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坐在陽泉居二樓靠窗的位置看着秦若卿帶着元寶離開,身上似乎還揹着包袱,他覺得稍微有些不適,突然有了一種倆人再也不會在一起的錯覺。
他仰頭,一杯酒下肚苦笑着,男女之間吵架是很正常的,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爲這種小事傷神,改天買點禮物上門示好就是了嘛,幹嘛這麼患得患失,要是讓她知道,自己以後的面子該往哪裡擱?想到秦若卿,嘴角一個上揚的弧度,這天底下也只有這個女人能讓自己由衷微笑了。
“哎喲,你在這兒啊。”
慕容瑾收回自己剛纔的話,還有一個人可以讓他笑,就是身後這個明明長相儒雅卻總喜歡把自己大阪城屠戶摸樣的武林高手。
“有什麼事情麼?”慕容瑾示意他坐下,然後招呼過店小二加了一副碗筷。
“怎麼沒雞腿?真不厚道,”葉凌有些不滿桌子上的清淡小菜,“小二,給爺上一隻烤雞兩斤牛肉。”
“好了,吃的也叫了,你該說發生什麼事情了吧。”慕容瑾很客氣地給他倒了一杯酒,對於葉凌他向來是很看重,這幾年也幸好有了他,他纔不致於死於非命。
“其實也沒啥事兒,就是那個圓呼呼的丫頭說府裡有事情,我當時正啃雞腿所以沒聽清是什麼事情,然後她就贖身,然後就揹着包袱回家了,我可告訴你啊,這小丫頭寶貝多着呢,那個包袱裡有這麼大,”葉凌用手比劃桂圓大小的圈,“這麼大的貓眼石,還有鴿子蛋大的寶石,哎呦,可閃瞎了本大俠的眼,你說她一個跳舞的也不接客怎麼會有這麼多寶物呢?
”
“還有呢?”慕容瑾微微一震,捏住酒杯的手指節泛白,她贖身了?
“沒了啊,然後她就帶着寶物和那個丫頭走了。”店小二把雞腿送了上來,葉凌不管不顧地拿起一隻就往嘴裡塞,邊吃還嘟囔着,“你這個人啊,明明喜歡人家吧,還偏要耍自己大少爺的性子,何苦呢?再說就你們倆那點事情,明哲保身的道理誰不懂啊,你也就是一時腦子發熱想要當什麼正義之士,想想過去幾年,你幹得缺德事兒還少麼?”
這句話戳中了慕容瑾的痛處,他確實是一時腦熱了,作爲男人總希望自己的女人是完美無缺的,最好還是菩薩心腸,所以若卿沒有說出事實的時候他纔會生氣,葉凌說的對,明哲保身的道理誰都懂,她沒有做錯,錯的是他。
“哎,你要幹嘛?別追了,算時間她也應該到家了,難道你還打算她前腳進門你後腳就跟進去提親?你能麼?”葉凌抓幾塊牛肉塞進嘴裡便不再看慕容瑾,街上來來往往的美人兒那麼多,他還沒興趣去看一個爲情所困的男人。
葉凌這人最大的壞處就是太說實話,每一句都戳進慕容瑾的心窩裡,他現在確實不能提親更不能娶她,他能給她的也不過是一個諾言,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大俠,如果我讓她等我三年,她會等麼?”慕容瑾不確定的問。
“這個你應該問她,我不是女人。”
“你......”慕容瑾嘆氣,還是過兩天去問她吧,三年,她能等麼?
“小姐,我剛纔進風月閣的時候看到你屋子裡走出一個特別
好看的男人,那個男人你認識麼?”元寶好奇地問,現在想到那個男人的模樣她還有些面紅心跳呢。
“不認識,走錯房間了而已。”想到剛纔和慕容瑾的爭吵,若卿免不了又是一陣心煩,果然男人都是一個樣子,娶妻求淑女,她不是淑女,也不奢望和慕容瑾能有什麼結果了。
“小姐,你看......”
順着元寶的手指望去,秦若蘭正和一個男人在後門處說說笑笑,本想從後門走先換個衣服再見爺爺,沒想到竟然見着了這對狗男女。
秦若蘭顯然也是見到了若卿,和那個男人推搡了幾下之後那個男人就了不同的方向沒有和若卿打照面,看背影不難看出那個人就是向家大少向南風。
“哎喲,這不是名動京城的紅袖姑娘麼?怎麼今日有空到秦府了?”秦若蘭語中帶刺,面上盡是不屑。
“你也知道這裡是秦家啊,如果我沒記錯,京城的人都知道我纔是秦家小姐,你一個外人憑什麼在這裡指手畫腳?不要以爲在這裡住着就是主人了,你永遠都是個外人。”若卿反脣相譏,她見不慣秦若蘭這副養尊處優把自己當小姐的樣子,“元寶,咱們走,外人是不需要理會的。”
“是,小姐。”
“秦若卿,你不要欺人太甚!”若蘭在她背後大喊,聲音顫抖。
“我從來不欺負人,我欺負的都不是人。”留下這一句,若卿再也沒有停下腳步,從她再次走進這個家開始,這個家就註定不會太平了,這麼多年的賬還是一併算了吧。秦若蘭,先從你開始怎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