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先生抱抱拳道:“兄弟昨日在西山別業作客,今日是由張二少兄陪同,特地來走訪大師的,不料卻遇上這姓谷的居然敢到寶剎來鬧事。”
至能大師道:“老施主認識這位谷小施主嗎?”糊塗先生面露不屑,微曬道:“兄弟在馮家莊作客,見過此子,他假冒別人,前去相親,後來聽說又在全家莊鬧事,乃是武林年輕人中的敗類……”
鳳若蘭大聲道:“胡說八道,我大哥他是……”
鳳若蘭現在想說出呂翔宇的真實身份,這個南少林雖然在江湖上鼎鼎有名,但是他們這些足不出戶的老和尚怎麼能夠知道呂翔宇就是名動天下的黑神幫的幫主呢?
但是沒有等鳳若蘭說出來糊塗先生目光一注,喝道:“你這個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麼,在這裡嘰裡呱啦的胡說八道,呂翔宇是什麼東西,他臭名昭著,我看你是……”
“啪“,一條人影疾如鷹隼,一下從糊塗先生身前飛掠而過,迅若閃電在他面頰上清脆的摑了一個耳光,再凌空飛翔出去,接着響起一個清脆的項亞娟聲音叱道:“你敢口不擇言,侮辱我大哥。”這一下連至能大師和至濟、至通等四個老和尚都沒有看清楚。
糊塗先生正在說話的人,自然更沒防備,被人在他老臉上摑了一記巴掌,還不知道是誰?但當着少林寺四位高僧和達摩院二十四名弟子,還有張二公子等衆人面前,以糊塗先生居然被人摑了一記耳光,這可比殺了他還難堪!一時氣得他脹紅了臉,雙目乍瞪,厲喝道:“無知鼠輩,什麼人敢偷襲老夫?”話聲出口又覺得不對,憑他糊塗先生被人摑了耳光,還沒看清楚這人是誰,豈不更是丟臉?
項亞娟早就看這個糊塗先生不耐煩了,冷冷的看着他道:“就是我,我看不慣你老氣橫秋的說話,更不准你是非不分,亂嚼舌根,侮辱我大哥,所以要給你一個警告。”摑了他一個耳光,只是警告而已。
糊塗先生目光一擡,纔看清楚摑自己耳光的是項亞娟,心頭更是怒不可遏,大喝一聲:“小妖女,老夫劈了你。”擡手發出一記劈空掌,朝項亞娟劈擊過去。
這一掌因他怒惱已極,出手自是十分沉重,但聽呼的一聲,一道無形勁氣直向空中卷撞過去,緊接着但聽嘩啦啦一陣巨響,檐角屋瓦被他掌風掃撞,紛墮如雨。項亞娟人影划着觚形,凌空朝糊塗先生頭上撲來,口中喝道:“憑你這個糟老頭,再回去跟你師孃練上十年,也休想劈得着我,怎麼劈不到我拿少林寺的檐瓦出氣?”
她說話像連珠炮一般,又急又快,但每一個字都說得十分清楚。糊塗先生一掌出手,不但沒有劈上人家一點衣角,反而把達摩院大殿上的檐瓦劈壞了,自然更覺得怒由心生,眼看項亞娟飛撲過來,雙足驟頓,一個人像青鶴一般凌空直升而起,揮手一掌朝項亞娟人影急拍過去。
哪知你快,人家比你更快,身形一折,屈折如龍,一下就飛翔開去。就在此時,張大嘴手中用扇忽然朝空點了一點。項亞娟堪堪飛出的人,陡覺腰眼上被人點了一下,口中驚啊一聲,一個人平空垂直摔了下來,但她就在快要墮地之時,腰骨一挺,足尖落地,總算站穩住了,回頭過去,朝張大嘴喝道:“是你暗算我。”
張大嘴是一個出了名的色鬼,自從來了後就發現石兆棋,項亞娟,鳳若蘭都是女扮男裝,而且一個個看上去英俊瀟灑,張大嘴想如果石兆棋,鳳若蘭和項亞娟恢復了女兒身後,一個個一定是絕色美女,自己如果能夠得到她們,或者得到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那麼就是讓自己少活幾年自己也願意。
所以在剛纔對項亞娟的攻擊中他只用了五分力,否則以他的實力不會讓項亞娟能夠輕易好過的。當然這也是他爲了憐香惜玉而已,他本身也不知道項亞娟的實力如何,否則的話也就不會憐香惜玉了。
“小美人,只要你跟着哥哥我,哥哥我一定會讓你學更加強大的功夫,而且讓你欲仙欲死,快快樂樂,高高興興。”張大嘴色迷迷的看着項亞娟說道。
“混蛋!”項亞娟勃然大怒,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她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大的侮辱。以前項亞娟是紅玫瑰的得力干將,地位崇高,別人討好她還來不及,現在她是呂翔宇的女人,在黑神幫擔任要職,威風更比以前,根本沒人敢和她說這樣的話,現在張大嘴的話讓項亞娟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就在這個時候糊塗先生看她落到地上,正在和張大嘴說話,哪還顧得身份,右手疾舉,一掌朝項亞娟背後拍去,掌勢出手,才厲喝一聲:“小妖女,你給我躺下。”喝聲入耳,一道無聲無息的掌風早已涌到項亞娟背後。
