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們束手就擒?你可以保證?你保證什麼?”鳳若蘭生氣的道:“這件事要查是你們的事,根本與我們無關,我們昨晚還是宿在泉州,只因路過寶剎,久仰南少林寺盛名,才上山來的。如果昨晚在少林寺鬧了事,今天還會自動送上門來嗎?你大師是少林寺有道高僧,這道理想想就可以明白,還口口聲聲要把我們拿下,我倒要請問大師,你們少林寺究竟講不講道理?”
項亞娟一直沒有開過口,這時也披披嘴哼道:“就賃他們少林寺幾個和尚,還拿不下我們呢。”
至能大師目注呂翔宇沉聲道:“小施主,老衲奉勸四位的話,你考慮了沒有?”呂翔宇正容道:“在下已經一再聲明,昨晚之事,並非在下兄弟所爲,在下如果束手就縛,豈非承認昨晚就是在下兄弟所爲了?士不可辱,在下決不會束手就縛的。”
項亞娟眉毛一挑,咭的笑道:“大哥,那我們就走咯,少林寺總算來過了,還和他們嚕嗦什麼?”
至能大師嗔目喝道:“這麼說,小施主四位是準備硬闖了?”鳳若蘭揚手掣出劍,哼道:“闖就闖,準怕你們不成?大哥,我們走。”
至能大師聽得不禁有氣,臉色一沉,喝道:“好,小施主那就闖闖看。”右手揚起,喝道:“你們只管出手,把他們拿下。”
這就等於他下達了攻擊命令,八名達摩院護法弟子一齊躬身應是,立即舉步圍了上來,同時把手中禪杖,當胸一橫,正好分列成八卦方位,像井欄一般把人圈在中間。至能大師站在八人外面,高聲喝道:“四位小施主此時束手就縛,還來得及。”
呂翔宇劍眉一楊,朗笑一聲道:“在下兄弟要走,還沒有人攔得住……”他身形一個急旋,雙足猛然一頓,從地上飛射起一陣碎雨般的旋風,只聽他續道:“咱們走吧。”雙手朝前一分,把兩支橫攔的禪杖朝左右分開,當先舉步從兩個和尚中間走了出去。
石兆棋、鳳若蘭、項亞娟三人也迅疾相隨走出,朝階下行去。原來呂翔宇方纔頓足旋身,用一陣細碎的石子分襲八個和尚身上大穴。這八名和尚,雖是達摩院護法弟子,平日精練拳棒,在少林寺中,能當選達摩院的弟子,當然個個有一身極高的武功。
只是他們除了師兄弟相互過招,缺乏對敵經驗,你和他們正式較手,也許不是他們的敵手,但像呂翔宇這一陣碎石襲擊穴道,他們幾乎連聽也沒有聽說過。何況呂翔宇的這一招是由地面上飛起,又和一般施展暗器不同,是以幾乎沒有閃避的機會,每一個人身上,少說也被擊中四五處穴道,自然一舉就被制住了。
至能大師站在大殿上首,驟觀呂翔宇四人舉步走出八名弟子所列的陣式,心頭方自一楞,再一細看,才發現八名護法弟子已被人家制住穴道,一時無暇替他們解穴,口中沉笑一聲道:“小施主果然身手不凡,但要想從達摩院出去,只怕沒有那麼容易。”人隨聲起,一下從八名護法弟子頭上凌空飛過,飛射而出,落到呂翔宇四人面前。
呂翔宇心頭暗暗吃驚,忖道:“這老和尚身手果然不同凡響。”一面抱拳道:“在下不想和大師動手,還請大師讓路。”
至能大師一臉怒容,雙目炯炯如電,沉笑道:“小施主此時除了束手就縛,還想離開達摩院嗎?”呂翔宇雙眉微蹙,爲難的道:“大師這是要和在下動手了?”
就在至能大師飛出大殿之際,另有三個黃衣僧人也隨着從大殿兩旁走。這三個黃衣僧人年齡都在六旬以上,雙掌合十當胸,神情肅穆。從左右兩院也涌出十幾名手持禪杖的灰衲和尚。
呂翔宇話聲甫落,站在右首的一名黃衣僧人沉喝道:“憑你也配和監寺動手?”
