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不喜歡銀央。”她轉身回了一句。
“所有的,都討厭。”銀央皇宮裡的一切人和事,他都討厭無比!
她不由得一笑,討厭嗎?那她亦是如此,除了瑾華閣的人和七哥,她討厭銀央皇宮裡的一切東西!
她不再理會他,急忙朝王府大門跑了出去,命馬車伕一路朝謝府奔去,剛剛到謝府門口,她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馬車,“麻煩通報一聲,就說赫祁王府來人,有要事要見宰相大人”。
守在門口的小廝趕緊進去通報去了,不久出來回她,“請隨我進去吧”。
她點點頭就急忙跟在小廝身後,那小廝領着她走到了謝君鏵的住處,眼前這一切讓黛夏不自覺的覺得熟悉起來,只是忽然映入眼前的一幕讓她頓時不知所措,只見一身白衣的謝君鏵正背對着她,他的背上正揹着個藍衣小姑娘,兩人似乎正在玩着有趣的事情,她的腳步停了下來,因爲謝君鏵此刻笑容,那是她從未見過的……
“大人。”小廝喚了一聲,謝君鏵這纔回過頭來,見立在石門處的正是黛夏,不由得身子一怔,他背上的藍衣小姑娘還是一副不肯下來的樣子,“她是誰?君鏵哥哥”。
“洛兒,來客人了,你先下來。”
原來她叫洛兒……黛夏看着他背上的小姑娘撇了撇嘴,不情願的跳了下來。
黛夏看着她不由得一笑,洛兒年紀看起來該是比自己大些年,確是這般天真爛漫,而她不過十五歲,心境似乎就已經像是一潭死水了。
“這是赫祁王府的景王妃,我先派人送你回去。”他說
着邊招呼下人過來,誰知洛兒不依了,“有什麼話非要讓我回避,我偏不走。”看着石門處站立的小女子,她纔不會讓她的君鏵哥哥和那個女子獨處呢,何況還是個生得那般好看的女子。
見謝君鏵不語,洛兒才極不情願道:“那我回去就是了。”
路過黛夏身旁的時候,她眼神複雜的看了黛夏一眼,倒也一句話沒說就離開了。
看來洛兒與謝君鏵的關係,真的很不一般,她心裡忽然涌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有什麼事進來說。”謝君鏵領着她走進了屋子裡,黛夏才踏進屋子就立刻伏跪在地:“求你別殺我七哥。”她哀求着,只希望謝君鏵能在幫她這一次。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在逃的銀央皇族確實是被抓了幾個,但是其中有沒有你七哥我尚且不知,況且,我區區一個宰相,如何救得你七哥。”他直接拒絕了她,之前爲了救她,他已經違背了作爲一個楚定子民的原則。
“我偷生至今,只求能夠見到七哥,別的我都不求,七哥要是死了,我也……”她一直伏跪在地,淚水嗒嗒的落到地上,“沒有七哥,我的明天……我的明天……”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她什麼都不求,只求七哥不死,只盼着能有一天離開楚定。
“斷然不可說這樣的話。”他將她伏起,忽然將她攬入懷中,黛夏哭得越發厲害,將所有的委屈與不甘全都宣泄了出來,她將臉深深埋在他胸前,哽咽的話不成句,“我只有七哥了,求求你……”
他只是安靜的抱着她,感受着她的委屈,那個銀央的七皇子在
她長達十五年的生命中給了她最誠摯的兄長關愛,怕也是支撐着她活到至今的唯一信念了吧。
黛夏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馬車上的,醒來的時候已經靠在了馬車裡,而外頭的天已經黑了,天空就像是破了個大洞唰唰的往地上落下水來。
她纔想起自己並沒有帶傘,搖搖晃晃的馬車回到了赫祁王府,雖然下人及時的打傘出來迎接,但是還是免不得有些溼了。
她小心翼翼的整着自己的衣裳,心裡不禁打起了疑惑,謝君鏵到底是什麼意思,既沒有給她答覆就將她送了回來……
今天該是太丟人了吧,居然不知是怎麼睡過去的。
“小王爺呢?”她一路朝內院走去一面問道。
“正在廳裡等着您回來呢,連晚膳都沒用。”侍女恭敬回到,領着她就朝正廳走去,誰知剛剛走到面便聽到哐噹一聲,刺耳的聲音傳來,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腳下就是被摔的破碎的茶杯,就連侍女也都嚇了一跳。
“下去。”平靜卻有着威懾力的語氣使得侍女連滾帶爬的退了下去。
黛夏看着屋裡的赫寒景,而飯桌前忽然多了個俏麗的身影,容家姑娘?她腦海中迅速閃過這三個字,今早還聽大將軍提起過,能與赫寒景同桌而坐的女子,除了那素未謀面的容家小姐,她着實想不到別的人了。
“見到謝君鏵,有說不完的話,這個時辰才捨得回來?”他忽然嘲諷道,她或許是已經看慣了他那性情多變的樣子,時刻無邪,時而輕狂,時而狠辣,她甚至有些看不清他,到底哪一個纔是真正的赫寒景?
(本章完)