的事情,看墨瑤彩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像是褚定了她不能更不會。
就在這時,顧傾雪只感覺她裙角動了動,只見墨彥陵低下頭奏到顧傾雪的耳邊,“你放心,有我!”
顧傾雪一楞,不知名的情感在心底留過,身爲殺手她一直獨來獨往沒有朋友更不需要朋友,或許這種東西對別人來說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得東西,可卻對她來說是一種奢侈品。
她明媚一笑,明明是素雅的妝容再配上這張明媚可人的小臉,卻顯得天姿國色,讓人移不開眼。
墨彥陵的眼神惚恍一下,站起身來對着高臺上皇帝說道,“父皇,在場這麼多位佳麗定也想展示自己的才華,不如把機會留給她們,而且我見顧小姐也是累了,請父皇允許讓兒臣帶顧小姐去後面休息片刻。”
這種小事皇帝本就不怎麼在意,聽到墨彥陵的話,狐疑地看了眼顧傾雪,見到她面色確實有些蒼白便大手一揮準了。
得到皇帝的應允,墨彥陵不管他人的反應拉起顧傾雪的手走出正殿。
這突然的一幕,讓墨瑤彩有些反應不過來,她的臉瞬間拉了下來,“父皇,你看四哥他……”
皇帝何嘗不知道他這個女兒的性子,他板着臉有些責怪地說道:“好了,彩兒你也別鬧了,若你想看下次可以到顧府,也不急於這一時。”
墨瑤彩本還想說,見到皇帝這個神色也不情不願的閉了嘴,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這個父皇。
“是是是,皇上說的是若公主喜歡,顧府的大門隨時爲公主敞開着”顧烈答付了皇帝還不忘給墨瑤彩拍一拍馬屁。
墨瑤彩雙手抱胸,輕哼一聲,“切,誰稀罕去你顧府!”
墨瑤彩此話一出,立刻引起底下一陣私笑,顧烈老臉一陣尷尬,只能低下頭喝着自己的酒。
墨彥陵拉着顧傾雪來到花園,顧傾雪呼了一聲,“總算是出來了,宴會這種東西最讓人討厭,自古以來勾心鬥角就層出不窮,好想回去。”
墨彥陵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又說什麼胡話了,你回去也不是這樣。”
顧傾雪一笑,感嘆道:“是啊!不過這次多虧了你,要不然還真要讓墨瑤彩得逞了。”
“謝什麼,正如你說的我們是朋友,還有瑤彩從小到大就被母后寵壞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看着墨彥陵滿臉的誠意,顧傾雪趕緊阻止了墨彥陵的行爲,“要道歉也是她,你道歉做什麼。”顧傾雪自己都沒發現她的語氣已不像初見那般的冰冷。
她看着花園裡大大小小的建築,亭臺樓閣,小橋流水樣樣具備,再配上各種稀珍的花卉林木,美不勝收。
巨大的人工湖裡成片的荷花長勢茂盛,幾條錦鯉在荷葉下嘻戲,連吹來的習習涼風都夾雜着荷香,如此美景,如此芬芳將剛剛宴會上的煩躁一掃而空。
“看得出,你的父皇還是疼你的!”顧傾雪看着這些美景出口說道。
墨彥陵一愣,似乎沒想到顧傾雪會這麼說,眼底變得有些迷茫,“是啊!曾經父皇也是很疼我的,可自從這些年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雖然父皇還是一如既往,可我能感覺到他對我感情有些淡了。”
墨彥陵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傷感,顧傾雪看着他,深表同情想起這幾天的遭遇,在這個以念力爲尊的世界,只有擁有絕對的力量才能凌駕一切。
她拍了拍墨彥陵的肩膀,道:“你難道不覺得是有人故意爲之?”
墨彥陵被顧傾雪的一番話給震撼了,他沒有想到外表看起來這麼柔弱的少女竟然會有這麼一顆冰雪玲瓏,不服輸的心。
他心底某一處不知在什麼時候劃過一絲痕跡,甜甜的,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他笑看着在陽光下那樣明媚的少女,看起來這麼的美好。
顧傾雪見到墨彥陵盯着她的臉直勾勾地看着,恍了恍,道:“喂,剛纔的話你聽見了嗎?”
墨彥陵的臉有些發燙,點點頭,“聽到了,這件事你說的有理說實話我也曾暗中派人調查過這件事情,可就是一直沒頭緒。”
顧傾雪輕嗯了一聲,看了眼從正殿出來的那些大臣女眷,想必宴會也快結束了,再留下去恐怕又要生什麼是非,雖然她不怕麻煩,但依她現在的情況能避免就避免。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顧傾雪又恢復她漠然的神色對着墨彥陵說道。
墨彥陵嗯了一聲,溫和的臉上竟有些不捨,“那你小心點。”
看着顧傾雪離開的方向,他深邃的眼眸放着異樣的光彩。
顧傾雪回到家裡已是快中午了,剛進屋就嗅到不同平常的氛圍,只見一個看起來年過花甲的老婦坐在客廳主位,在她的身旁還坐着臉色有些不好地顧烈。
這個老婦不是別人,正是顧烈的母親,她的祖母。
顧傾雪只感覺有些頭疼,顧烈的事情還沒解決,又來一個祖母,果然好的不來,壞的倒是統統來了還奏成一對。
顧老夫人嚴肅地看着顧傾雪,眼底帶着一絲埋怨和厭惡,她開口讓顧傾雪過來。
在顧老夫人催促下,本來想溜之大吉的顧傾雪,來到客廳中,裝出柔弱的樣子,低聲說道:“祖母。”
“我聽烈兒說了,你今日的表現太子很中意,我還是那句話現在芯靈沒了,而且方纔太子也來看望你,說明他對你還有情義,趁這個機會趕緊嫁給太子,那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顧傾雪眉角越發的冷,她一聲不吭地看着顧老夫人,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她的意思翻譯過來不就是,“正主沒了,人家太子還要你,你這個備胎趕緊嫁過去算了,省得礙她的眼。”
“是啊!傾雪你就別鬧了!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你孃親雖然不在了,但還有爲父還輪不到你擅自作主!
顧傾雪眉一挑,噗的一聲笑出聲來,“那敢問爹爹,當初女兒病重的時候你在哪?你可曾看望過女兒一次,哪怕一句問候可有,你覺得這樣的父親還算得上爹爹嗎?”許是說出了原主的心聲,她的眼眶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你……”顧烈支吾了半會愣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傾雪,你也不能這麼說你爹爹,他身爲一家之主自然有大事要忙,怎麼能顧及到你這女兒家的。”顧老夫人有些幽怨地看着顧傾雪。
顧傾雪聽後不僅冷意不減反而更甚幾分,“好一個怎麼能顧及到你,說來說去,你們還是想逼我嫁給太子,不過我告訴你們想讓我嫁給太子想都別想,只要我活着就沒有這個可能。”
“怦”顧老夫人重重的拍在桌上,“孽女,烈兒你看你生的孽女簡直要反了要反了!”
顧老夫人瞪着眼,指着顧傾雪道,冷哼一聲在下人的攙扶下回了房。
老夫人走後,顧烈走到顧傾雪的面前,臉上早已沒有爹爹該有的樣子,“我告訴你顧傾雪,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要不然……哼!”說完便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