呂翔宇突然喝道:“糊塗先生,你還要不要臉?”右手隨着喝聲,朝項亞娟身後橫臂揮出。雙方出手雖然無聲無息,但兩股勁氣乍然一接,卻發出蓬然一聲大響,兩人各自被震得後退了半步。
就在此時,大天井上微風一颯,多出一個人來,口中叫道:“歸老施主快請住手。”這人宛如自天而降,聽到他的話聲,才發現他的人,那是一個身穿藍道袍,肩背長劍,手持拂塵,腰懸大紅酒葫蘆,黑鬚垂胸的道人。
至能大師連忙合掌道:“原來是道友仙駕光臨。”話聲甫出,突聽耳邊響起道人以傳音入密的話聲:“貧道匆匆趕來,今晚再和大師詳談,此時不可露出半點形跡。”
糊塗先生看清來的是道人,他要自己住手,自然和這小妖女有關了,不覺沉着臉,不悅的道:“道兄要兄弟住手,不知有何見教?”
道人打了個稽首,含笑道:“貧道就是爲他們四個來的,這幾個小兄弟如有開罪之處,務請看貧道薄面,多多海涵。”一面卻以傳音入密說道:“這位姑娘是當年他的後人,他和貴派淵源極深,老施主幸勿和她一般見識。”
這道人說的他其實就是項亞娟的父親,項亞娟的身份可不是一般人,恐怕就是項亞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還以爲自己是一個孤兒。
這道人的話糊塗先生當然聽得出來,難怪這小妖女如此蠻橫,這樣說,自己這記耳光不是白捱了嗎?唉,就算是掌門師兄捱了耳光,也一樣白挨,想到這裡不覺頷首道:“道兄既然這麼說了,兄弟怎會和年輕人一般見識?”
道人稽首道:“多謝歸老施主。”一面轉身又朝至能大師打了個稽首道:“貧道這幾天一直和他們在一起。”
有這道人出面,已可證明呂翔宇四人決非昨晚藏經閣傷人的兩個匪徒,心中想着,一面連忙合十還禮道:“阿彌陀佛,這是一場誤會,有道友一句話,就夠了,道友何須客氣?”
而這個時候呂翔宇就聽得到有些莫名其妙了,這個道人什麼時候跟在自己的這些人的後面了,自己怎麼會沒有發現?難道這個道人的武功比自己強大?但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自己可以輕而易舉的消滅這個道人。
呂翔宇冷冷的看了衆人一眼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告辭了。”說着不等衆人反應就帶着石兆棋、項亞娟和鳳若蘭向外走去。
出了南少林,項亞娟問道:“老公,他們南少林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這裡昨天真的有賊了嗎?”
呂翔宇道:“他們有沒有賊和我們沒有關係,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個賊人會少林寺的不傳之秘金剛掌。我懷疑就在他們南少林之中。”
“那你怎麼會少林寺的不傳之秘?”項亞娟有些疑惑道。
聽了項亞娟的提問石兆棋就不自覺的向呂翔宇看來,眼中閃過疑惑。
“少林寺的虛空大師是我的好友,我的金剛掌是和少林寺的虛空大師學習的。”說到這裡呂翔宇看了石兆棋一眼:“如果石公子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少林寺問虛空大師,我想虛空大師作爲一個少林寺的神級高手應該不會騙人的吧!”
石兆棋眼光一閃:“你看我幹什麼?”
呂翔宇嘿嘿一笑,也不說話。
“不過那個糊塗先生我覺得他的身份不簡單,能夠在南少林來去自如,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我想這次南少林的事情可能和這個糊塗先生有關係,老公,你說呢?”項亞娟道,。
呂翔宇點點頭道:“不錯,這個糊塗先生是和這次南少林的事情有關係,而且我想不僅僅是有關係這樣簡單,有可能這個糊塗先生就是這次事情的幕後主使。不過這和我們沒有關係,如果南少林的那些老禿驢態度好一點,我想我可能和看在虛空大師的面子上幫助他們,但是現在,嘿嘿,完全沒有那個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