也在呂翔宇話聲甫落之際,項亞娟一下搶了出去,越過呂翔宇,一面說道:“大哥,讓我來。”接着喂道:“老和尚,接招。”左手忽然朝前揮了出去。
項亞娟的這一手法輕靈無比,宛如一片浮雲,一朵曇花,冉冉朝老和尚面前飛去。至能大師身爲少林寺監寺,達摩院住持,一生勤練武功,竟然識不透這記掌法,出之哪一門派?憑他數十年練武經驗,也只能看出這記掌法奧妙深邃,其中似有無數變化,心頭不覺一怔,腳下也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但是項亞娟可得勢不讓人,一招出手,第二、第三招源源出手,直逼而上,一雙小手頓時化作朵朵雲彩,隨勢流動,幾乎令人如入一片雲海之中,四顧茫然,無所適從。原來項亞娟使出來的這套掌法,名爲浮雲掌法,乃是呂翔宇教他的絕學,浮雲,浮雲,就像滿天的浮雲。是屬於道家的一種功夫,不過這浮雲掌法雖然是道家的一種掌法,但是呂翔宇對他進行了很大的改進,讓這掌法更加的完美。
至能大師縱然精通拳藝,如何識得道家無上神功?但覺這女孩使出來的掌法,不但精妙無方,而且幾乎無跡可尋,一時之間又被逼得連退了兩步。老和尚活了七十多歲,身爲少林寺監寺,如今竟被一個二十二三歲的女孩逼得連連後退,縱然修得再好,也不禁心生嗔念,口中大喝一聲,右臂一振,一掌凌空拍出。這一掌使出來的是金剛禪掌,掌勢甫發,一道令人窒息的無形勁氣,宛如浪潮般涌出。
呂翔宇觀狀大驚,項亞娟的實力雖然強悍,但是她的經驗不足,呂翔宇擔心項亞娟受到什麼傷害,急忙喝道:“項亞娟快退。”身形一晃而上,揮手發掌,迎着拍出。項亞娟也在此時忽然身形一偏,騰空飛起,划着弧形飛了開去。
這原是電光石火般事,呂翔宇和至能大師兩道掌力,在兩人之間乍然遭遇,就發出波的一聲輕響,至能大師好像被人重重推了一把,身不由已的後退了一步,呂翔宇雖然站立未動,但一身衣服,也被強烈勁風吹得拂拂飄動。
這對呂翔宇來說,心頭止不住深感駭異,這老和尚想不到既然有如此的實力,自己看來是小看他了。
呂翔宇不知道至能大師除了金剛禪功,另外還練成了道家的太清真氣,掌風之中,含蘊了佛道兩門神功,只道至能大師勤練了一甲子佛門禪功,所以才能夠抵擋呂翔宇的一掌。
而現在的至能大師看見居然一個弱冠年紀的小夥子比自己稍勝一籌,自然大大的不服氣了,口中大喝一聲:“小施主再接老衲一掌。”右手擡處,又拍出一掌,要知道這一掌老和尚動了真怒,自然要全力擊出。
項亞娟畫着弧形騰空飛出,她練的心法,能在空中換氣,迴旋飛行,眼看至能大師又舉手發掌,口中哼道:“老和尚你有什麼了不起?”嘶的一聲又飛了回來,就在至能大師頭頂上空,雙足絞動,凌空踢出八腿。
而呂翔宇聽老和尚喝出再接一掌,他少年盛氣,豈肯不接,口中應了聲:“好。”右掌直豎正待推出。
至能大師第二掌使出全力,堪堪拍出,陡覺體內真力忽然不繼,就在此時,項亞娟飛回來的人,凌空發腿,飛踢而來,老和尚口中驚咦一聲,人已隨着往地上跌坐下去。呂翔宇右掌正待朝前推出,自然也不發了,怔怔的看着老和尚,心中也自驚疑不止。
這下直看得三個黃衣老僧大吃一驚,其中一個慌忙掠身過去,雙手扶住至能大師,急急問道:“監寺怎麼了?”
其餘兩個黃衣老僧直向呂翔宇逼了上去,一個厲聲喝道:“小子,是你暗算監寺。”右掌疾掄,朝呂翔宇迎面拍來。
呂翔宇側身讓過,怒聲道:“在下幾時暗算你們監寺了?”
另一個黃衣僧人攘臂喝道:“你們還不把兩個妖女拿下了?”喝聲中,眼看呂翔宇向左閃出,一時那還答話,揮手一掌,截着拍出。
呂翔宇堪堪閃出,對方掌勢業已逼近面前,心頭暗哼一聲,也不打話,右手翻處,五指朝前一攏,一把就抓住了黃衣老僧擋來的右腕,再一擡手,把他一個筋斗平空摔了出去。這黃衣老僧乃是達摩院長老,至能大師的師弟至通。
能夠擔任達摩院長老的,武功必然極爲精純,但他被呂翔宇一把抓住脈門,竟然使不出半點力道,任由人家一拾手,直摔出去一丈開外。至濟劈出的一掌,被呂翔宇避開,呂翔宇閃出去的人,不知何故,居然把師弟至通摔了出去,心頭不禁大怒,口中嘿的一聲,右手揮動,第二掌相繼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